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眼衣服，应该好了，”柳星转移话题，略过这个没有营养的讨论。

“应该都干了，”秦玉琳折叠衣服。

包包都湿透了，挎包的底部一湿，里面的东西都会沾到，除了手机，全都遭殃，大部分都拿了出来清洗烘干。

她不怎么会洗东西，但是吹风机格外熟练，将包包各个小角落都吹干，焕然一新。

“我去开车，”柳星说到，出门。

突然，门前夹缝里飘出一张名片。

“记得联系我，我想和你深入交流。地址：万彩街费兰小菜。”

名片空白处如此写道。

姓名：乃沐沐，电话：136XXXX0192。

这人居然还贼心不死，试图和柳星保持联络。

柳星无语，叹气，随手放入口袋，这一举动没让秦玉琳看见。

【万国楼】

送完秦玉琳，柳星便回了家。

他最近一直在找房子，下班时间大部分都用来和中介见面。

大多数房源基本都难以接受，要么是房子质量太差，要么是收费太高、中介抽成太多，他也不是没找中间人黑鹰交流，但那个财迷可不会乖乖送出房子，自然要敲他一大笔。

为了攒钱，早日脱离苦海，他被迫一家家寻找，从茫茫房海中找寻属于自己的那一片小舟。

“回来啦？”

没有房东干扰，没有高额的收费，每次回家不用担心妹妹被人拐走。

柳星看着这个不大的空间。

10平米，只要10000一个月。

“鸡汤和酸萝卜，小半斤地瓜。”柳星报菜名，但柳清梦似乎对此不太关心。

她专注着电脑，手指快如风。

柳星也不恼，提醒一句后继续烧菜，直至饭菜上桌，小小的房间中才冒出一丝人烟。

“攒多少钱了？”

“250多万了，300万就离开这里。”柳星说到。

柳星的钱大部分都是现金，从秦玉琳那里赚的都在银行里，要带走那些钱就必须兑换成现金。

黑帮的现金兑换最高值为100万，更多的话他们就要搜查你的资金来源。

“去哪里？”

“夜晚之城。”

“那里会比这里好吗？”

“大概。”

“能找到工作吗？”

“不—定，黑鹰认识一些人，会介绍我过去的。”

“那不是和这边一样吗？”

“可不逃跑，我们还能为了什么付出呢？”

他只是想要一个小房子，在这里他没有合法身份，光明之城的房子他买不起，他们只是偷渡客，被逮住就是蹲死牢，街头黑帮枪杀你甚至都不会被警察通缉，因为你不算人。

黑鹰能给他搞非法身份，最多也就是骗骗各种安检的门卫，警局里的系统没有他的名字。

真要定居，那就要大价钱买通警局的高层，安插一个新身份进去，这个代价可不小。

作为一个底层雇佣兵，唯一的用处就是执行任务，然后合理的时机为雇主赴死，因为你不知道雇主的任务到底是什么目的，有的只是去取一封信，结果一去不返。

越做任务，死的概率越高，金盆洗手才是唯一的出路。

“我们来跳格子！”柳清梦吃腻了素鸡，突然拉起哥哥的手指，她从兜里掏出一根画笔在门口的地上画了几个格子。

走廊很宽敞，甚至比房间更能舒展身体。

乳色的瓷砖上，一个个黑色的格子框出现。

这是一种传统的孩童游戏，历史悠久，名叫跳格子，规则因地区而不同，大概就是以特殊的频率在格子内单脚跳，不能踩到周围的线。

“嘿嘿！嘿！”柳清梦从一端跳到了另一端，朝柳星招手。

柳星不喜欢这个游戏，他觉得很无聊。

小孩子玩的东西，没什么意思，以前小时候没玩够吗？太幼稚了，对于被各种游戏、短视频冲击过的成年人，这种单调的跳跃过家家，实在是没多少乐趣。

但他还是放下了碗筷，走出门，看着地上的格子。

抬起脚尖，准备跳跃。

“谁啊谁啊？谁在走廊吵吵闹闹地？我家孩子在学习呢！考不上清华你负责吗！”好几家邻居跑了出来，大声嚷嚷。

柳星立刻把柳清梦抱起，赶在他们出门前迅速关门。

邻居们聚集在门口，没找到“凶手”，和彼此寒暄几句，抱怨了一下噪音的无耻，便关闭了门。

“他们走了...”柳清梦摇晃小腿，低着头，很失落，似乎认为自己做错了事。

“嗯，”柳星缓缓开门，准备出门去把地上的画痕擦去。

可一出门。

邻居的孩子们正蹲在地上，吵闹着，跳着格子。

哥哥带着妹妹，在格子上跳舞，相互推搡着，以此为乐。

“砰。”

门开了半秒，门关，如时间一般，隔绝了小孩和大人。

柳清梦突然哭了，不明原因地。

柳星能理解她的悲伤，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喂！柳星是吗？开门！”尖锐音刺破了空气中的悲伤。

“谁？”

“房东！你昨天刚搬过来，先把第一个月的费用付了，还有定金一起交了，”男房东在门口说到。

“行。”柳星拿出手机。

“你一个人住？”

“不，我和我妹妹住。”

“妹妹？你妹妹出去工作了？”男房东探了探头，10平米的空间里没有任何遮挡，也不存在什么躲藏的区域，一览无余。

“不，她在玩电脑，”柳星回头，看了看妹妹。

柳清梦悲伤了半秒，居然又跑去玩游戏去了，真是羡慕这种恢复能力。

“额...”男房东擦了擦汗。

可房间里除了柳星没有其他人呐。

甚至没有电脑，没有书桌。

空荡荡地。

只有一碗鸡汤饭还温烫。

【琳家小院】

赵湘沁趴在桌子上，空闲的时间可不多，很快就要进行其他活动了，比如各种广告拍摄、下次舞蹈曲目讨论会议、歌唱老师要求的集体练习。

明星也是很忙碌的，特别是刚起步的女团，团队能力没那么强，有很多工作需要去完成，每个环节都是新的挑战。

“柳星，帮我抬杯水过来，”赵湘沁使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