打自附近本来只长杂草,自从某人住在了下面,就清净许多,仗着炼体的身板,清出一片空地罢了,并不费多大力气
只是那溪边长势一般,越靠近潮湿处,阴暗涯底,反而树丛茂密,枝叶遮天蔽日
大抵是要见光的全死了,涯底就那些光线,每日也照不到多少,只剩下了本就不见光的种类
模样多也与平日看到的有所不同,这些在阴暗处生长的草木,面目狰狞,姿态扭曲,本就是个修仙的世界,若说哪日成了妖,也很正常
白长清这一世总对这些绿油油的东西非常在意,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性格偏好
“难不成是因为我身上的极品木灵根?”
灵根影响也不是没有可能,尚且影响性格,让他对同系事物产生好感也并不值得诧异
反正这涯底也无人作伴,自己一个人过日子,有两朵小草小花陪着,没事陶冶陶冶心情怎么了?总不会被人当成有什么恋植物癖的怪人吧
恰好看到一束绿藤,没什么特殊,这里有千百株这样的藤枝,绵延涯底上百里,赶得上天琼峰山下四季常青的玉柏,只是那藤蔓妖娆的模样,姿态,像极了一个人
不禁就想起前几日轰轰烈烈来,柔柔弱弱走的某个姑娘
“怎么会忽然想起她呢?”
甩了甩胡思乱想的脑子,几天过去了也没见大师姐再来,倒不是说盼着人家来,更不是惦记少女百般顺从眼底又带着不甘的模样,他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呢
只不过那茶具还尚未修好,这些天不能泡茶,不光是茶瘾犯了,嘴里总觉得差点滋味
主要那茶具是白若雨送他的,那小师妹心思玲珑的打紧,他平日手不离茶杯,是人都能看出来
这也是当初白若雨为什么在那么多喜好中,偏偏选择了送茶具给他的原因
若是被小师妹知道了,以师妹的性格,未必会刁难他,但惹的白若雨伤心也是难免,想想心里就有些发憷
“只希望四师妹这两天先缓一缓,不要来的太勤快。”
……
“师兄,怎么独自在这念起若雨的名字,万一让别的谁家漂亮姑娘知道了,传出去只怕影响不太好吧。”
身后传出幽幽的低声絮语,白长清没来由感到一阵淡淡的寒意
连着许些天没来,上次见师兄还是为他带那副茶具,当初花不少心思去打磨,好在师兄确实很喜欢,只要见到师兄满意,白若雨就觉得是值得的
师兄虽然不见得会像至宝一样随身带着,可总归是喜欢,不然也不会总在清晨午后,泡一壶茶
虽然白长清从不讲,可用的总是那一副,有时候师兄的心思也很好懂,师兄真可爱!
只是刚刚好像闻到了其他女人的气息!小师妹心中警铃大作
“来了怎么不叫我一声。”
轻轻牵过小师妹柔弱无骨的小手,精致的小指头恍如一根根玉笋,明明才是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却出落的相当漂亮
白若雨的气质总是夹杂着一股柔弱,仿佛天生就惹人想欺负她,在白长清眼里,更是如此
加上如果接触久了,就明白这个女孩性子底下实际很不好欺负,倔起来哪怕他也不太拦得住,或许是白若雨心底有着自己清楚的打算,但这总就不归他去想了
轻轻一拉,女孩就像一块雨打的浮萍,顺势自己便倒在师兄怀里,百依百顺,眸子里带着一丝纯情,又夹带着些妩媚韵味,矛盾的模样更像在勾起谁心头的火,欲拒还迎
事先声明,这完全只是师妹对师兄的撒娇,白长清心中常念,她只是我的师妹
“快起来,别给人看到了,小心嫁不出去。”
手敲在少女白净的额角,只是做做意思,并未使多少劲,但依旧惹得对方有些不满,扶着肩起身,不经意间衣裙露出几抹诱人的白霞
“师兄,这涯底还是太幽静了,有没有什么打算。”
“就这样,我觉得还不错。”
白长清虽然摆烂,但有个爱好,他是个喜欢看热闹的乐子人,哪有热闹他往哪钻,这事白若雨早记在心里了,见白长清这些天只字不提,甚至一反常态的说起这里清净,哪里是不在乎的模样
“师兄心里果然还是有不甘。”
“我不甘什么?”
