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宁言这么一问,绣娘缩了缩脑袋,把视线放在膝盖上,手轻轻抚摸着膝盖上的伤痕。

映着篝火的亮光,宁言能看见她腿上的那些淤青红肿,不晓得对方是经历了什么样的拷打才落得这般下场。

发觉自己语气可能有些冲,宁言笑了笑,道:“我没什么恶意,你听得到我说话吧?”

绣娘抬起眼看看宁言,迟疑片刻点点头,道:“听得见。”

得知对方不是聋哑人,宁言稍稍放下心来,他先是把锅碗瓢盆都洗完收了起来,然后又拿出个梨子递给对方,见对方犹犹豫豫地接下,他又问:“你家住哪儿?”

绣娘想了想,乌黑的眸子转转,道:“没有家。”

“你骗我是吧?”

宁言感觉这绣娘眼珠子转就没憋好屁,梁帛舒以前也是这样干坏事的。

“家没了。”

绣娘小声道。

“被大水冲走了?”

宁言问她,她却不说话,只是把脸埋到膝盖里,一双美眸盯着前者,某种色彩流转。

“可曾婚配?”

宁言问。

绣娘迟疑两秒,点了点头。

“那你相公呢?”

面对宁言的这个问题,绣娘立即做出回应。

“你别搞!”

宁言吃惊地喊,因为绣娘竟然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指着他。

天地可鉴,自己刚知道她名字不过几分钟,怎么就成了她相公?这俏娘子怕不是被水冲傻了吧?

被宁言开口呵斥,绣娘收回手指,然后侧头看向别处,看样子是生气了。

“现在说,你相公是谁,还有没有家人,你别赖上我,我可没工夫管你。”

宁言上前一步,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可绣娘只是把脸转过来看他,也不说话,这下宁言脑子里开始想到那些长得好看的女骗子,某种契机下赖上了傻小伙儿让其倒霉,现在自己不就是吗?

所以绣娘这张俏脸也变得可恶了起来,宁言又开口说了几句,可对方仍然是油盐不进,就是不说话,这搞得宁言说也不好,不说也不好,最后干脆咧了咧嘴,钻进帐篷里躺下了。

刚闭上眼他就看了一眼帐篷,绣娘的影子仍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他现在既希望对方赶紧离开,也担心对方状态栏里仍然存在的重伤,最后挣扎几番,他从帐篷里钻了出来,对绣娘道:“你进去休息。”

绣娘仍然保持着最开始的动作,抱着膝盖,半张脸埋着,也不说话。

“你进去!”

宁言再次喊道。

见宁言语调提高,绣娘这才撅着屁股钻了进去,而宁言这时坐在篝火旁,打了个哈欠,开始准备冥想了。

而此时,帐篷中绣娘躺在毯子上,她的一只手刹那间抽搐一下,带着紫色的电光...

...

......

一夜无话,倒是宁言三番五次进到帐篷里看看绣娘死没死,那面板状态栏的重伤一直并未消除,这让他一直摸不着头脑,对方只是躺着,睡觉很轻,每次他撩开帐篷就会对上一双可怜巴巴的大眼睛,搞得他只好挠挠头说自己只是随便看看,对方听闻也只是轻轻点头,不会像那些弱女子似的怕是男人进了帐篷欲行不轨之事一样,甚至到了后面两次宁言都不解释,搞得还挺有默契似的。

山里清晨有些凉,宁言害怕对方穿着破破烂烂的黑袍冻着,从储物戒里找来了自己的衣服放进帐篷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帐篷里传来,没一会儿绣娘就穿着他的青衣钻了出来,步伐仍然软软弱弱地怕是下一步就要跌倒了,她将破烂的黑袍拿在手里往前一递,宁言见了气地笑了出来。

“我要你衣服干嘛?”

宁言说完,绣娘愣了愣,道:“也对。”说完,她就把黑袍扔进即将燃尽的篝火里,引得一阵烟灰,宁言咳嗽几声,骂道:“真是没脑子!”

弄灭了篝火,宁言在绣娘好奇的注视下把帐篷和其他物件收进的储物戒里,对她道:“你家是在妙港吧?用不用我送?不用你就往东边儿走,我要回家了。”

说完,他扭头就走。

走了没两步就像他预想似的,身后传来脚步声,他一回头绣娘就停住了脚,也是不尴尬,美眸就盯着他,苍白的嘴唇抿着。

“别跟了,我救你一命就够不错了,再跟别怪我不客气!”

可即便这么说,绣娘仍然跟着他,丝毫没有脸皮可言,这让宁言掐着腰直摇头,他从口袋里摸出点银子,走上前拉起对方冰凉的手一放,大声道:“这样行了吧!”

这话一说,宁言感觉自己出手还挺阔绰,有点贵胄的风范了。

可绣娘只是把银子放进口袋里,仍旧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诚心与我作对是吧?说话!”

宁言气得直咬牙。

“没地方去。”

绣娘弱弱地道。

“给你钱了!”

宁言大声道。

“......”

绣娘想了想,把银子拿了出来往别处一扔。

“操!”

宁言想给她几下。

可能是自己使命与习惯,对于女人他倒是都有些心软,见绣娘这样他也不忍心要赶走对方了,他走了几步把银子捡了回来,叹了口气道:“算了,跟着我吧。”

看着对方状态栏的重伤,宁言心里颇有些无奈,想来对方又不是梁帛舒也不是徐若凝,自己怎么就得迁就她呢?

到时候就怕做了善事不得好儿。

现在妙港对于他来说是回不去的,若是被徐若凝或者杨万喜碰上了免不了麻烦.....

于是宁言召唤出棱叶剑,他让绣娘站在剑上,而自己从背后抱住她的腰肢,催动灵气,两人一同飞在天上向巴秋山去。

绣娘看起来很瘦,但屁股还挺翘,怼的宁言有点不太舒服,飞到一半落下两人调换了个姿势,虽是浑圆的胸也怼着他的后背,但最起码比刚刚的姿势好太多了。

不过这个绣娘到底是什么人呢?

相公死了?

还是相公对她不好所以想逃?

等回到苍南州得注意一下不能让梁帛舒知道她的存在。

“玉郎?”

宁言身子一抖,耳边传来的声音让他瞬间头皮发麻。

那灾兽不是被治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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