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来了？”
苏澈听了禀报，颇感意外。
“太一峰御天歌，说是来还礼的。”
菱香的声音很平淡。
还礼？
苏澈想起刚重生的时候御天歌说的话。
迟早会还回来吗？
苏澈深知对方的性格，得顺着她的性子来。
否则即便是对她好，也只会起到反效果。
不然要就喜欢闹别扭。
“让她上来吧。”
既然她想还就让她还呗。
反正对自己没什么影响。
御天歌从山脚一路向上，越是靠近，心中就莫名有些胆怯。
但她还是站在了苏澈的面前。
此时的夜幽语已经挣脱了苏澈的怀抱，努力做出平静的模样，还是那个华贵端庄的大师姐。
只是发丝有些凌乱，脸颊也有些烫。
夜幽语在心中暗暗气恼苏澈不知道分寸，明知道御师妹都都要到门外了，还……
夜幽语端起茶碗，也不知是缓解有些干渴的喉咙，还是为了挡住脸上难掩的羞赧之色。
御天歌看到夜幽语也在这里，脚步微微顿住。
但却没能察觉到问题所在。
她将东西放到苏澈面前的桌上。
苏澈坐姿并不算端正，散漫而不羁。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桌上的东西。
都算是珍贵的东西。
只是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吸引力。
“来还债的？”
语气没有半点波动。
虽然苏澈并没有看自己，但御天歌还是有些不舒服。
仿佛是被轻视。
但她也知道，这些东西对她来说或许有些价值，但对于身份尊高的圣子而言，也不过如此罢了。
尤其是对比以前苏澈的付出。
“我知道，这些相对于你以前赠与的东西只是九牛一毛，但我会一点点还回去的。”
御天歌纤细的脊背挺得笔直，整个人有一种向上的精气神在，让人忍不住侧目和钦佩。
婀娜的身段，却如同蒲苇一般韧。
苏澈终于抬眼看向她。
眼中的钦佩没有掩饰。
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果然不愧是御天歌，很有骨气，当真是让人钦佩。”
虽然是赞扬的话，但结合他松散的坐姿，还有散漫随意的语气，怎么听都让人窝火。
阴阳怪气的。
御天歌神色平静，并没有因为夸奖而欢喜，也没有因为被阴阳而恼怒。
仿佛完全不在乎的模样。
“没有别的事，我就先离开了。”
苏澈无可无不可，点点头。
“去吧。”
至于这些东西，还债就还债吧。
她想还自己就手，不想还他也懒得去追回。
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更佐证了刚才苏澈的散漫随意。
根本就不在乎她还不还，
御天歌脸色依然没有波动，只是点点头，转身离开。
脚步不急不缓，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说是还礼，就只是还礼。
然而，夜幽语却观察细微，注意到了细节。
她的目光向下，最终落在御天歌的手腕上。
白皙的纤纤玉手握成拳，手指都捏在了一起。
一直到御天歌的身影消失，她都没有松开攥紧的拳头。
夜幽语这才和苏澈说话。
“师弟，她其实还是很在乎你的情绪的。”
只是装作不在乎而已。
“嗯？”
苏澈眨眨眼，不明所以。
“她刚才虽然看着不在乎的样子，实际上手都握紧了，你说的话……师弟，你还是注意些分寸吧。”
别到时候真伤了人家的心，追悔不及。
苏澈看着夜幽语微微蹙起的眉头，感觉很好笑。
他伸手，再次掐住了夜幽语娇嫩的脸蛋儿。
“你管她做什么？”
“我就是……”
“行了，别多想了，哪个傻丫头跟师姐你似的，上赶着给情敌刷助攻。”
苏澈说着，捏着夜幽语脸蛋的手晃了晃。
夜幽语吃痛，眼神中有些幽怨。
但她却还没忘记自己刚才推断。
“我说认真的。”
夜幽语拿下苏澈的手。
“她压根不在乎我。”
苏澈的语气淡淡的，却是很笃定的语气。
他当然很确定。
御天歌怎么会在乎自己呢？
前世那么多的付出，对她不说掏心掏肺，起码是能做的都做了。
但那么多的善意还回来的是什么？
那么多付出都不见好感上涨，总不可能因为现在的冷落，她就对自己动心了吧？
那可太狗血了！
夜幽语张了张唇，想要在说什么，但苏澈却一副完全听不进去的模样。
最终，她也只能叹一口气。
算了，不信就不信吧。
就像师弟说的，那是自己的情敌呢。
她好好的跟师弟谈恋爱不好吗？
凌云峰上的日子悠闲平静，但外界正热闹非凡。
“凌霄圣地的圣女这就要离开了吗？”
“如同圣女这样异色的双瞳，只要一眼，就再也忘不掉了啊。”
人群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讨论的声音。
无一例外，都是追捧和向往的情愫。
让人不由得好奇，引得无数弟子谈论的绝色美人，到底是何等的模样。
人头攒动，忽然开始了喧闹。
一道倩影从大殿中走出，众星拱月。
只是远远地看过去，就让人被她吸引了目光。
一双美腿修长吸睛，黄金比例的身材让她在人群中一眼便能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因为距离太远，弟子们不得不惋惜，没能见到传说中的异色瞳。
但只是这样遥远的惊鸿一瞥，也足以惊艳了时光。
仿佛是绽放在花海中最娇嫩艳丽的一朵。
作为凌霄圣地的排面，她以圣女的身份，出使上四宗。
而这里，正是行程的最后一宗，即将返程的离别。
在众人的注目之下，少女一路从大殿离开，行到飞船前。
少女站在巨大的船体前，微微侧身回头，一路红毯蜿蜒。
宏伟壮观的建筑群落入眼中，一黑一蓝的眸中倒映出不同光彩的世界。
如同小猫儿一般的樱唇，配上黄金比例的美腿，热情瞩目。
风华绝代的少女，此时却轻叹一声。
似乎有些遗憾，又似乎是感慨。
不知不觉已经走完了上四宗。
也终于到了回圣地的时间。
她转身，将建筑群丢在身后。
一同落入风中的，还有一声细微的呢喃自语。
小猫儿一般的樱唇，嘴角微微翘起，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不知道那家伙离开我这么久，一个人能不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