“不甘于宗门对你的会审结果。”
白长清沉默不语
虽惩处不重,但谁不会在乎,在乎不是再理所应当的吗,只是他总给别人一种不用担心,已经当做翻过一页的态度,以至于都会认为白长清不在意
“或许吧。”
“如果五年结束,我要去问问他。”
他要去问谁,当然是问那位风灵宗的圣子
这些天白长清思考了许多事,在修仙界他们毕竟只是刚刚踏入的年轻一辈,但这也不能成为他承受无妄之灾的理由
报复也不至于,可就凭少宗主顾柒柒的行事态度,明面上吃的亏总得要讨回来
以前,在剧情里她算是圣子的未婚妻,看在面子上让着几分,脾气性子忍也就忍了,毕竟以后都是自家人
现在闹成这样,这圣子也甭说什么兄弟不兄弟,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搞我?
这不对吧,今天就你要陷害我啊?
这个事他坐在这也没法想明白,已知的信息太少,他只能在过往的关系里去猜,但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说明他想的就是对的
说不定这只是一场豪门子弟间的游戏,而他是那个被玩弄的可怜蛋
就算有朝一日他能拿着证据,甩在其他人脸上,哪又怎么样,一个是月影宗少宗主,风光无限,天纵横才,一个是风灵宗圣子,八百年一遇,灵韵道体,日后前途无量,可他是谁,一个名不经传却被扣上天大帽子的月影宗受罚弟子
但他还有剑道,足以化腐朽为神奇的剑招,这是实力为尊的修仙界,即便打了孙子出来祖宗,人外有人,没人敢太张扬,若是让白长清成长起来了,一切都有可能
暂且不想这些,终归无论要做什么也得等从这出去
“师兄,有谁找你麻烦了?”
白若雨突然在一旁说到,语气陡然冰冷刺骨,透着寒意,刚刚的氛围让白长清差点都忘了她是冰灵根来着
趁着刚刚见师兄思索事情,白若雨一个人在附近看看花草,想打点打点,师兄住着也顺心,这点小忙对她来说还是力所能及的,师兄也不会计较避嫌
但起初目光仅放在师兄身上,当看向别处才发现,在这里不远,一片空地上花草被碾得粉碎,以至于十几步开外也能寻得见连根断开的草杆,粉碎被踩入泥土间的花蕊,碎成几瓣的石块
以及不远处赫然清空的一片空地,甚至地上还有数道焦痕,应该是受过火焰的炙烤
这分明是一处打斗的现场!
这碧落涯涯底除了她,还有谁会来,会为何而来?答案甚至不需要多想
无非是对已经被封印修为的二师兄落井下石罢了,有宵小看到昔日的天琼峰二师兄,沦落到如此境地,虽说白长清在宗里并没太大名气,可闹到了会审这种级别,招惹的还是宗内大红人顾少宗主,难免有总有好事者想来踩一脚,找找存在感
若是能借此得到少宗主的青睐,那更好不过,只是一个没了修为的凡人弟子,谁还不敢惹一下呢,戴罪之身,只要不太过分,比斗这种事,稍微指点指点,点到为止,相信也没人会说什么
白若雨眯起眸子,神色越发危险,敢对师兄出手的人,哪怕只是用点小手段,她也绝不会轻饶,她已经只剩下师兄了……
“哦,那个啊,若雨你不用操心,事情已经解决了。”
白长清回以了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但越这样做,白若雨越觉得这件事有什么蹊跷
“师兄!”
女孩骨子里有股倔强的,她就算被当做怪胎,被扔出家门,也从没过过一天乞讨的日子,后来有些事,白长清也坳不动她
“不过是来了两个不长眼的,但凭着师兄的本事,你又不是不清楚,打发走还是很容易的。”
他的剑有多强,相依为命的女孩是知道的
“事已经解决了,哪怕真有事,你看我还能在这安安稳稳坐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