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问题对芙妮娅来说倒是简单。
谁叫她的老师是咒法系的传奇法师瓦伦丁大师呢？
咒法系的一大特征便是跨时空移动物体。
抱着法杖，芙妮娅小心翼翼的向空鲼身后走去，到达空鲼身体的边缘。
她伸出头向下看去，因为飞在半空中，所以地面上的东西在芙妮娅眼中只剩下一个小点。
她使用了一个一环变化系法术【鹰之视线】来强化视力。
这下，地面的情况可以被看的一清二楚了。芙妮娅迅速找到车队里的艾伯特三人，然后挥动法杖。
“空间置换！”
因为距离的缘故，所以即使这个魔法只是二环，但此刻也困难的犹如三环魔法一般。
不过少女勉强能够用出来。
而且失败了也没关系，和其它利用空间作为参考系的空间类法术不一样的是，空间置换使用的是人作为参考系，因此即使失败，也不用担心会卷入时空乱流中。
很多空间类法术，失败的结果往往是被空间乱流卷的死无全尸。
但空间置换至今却没有跌入空间乱流的案例。
也因此，这个魔法是无数法师空间类法术的入门魔法。
芙妮娅眼前微微一闪，下一秒，她就发现自己回到了地面上。
与之相对应的，她的面前只有艾伯特和艾拉，没有米契尔。
米契尔代替她前往了空鲼背上。
“干得不错啊小妮娅！”艾拉激动的喊道。
而艾伯特脸上也带着一丝赞许说道。
“把我们俩也送上去。”
“嗯。”
芙妮娅对两人点了点头，然后又一次变成知更鸟往空鲼背上飞去。
见又一只知更鸟摇摇晃晃的飞上来，空鲼那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今天怎么这么多笨鸟，连飞行都不熟练？
活到现在真不容易。
用同样的操作来到空鲼背上，然后将艾伯特换上来后，芙妮娅第三次变成知更鸟向上飞。
空鲼：“？？？”
不过还没等想明白，它的背上就传来了一阵剧痛。
“呜！！！！”
原来是芙妮娅将艾拉送到空鲼背上后，艾拉率先迫不及待的发起攻击。
剑枪席卷着斗气狠狠的刺入空鲼的肌肤中，带起一大片血迹。
和艾拉置换后重新回到地面上的芙妮娅抬起头，天空中，空鲼发狂的扭动身体，试图将背上的三人摔下去。
不过双方实力的差距却宛若鸿沟，在将武器插入空鲼后背帮忙支撑后，三人很轻易的就稳住了身形。最终，空鲼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将伤口中喷涌出的鲜血甩落到地面罢了。
另一边的艾伯特一剑斩中了它一旁的肉翼，斗气喷涌下，几乎整个肉翼都被斩下，腥红的血液如同泉水一般喷涌而出。
剧痛之下，空鲼也彻底发了狂。
“呜！！！！”
在一道巨大的嘶吼声后，无数风元素富集到空鲼的后背上，形成狂暴的飓风。呼啸之下，就连空鲼自己的后背都被划出一道道伤痕，看样子似乎是想和艾伯特三人同归于尽。
附近那几个较小的空鲼也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调转身体后张开嘴巴，一个个风弹向艾伯特三人爆射而来！
不过艾伯特他们却对这早有准备。
“神圣之壁！”
米契尔左手高举，一个金色的护盾突然出现，笼罩住三人。
米契尔作为天鹅骑士团的神父长，使用的当然不是艾伯特他们那样的斗气。
他用的是魔力斗气外的另一种特殊能量——神术。
这个世界是有神灵的，而神灵却并不需要凡人的信仰——他们从凡人的日常生活中获取神力。
就比如说人类神系里的商业之神库勒涅，只要有人类完成一笔交易，他就能从中获得一缕神力。
也因此，众生在下界的神殿虽然也有祷告作用，但更多的是保护与之神格相关的活动。依然以商业之神库勒涅举例，它的神殿，最重要的一项职责便是保护联通各地的商道。
可是无论干什么都是需要力量的。因此，神灵往往会将自己的神力回馈一部分给下界的信徒，让其能够使用和自己神职相对应的神术。
光明主神帕德尔作为人类神系的主神，只要人类的数量增加，他就能获得一份相应的神力。米契尔作为祂的信徒，被派往天鹅骑士团同样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光明主神的神术，通常与光芒、治愈、守护挂钩。
在将外界的攻击全部阻挡住后，米契尔对着艾伯特和艾拉两人点了点头，然后左手一挥。刚才还只能保护三人的护盾瞬间向四周扩张，将整只空鲼都包裹在内。
那些小空鲼的攻击全被挡在外面，而艾伯特三人所在的这只大空鲼所引发的风暴，也被米契尔的力量平息下来。
这只空鲼虽然这么大，但说到底也只是五阶六阶的等级罢了，米契尔和艾拉都要实力单独杀死它。
艾伯特，呃……有些小困难。
空鲼不禁发出一声哀鸣，而其它空鲼听到这个声音后，也立即四散逃开。
三人见此并没有阻拦——狩猎最忌讳竭泽而渔。
在小空鲼们全都消失在云端后，三人手上的动作再一次加大。
剑枪、阔剑、双头剑不断的在空鲼背上制造伤口，不一会，这头可怜的家伙便失去了生息，无力的缓缓坠落到地面。
