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清晨,天空还是蔚蓝色的,偶尔有几朵白云悠闲地飘过。一阵微风吹来,让远处的树林沙沙作响,绿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跳着优美的舞。

而在这宁静美好的天空下,那装修的华贵又不失典雅清静的书房,却透着一股沉重的压抑,仿佛时间也要在这里停滞不前,只剩下一片死寂。

屋内书桌前,旁边坐得是抱着手闭目养神的苏千雪,而对面则是在专心致志收拾公文的司云沫。

陈之廷盯了盯眼前已经是空空如也的茶杯,刚才自己几次开口妄图打破僵住的气氛,可惜两人都默契的装作没听见。害得自己尴尬的直咽口水,口干舌燥,只能不停的喝茶,一会就见了底。

又干望了两眼,抬头,顿了顿,好像在试图找一个合适的切入时机,半天,最后似是泄了气般开口道,

“司姑……”

司云沫没理陈之廷,而是立刻故意的岔开了话,冰冷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烦,眼神直指苏千雪道:

“你来干什么?”

“师妹她……”

“因为某人闹脾气,师哥刚才都准备翻墙了,我只是帮他能从正门进来。”

苏千雪立刻也打断了陈之廷要出口解释的话。睁开闭着的眼睛,直迎着司云沫的眼神。对于那天的事,向师哥可以委屈下,承认自己有错。但是面对司云沫,那就变成了理所应当的合理行为。

“那既然这样,你就赶紧请回吧,我们还有话要谈。”司云沫直接摆出了送客的神情,心中积压满了不悦和烦躁。

苏千雪于是毫不拖沓的站起身,侧头对陈之廷轻声说道,“师哥,这里太死闷了,我就先去外面等你了。”

说罢,也没管司云沫,径直的往外走去。

虽然一想到师哥要和她单独相处,自己就会感到无法抑制的焦躁和不安,但是,总比他整天在那里惶惶不可终日的要好。自己的目的也算达到了,自然没必要在这种地方多待。

见苏千雪走远了,司云沫收回视线,继续漫不经心的翻开公文读了起来。

而被晒在一旁的陈之廷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先把昨晚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你来找我,就为了说这个吗。”司云沫等自己描述完,头都没抬,冷冷的语气覆着微微的幽怨。

“啊,不是的,其实我想……”

“我去再沏点茶来。”像是在自言自语般,司云沫冷淡的撇下了一句,随后起身走向一旁的茶海。

陈之廷只得把呆呆的张着的嘴闭上,有些坐立难安,仿佛是主动跑进热油锅里的蚂蚁。无处寻觅的粘稠情绪在体内流淌开来,化作海洋。而内心这艘小船,在这汹涌的海浪中摇摆不定,无休止地翻腾。

像是过了一百年,司云沫才小心的捧着个紫砂茶壶回到桌前,给两人的空杯都续了茶。然后悠然的落座,双手缓缓的捧起眼前茶杯,凑到唇边,轻轻的抿着茶水,怡然自得的宛如面前之人不存在一般。

陈之廷清楚这是司云沫在传达不开心,在等着自己再主动去示好。

于是赶忙坐直身体,整理好话语,接上刚才的话道:

“司姑娘…你两天后有没有时间,咱们也好久……”

现在直接单刀直入的去提那天擂台下的事,无疑会是火上浇油。只能先想办法迂回婉转一下,换种方式安抚缓解司姑娘她的情绪。

只是,没等自己把一起去赏月的邀请提出来,司云沫‘啪’的一声把手上杯子又重重的放回了桌上。激的自己愣了一下,把正要说出口的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空气沉默了许久,然后似是故意掐住了恰到好处的时机,司云沫才淡然的向陈之廷递了话:

“你刚才的邀请,不准备再说了吗?”

