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夫人指点。”
“不必客气,也许有一日你我举案齐眉也说不定,郎君。”她身子轻盈,忽而前倾,两人仅在咫尺,只见她唇珠轻启,嫣然一笑,如美如画:
“这般近距离来看,郎君可是更加俊俏了!妾身依旧期待郎君下一次的选择。”
话毕之后,身影幻化,身子犹如残影向前,身轻如燕,往琅琊而去。
陈落吐槽道,这女子好生大胆,如此放荡不羁!
可是她又是什么身份呢?令人匪夷啊!
他也觉得她现在没有什么危险,所以就不再考虑,而是流沙女子古尸的事情。
尸变。
..........
跨越在千里的祀魔宫祭坛之处,白怜身穿青衣,眸色微冷正色道:“镜山弟子白怜拜请宫主指教剑法。”
祀魔宫漆黑如墨,以墨色为主色调,灿金为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皆是墨色,如果说天阙是人人梦想中的修仙之地,那么祀魔宫便是与之相反,深沉,冷酷是它的主基调,如同魔窟,冷寒如铁。
苏落弦一身黑金宫主教袍,背后缂丝一朵金线勾勒出的牡丹花,神情冷然,傲气如冬,带有孤芳自赏的冷冽感。
她坐在案牍之前,静心写字,楷书娟秀,随后递给朝歌:“派人告诉山主,对于正道要欲擒故纵,一松一紧,不可紧逼,犹如温水煮青蛙最好,此外中秋之后,围杀正心宗。”
“是,师尊,我这就派人送信。”
“歌儿,如若你对上门外白怜有几分胜算?”苏落弦没来由地问道。
“回师尊,徒儿笨拙,不足一成。”
苏落弦眉目淡淡,神情如常,倒也没有失望,目光落在朝歌手握刀器处,忽而想起陈落见她时的话语:
“模仿他人的刀,而放弃自己的道,是一种愚蠢。”
苏落弦开口说道:“歌儿,你不必在模仿他人的刀道,走自己喜欢的修行之路吧!”
朝歌闻言,一时愣住,眼眸闪烁。
只见门外再次传来白怜清冷的声音:
“镜山弟子拜请宫主指点剑艺。”
苏落弦起身走向堂外,推开大门,看向站如松柏的白怜,冷声问道:
“白怜,我祀魔宫并不以剑法见长,况且魔道也有剑魔应无劫,剑舞戚双等剑修前辈,何不请教他们,来此为何?”
“宫主,晚辈见过您的佩剑,便已知宫主剑艺不在他们之下,甚至犹胜几分。”
“白怜,拍马屁并不会改变本宫的想法,你的剑道不在此,本宫不会指导你的剑艺,离开吧!”
苏落弦翩然离开,正色道:“歌儿,如果白怜想留在祀魔宫,那就找一处厢房给她,给她留些字帖,让她好好练字。”
“是,师尊。”
“白公子,请随我来。”
空中明月皎洁,洒落银辉落在灿红的枫叶林之上,苏落弦独自漫步在祀魔宫的枫叶林中,晚风吹拂,枫叶飘盈,枝影漫漫。
她抬眸望向空中圆月,佩剑【初雪】自行出现在苏落弦身旁,与她并行而立,苏落弦轻声落地:
“放心,我还撑得住!”
夜色已尽,一大清早姜南枝站在琅琊城墙之上,目光掠过行人,思念之色浮上眉间,身旁站着一位英姿飒爽,一袭戎装的女子,豪放洒脱,是陈落的师姐,华胥和笙公主,容映。
“南枝,你这般每日在此驻足半日,我那师弟来琅琊,会与我发信,况且师尊已发信于我,你这又是何苦呢?”她出声问道。
“很简单,因为我喜欢他呀!”每当姜南枝提起这句话语时,嘴角都会微微扬起,眉眼弯弯。
“也不知道我那位师弟送你来时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般痴迷,从来时说到此时。”容映揶揄道。
“因为他很值得。”
“听华胥修士谈论过,说这位师弟惊艳绝绝,世间无二,比起那天阙圣子荣耀的名号,更是惹人称赞的是那一幅好皮囊,好卖相!”容映嬉笑道。
“确实值得称赞,我喜欢他时就是因为他皮相最好看。”
“还真是不知羞呢!今天是八月十四,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到?”
话语之间,那人映入姜南枝的眼帘,她眼中刹那间有万般光彩,喜悦地喊道:“他到了,他到了。”
容映落在城墙之下的一辆马车,阳光落在少年身上,五官俊秀,棱角分明,唇红齿白的少年郎模样,一袭镶绣金丝的云纹白袍微扬起,腰间白玉佩,声如鸣鸾,头发梳成高马尾,一对明眸灿若星辰,清澈剔透,犹如涧水。
口中咬着不知名的花草,驾着马车,神情慵懒,有着几分随意和不羁。
“确实皮囊不错,怪不得惹女子喜欢!”容映笑着评价道。
亦晴探头来,呢喃道:“这就是华胥古都琅琊?”
相比于洛阳的繁华似锦,琅琊更有几分历史的沉淀,也许是靠海更近,这里百姓穿着更是朴素,简单。
只见不远处人影奔跑而来,脚步匆匆,笑得眉眼弯弯,眉眼如初。
亦晴看清来人时,嬉笑道:“流苏,你兄长的小跟班来了?”
“嗯?”
流苏神谙两人戴好幕笠,跳下马车,姜南枝抱住他的身躯,笑道:“你来了?你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那个疯女人有没有伤你?”
她放开陈落来,伸手去拨开他的衣襟,陈落哭笑不得,摁住她的双肩,回答道:
“没事的,南枝。”
“那就好,那个疯女人丧心病狂,不可理喻!”姜南枝恶狠狠地说道。
她说起苏落弦,就咬牙切齿,恨意四起!
恨不得喝其血,吃其肉,若是姜南枝有修为傍身,定要狠狠地揍苏落弦一顿,为陈落出气!
陈落则是目光落在姜南枝后面的人身上,面容与天阙画像相似,英气十足,正色地说道:“见过师姐。”
“师弟,佳人在侧,不介绍一下后面两位姑娘?”容映挑眉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