至于艾伯特三个则早已从空鲼背上跳下——虽然无法飞上去，但从几百米高度跳下来对他们来说，根本没什么难度。
空鲼的尸体静静的躺在草地中央铺开，那巨大的体格，如果落到车队上的话，轻而易举的就能把大半个车队全灭。血从伤口中泉涌而出，形成小溪，然后汇聚成红湖，散发着阵阵铁锈的味道味。
车队里的人连忙跑过去处理尸体，要是晚一些的话，苍蝇还有各种各样的食腐动物——比如说蜥蜴鸟就要赶过来夺食了。
虽然那些玩意很容易赶跑消灭，但恐怕没人喜欢吃被它们碰过的食物。
是的，空鲼的肉可以吃。而且肉质鲜美，是一道难得的美食。
芙妮娅站在人群外，有些新奇地看着骑士还有厨师们一点点把尸体分解开。
人群中时不时发出一阵低沉的惊叹——
毕竟这玩意实在是太大了。
另一边，艾伯特也走了过来，来到芙妮娅身边。
“要来一件空鲼皮做的大衣吗？”
“你现在跟我说这个，是想冻死我吗？”芙妮娅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等到夏天再说吧。”
艾伯特见此笑了笑，紧接着又摸着下巴询问。
“除此之外，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嗯？对你说什么？”
芙妮娅一脸纳闷。
“就比如说杀死空鲼很残忍什么的……你不想对我说这个吗？”
“我为什么要说？”芙妮娅没好气道：“我有那么幼稚吗？艾伯特你不会把我当白左了吧？”
“白左？那是什么？”
“不，没什么……”
意识到自己说顺嘴的芙妮娅，连忙改口道。
“总而言之，我想和艾伯特你一起建立的，是一个幸福的社会——它的前提是社会而不是其它什么东西。因此，它只能和那些具有社会性的种族一起建立。你和空鲼这样的动物讲社会，它们又不懂。就像控制生育，你可以和人类说、和精灵说，和兽人说，和矮人说，但你能和空鲼说吗？不能。既然如此，对它们就不能讲社会性，而是需要讲自然性——也就是弱肉强食。一味的讲社会性，就仿佛阻止狼杀羊，除了让它们数量爆炸然后影响到其他能讲社会性的种族外没有任何用处，这是本末倒置。”
“你这话说起来还一套一套的，”艾伯特笑道：“看来你也不像我想的那么善良啊。”
“没有底线的善良只会伤害到所有人。”
芙妮娅一脸认真的说道，不过这副严肃表情加上那娇小的身体，在艾伯特眼中完全就是一个装正经的小孩，满是可爱。
“是是~女仆小姐真是厉害呢~”
艾伯特笑着捏了捏芙妮娅的脸蛋，然后就被少女愤怒的拍开。
“不许捏脸！”
“那摸头？”
“摸头也不行！”
“好吧~”
艾伯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然后趁芙妮娅不注意，双手不停在少女头上揉搓。
“！！！”
芙妮娅吓了一跳，等到反应过来时，留给自己的就只有一头凌乱的长发。
“艾伯特！！！”
少女朝着逃跑的艾伯特愤怒的大喊。
……
……
将空鲼身上最精华的皮肉切下来保存后，车队再一次出发。
一行人切走的人只占空鲼整个身体的十分之一不到，至于剩下来的，就权当是附近动物们的美食了。
毕竟车队实在是塞不下了。
芙妮娅和艾伯特、艾拉、米契尔三人回到车厢里，吃了些干粮充饥。
乔刚好醒来，闻到了艾伯特身上的血腥味。
“殿下，你身上的味道是……”
“我们刚才狩猎了一头空鲼，”说着，艾伯特的脸色有些遗憾：“可惜你当时在休息，所以我们就没打扰你。”
听到艾伯特这么说，乔那一直严肃的脸上，也不禁出现了一抹后悔。
他平时看起来是很严肃正经，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普通人的七情六欲，不会感到无聊。
这么多天的路程走下来，他也和大家一样，无聊的快要发霉了。
自怨自艾的叹了口气，乔走出车厢，骑上马跑出去放风。
芙妮娅则继续拿起那本和法杖有关的书观看。
关于法杖，她脑子里有一个有趣的想法。
渐渐的，太阳西斜，月上树梢。腥红、暗蓝、昏黄三种颜色的月华穿过夜空，从窗外洒入车厢内的狭小空间——虽然一片漆黑，但又异常明亮。
只不过此时已经不适合看书了，芙妮娅收起书本，揉了揉眼睛，将头伸到马车窗外四处观看。
无数的萤火虫在青草和灌木间飞舞着，为这梦幻的夜晚又增添一分宁静的唯美。远处，一个城市矗立在那，散发着非同寻常的迷人晕光，仿佛一盏巨大的水晶灯。
按理来说，往日这个时候车队应该停下来搭帐篷休息了，但今天却仍在赶路。
因为今晚车队原本就是计划到达那个城市里后休息的，只不过因为艾伯特他们狩猎空鲼而慢了一些。
那座城市名叫波因特，是洛希里斯著名的水晶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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