陈之廷只觉如释重负了一般,赶忙‘讨好’着的道:

“就是…司姑娘两天后有没有时间,可否与我去山顶赏月……”

语调低轻又急切,犹如是被打入了冷宫的妃子突然得到了召见,为了重新能获得恩宠,慌慌忙忙的打扮起来,夸张的扭动腰部,展示着身姿,惺惺作态。

司云沫仿若早就料到一般,浅笑了一下,盯着自己眼睛看了几秒。最后,语气终于恢复了平日里对他的轻柔,如温暖的流水般缓缓说道:

“你啊,真是太好懂了……山顶人太多了,两天后,你到这里见我吧。还有,记得翻墙进来,我想看。”

听闻,像是被赏赐了糖果的馋嘴小孩,陈之廷心中一下转阴为晴了,连连点头。

“开始提的那件事,你也不用去担心。”司云沫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只是最后也不过模棱两可的又宽慰了几句,只是语气十分确定。然后就转移了话题,有意无意在去回避细谈那件事。

……………

从司云沫那里出来,虽然存着不少疑虑,但陈之廷还是决定相信她。

司姑娘既然不愿意说,那肯定是有她的顾虑。而且她也详细查了一遍,真的没有留下什么印记。

出了大门,和苏千雪汇合。在回去的路上,也把昨晚的事告诉了她。

苏千雪听闻沉思了片刻,神色有些凝重,

“既然她那样说了,师哥你也别再担惊受怕了。”

紧接着话锋一转道,

“不过师哥你最好不要完全信任她……”

苏千雪本想把心里的推测说出来。但以师哥和她的关系,听了也是油盐不进。

只得先把对司云沫的怀疑和不满藏回了心里,换上稍微轻松的语气,委婉道:

“总之,师哥你多留些心眼吧,最近也别乱跑了……”

…待在我身边才最安全,苏千雪心中默默补充着。

回到住所,时间还算早,刚是辰时,正好该叫师弟师妹们起床修炼了。

帮着苏千雪,催促那群磨磨蹭蹭的小家伙们去洗漱吃饭,然后一个个安置好位置,叮嘱他们好好修习功法。

随着吵吵闹闹的师弟师妹们渐渐进入了修炼状态,院子里终于再次安静了下来。

苏千雪转过头来冲自己轻轻点了点,示意这里由她看着就行。

陈之廷于是就离开了东院。

到了现在,这几天的种种忧郁和烦闷,才渐渐地消散而去了,让自己内心感到了难得的轻松。如同那笼中之鸟,终于脱下了千斤重的枷锁,翱翔于蓝天之上,冲破了笼罩着的乌云,让阳光洒落。

终于能够静下心来了。

想了想,便绕到了一堵墙边。

对着那墙壁,深呼吸了几下,沉下心浮起气,准备继续修习穿墙术。

掐诀运气,调息念咒,眼前随之空气开始微微颤动扭曲。

经过了方灵溪的指点,自己才逐渐发现,这个穿墙术并不是像寓言故事里的那般,只是个搞笑的不正经小法术。

通过这些日子尝试控制和维持产生的空间裂隙,自己竟能隐隐约约的感受到,体内的真气似乎正微微的变得凝稠了些。

墙上的裂隙开始坍塌,陈之廷长出一口气。

方才这次,保持了五秒,总算是有了些许进步。

返观内视了眼气海中的金丹,在裂隙消失的时刻,真气回补到了其中。

如同炉鼎下的火焰,烧炼着金丹,淡金色的外壳竟泛起了丝丝通红。

若是想突破到元婴期,就需要把金丹修炼得无形无质,再让其脱离丹室,化做一颗莹莹灵丹,上冲到中宫位置,寻本性而练化元神。

虽然当下自己的金丹也才结下不久,但是好在有了合适的辅佐功法。

只是真是没想到,当初小的时候,方灵溪让自己练着玩的穿墙术,原来竟能助我胎化元婴。

师父好像……没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啊。

从穿墙术到剑影,再从突然安排自己去天洲历练到逼着自己来仙盟会,太多的巧合了,仿若是被精心编排的一般……

思绪稍微飘散开了片刻,刚刚撕开的一道缝隙就瞬间收缩消散了。

哎,虽然不知道是真的巧合,还是师父在谋划什么。但是至少到现在,这些东西都没给自己带来了坏处。总之,以后也多留些心眼吧。

收回注意力,重新集中,盯回了面前的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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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两天课很多,而且还被忽悠了,去做了一个麻烦的不得了的课程实践。总之,十分抱歉最近更新时间不是很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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