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便定好的时间。

所以一大早，苏澈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下山。

却不想在凌云峰下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袭白衣飘飘如仙，散发着巨人与千里之外的冷气。

绝美的容颜，在人群中也能让人一眼注目。

不是冰山师妹御天歌又是谁？

仿佛成了凌云峰下的守门神一样，几乎苏澈每次下山都能遇到。

苏澈想着有的没的，但也没在意，只当时偶然撞见，就要径直走过去。

结果御天歌竟然叫住了他。

“御师妹找我什么事？”

苏澈的态度并不冰冷，反而相当和蔼。

一如在面对其他弟子的时候一样。

仿佛两个人以前的经历从来都没有过，所以对他造不成半点影响。

只有御天歌自己沉浸在过去。

御天歌早早地就等在了这里。

明明刚才他看到了自己，却径直离开，甚至都没有和自己打个招呼。

心中有些莫名的难受，但眼看着要看不见他的身影，御天歌还是赶紧出声叫住他。

她努力忽视掉这种奇怪的感觉之中，只说正事。

“之前圣女找过我，说了一些奇怪的话，我觉得她可能是误会了什么。”

苏澈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御天歌呼吸一滞，没有想到他的反应竟然这么平淡。

他和圣女，是什么关系？

圣女来质问自己，他却也什么表示都没有。

这种感觉，仿佛自己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御天歌抿了抿唇，还是继续道。

“她好像，好像误会我和你，是，那种关系。”

御天歌眸光微微低垂，心中有些细微的期待，仿佛在期待接下来他的回答，会是别的关系吗？

“然后呢，你解释清楚了吗？”

“我说了我们没有关系，但圣女好像不太相信的样子。”

“嗯，既然说清楚那就没事了。”

苏澈随意地点点头，然后就没有下文。

沉默。

两人面面相觑。

"御师妹还有什么事吗?"

御天歌更堵得慌了。

却还是摇了摇头。

“既然没事那我先走了，我还有事。”

御天歌终于再忍不住出声提醒。

“圣子，请注意下私生活。”

苏澈脚步顿住，转头，上下打量着御天歌。

目光很……奇异。

在她心提的老高的时候，这才开口。

“我的私生活怎么样，貌似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御天歌那口气成功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

被他噎住了。

脑袋宕机了一瞬间。

是啊，自己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又有什么立场去说这话？

朋友？

会有连面对见不上的朋友？

情侣？

那更不可能，当初是自己亲自将他的善意推远。

太一峰的亲传弟子？

或许在别的弟子眼中是荣耀。

但论身份尊贵，又有谁能比得过圣子？

自己有什么资格对他说教？

所以对于这句话，御天歌完全无法反驳。

“你毕竟是凌霄圣地的圣子，代表着圣地……”

御天歌干巴巴地说着，尽管说出来的话自己都不太相信。

“……我也只是作为圣地的一份子，为了圣地的名声提醒一下，还请苏圣子好自为之。”

苏澈点点头。

“嗯嗯，你说得对。”

虽然是应和的话语，但语气却过于散漫。

简直敷衍得不能再敷衍。

御天歌再次哽住，莫名地就有些烦躁。

好气哦，她正经地和他说话，结果换来这么敷衍的敷衍。

但苏澈已经从她身边走过去，显然没有继续交谈的想法。

任由御天歌美若天仙，是弟子中新晋女神，却还是再次惨遭无视。

对苏澈来说，御天歌就是一个寻常弟子，无非就是峰主的亲传弟子，身份比其他弟子尊贵了那么一点儿。

但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能让他珍惜的，只有一个夜师姐。

其他人，爱谁谁。

同一时间，圣地之外。

一个看似翩翩如玉、实则相貌平平的书生目光在人群中不断地扫过。

虽然衣袂飘飘，但来回打量的目光，颇有些猥琐的感觉。

惹得周遭好几位女孩子都嫌恶地瞪了他一眼。

此人正是陈凡。

不过这次他参加圣地的选拔，却是用了别的身份。

主角嘛，自然要多搞几个身份，而且要各个都做到极致，才符合主角的调性。

而这一次他之所以不用自己的身份，则是因为之前被御天歌追杀过。

在没有搞清楚为什么对方追杀自己的前提下，还是换一个身份比较保险。

至于身边那些嫌恶的目光，他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

周围一个像样的人物都没有。

而拥有无字天书这等重宝的自己，显然就该是那个拜入圣地的天选之子！

就在他继续打量周围人的时候，一阵喧闹突然响起。

顺着众人的目光，陈凡看到了一个真·翩翩如玉的谪仙，站在众人之前，踏空而来。

一身强大的气场，将所有人都压制下去。

精致复杂的礼袍，衬托得越发面如冠玉，贵气天成。

在他的身后，则是跟着一群穿着统一的弟子。

所有人都面色严肃，只有在目光落在前面的少年身上时，才露出狂热和敬佩。

众星拱月，而满身威严的儒雅谪仙，也当得起这样的目光。

“听说这就是凌霄圣地的圣子，好帅啊！”

“圣子？之前听说我们这次选拔是圣子亲自主持，我还不太相信。

天哪，我们竟然真的有这个荣幸？”

“这可是凌霄圣子啊，就算不能拜入圣地，能一睹圣子风采，这一生也值了！”

陈凡的身边，少女压抑着激动的声音，却还是让陈凡听清了。

他也站在人群中，和这群花痴的少女们一起，抬头仰望那万人之上的身影。

在陈凡的心中，忽然就涌起了无限的豪情。

这里是凌霄圣地，是他未来征途的启航站！

或许现在的自己还不够强大，但只要给予自己时间，他一定能超越所有人！

到时候，什么圣子，都只会被他踩在脚下！

该凌驾在万人之上那个地位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

陈凡的双眼中，野心熊熊燃烧。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迟早会超越圣子，成为万千少女仰望的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