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少女与人类少女，会有不同吗？

这一问题浮现在姬予素的脑海中。

瞬间便被她得出了答案。

当然有的，比如雪莉雅那双尖尖长长的耳朵，有时和脸一起红起来，便像只害羞的小兔子似的。

其余的……

姬予素的目光敛了一敛，显得更加深邃而迷离。

尽管在姬予素的心目中，雪莉雅是占据不同寻常地位的存在。

但她说到底，仍旧洗不清“奴隶”的底色。

所谓的“奴隶”，就是主人的财产，亦是主人可以随意处置的对象。

因此姬予素显得不近人情，随心所欲地“欺负”雪莉雅。

反倒是在东方帝国现今的观念里，最正常的一件事。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大曌帝国内部本身是没有奴隶存在的。

奴隶制在远古时代便已经被东方古老的先皇古帝给废除。

但随着帝国对外征服的战果的不断扩大。

“奴隶”这一曾经消失的概念，又逐渐被大曌帝国的万千国民们所接受。

到现在为止，东方的贵族门阀内，几乎随处可见那些肤白貌美的西域胡姬。

就是普通的东方人，为做工赚钱，也有可能去官府经营的合法场所，买下一名身强力壮的西方奴隶，用以承担帮手的作用。

姬予素有这般先入为主的观念作祟。

无论对雪莉雅做什么，恐怕都不会寻求她的意见。

但她又会关心少女的情绪，产生心疼的感情。

真是矛盾。

……

……

“是这里吗？”

黑暗中，姬予素自言自语的声音传来。

她当然不指望精灵少女会回应她。

雪莉雅大口喘着粗气，心理性的泪水不断从双颊往下淌落。

沾湿了洁白的被单与枕套。

她那闭上双眸后的身体，敏感不已。

少女在心里大喊、痛骂。

不断地使用着最糟糕的词汇。

来形容匍匐在她身体上方，那举世无双的美人。

混蛋、恶魔！

人渣！渣滓！

狗东西！猫南北！

“嘤呜……！”

才不会……

才不会输给你这种人……

……

……

姬予素的手，是一双只知晓拿剑、握枪，用来战斗的手。

即使它并不粗粝，但在细腻方面，定然是比不过自幼学习女红、侍花弄草的大家闺秀的。

更不用说，她还忘记了修剪……

所以在姬予素这边看来的温柔。

对雪莉雅而言，却是一场只夹杂着丝丝生理性愉感的折磨……

而这折磨很快来到了它的重头戏。

姬予素的眸中，泛起异样妖冶的猩红。

说到底，她只是笨拙、缺少相关的教育。

但人本为兽，本能会指引着少女。

雪莉雅则早已无奈地做好了准备。

要说屈辱……那肯定是屈辱的。

但更多的，其实是对那份宿命无法反抗、命运不公的悲凉。

此时此刻，她很想找到谁来说说话。

这是转移注意力的一种手段。

就像上手术台前，和亲朋交流沟通那样。

但系统姐姐也哑巴了，无论少女如何在心底呼唤，都得不到她的回应。

据说这是因为“橘子拯救公司”的屏蔽功能。

但凡系统检测到宿主即将进入涩涩桥段。

那么系统姐姐的视野便将受到屏蔽，同时与宿主的通讯功能、呼叫功能，也将陷入短暂的瘫痪之中。

这个时候，系统姐姐也许会去公司前台接一杯玛卡巴……啊呸，是卡布奇诺！

然后和自己的同事富有深意地对视一眼。

——嗯，我的宿主又开始了，你那边也是？

——别说了，年轻就是好呀~成日贴个没完的。

于是这也就注定了。

在这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之一。

雪莉雅注定要孤身一人地承受。

来自女主姬予素的恩泽。

难过吗？

当然啦。

但又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

甚至于说，雪莉雅的思绪开始情不自禁地飘远。

姬予素恐怕不会想到，当自己满心都是雪莉雅的时刻。

雪莉雅的心却不放在上面。

反而十分无厘头的，忽然想到了那匹如雪洁白的小独角兽。

想到她哼哧哼哧地咬着胡萝卜的可爱模样。

想到她将头蹭到自己的怀里，痒痒的……

想到从此以后，自己便不是处子，失去了那股特殊的幽香。

她还会亲近自己吗？

我的小马。

我的白灵。

你会嫌我……脏吗？

………………

等姬予素终于回过神来。

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或许对于很多人来说。

这都是个不眠之夜。

望着眼前姿态疲倦的温驯少女。

一股如海洋波浪翻涌的喜悦情绪在姬予素的内心中迸发。

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

比以往人生的任何一个瞬间都要强烈。

超越见到女帝陛下，拜将封侯的那一刻。

超越征服上帝教廷时，将自己最强的对手、西方的至强者，那名“圣女的姬骑士”击溃的那一刻。

超越一切时刻……

仿佛比起过去的所有被他人制定好的野望与目标。

这才是自己真正的人生意义。

得到雪莉雅，和她厮守终生。

才能让自己的生命辉光始终闪耀。

可姬予素却看不到。

在虚弱得仿佛连呼吸都没有力气、奄奄一息的精灵少女眼眸中。

那光彩近乎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