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閔子濯有氣無力的回答。
“你還有沒有睡好的時候啊，我告訴你一件事，現在你快遲到了哦”閔惠把早飯遞給閔子濯。
“遲到？那你怎麼站在這裏，不要騙我，我又不傻。”
“我今天放假啊，但是你們不是要回學校上一早上嗎？”
“我忘了！”閔子濯從桌子上拿了一個雞蛋就跑去玄關穿鞋。
“我出門了！”閔子濯急急忙忙的跑出門。
“書包！書包沒拿！”閔惠站在門口舉起書包晃了晃。
“啊對，還有書包！”閔子濯跑回來把書包拿上跑開了。
“真的是，這麽大的人了，做事還這麽毛毛躁躁的。”齊小蕊單手叉腰看著眼前的一幕。
“沒辦法，畢竟是他啊。”閔惠拜了拜手表示無賴。
......
“你小子怎麼回事？這學期第一次遲到還是在放假這天，以前不應該是挺積極的嗎？”一個穿著藍白校服的男孩搭著閔子濯的肩膀。
“說起這個，俊，你知道嗎？”閔子濯說話有點激動。
“知道什麼？”黄良俊被閔子濯突如其來的激動搞得有點莫名其妙。
“就是那個啊。”
“哪個？說話說清楚一點，你今天是不是發燒了，怎麼感覺怪怪的。”黄良俊把手放在閔子濯的額頭上，“這也沒有發燒啊。”
“昨天晚上我夢見城市了！”閔子濯雙手抓住黄良俊的肩膀晃了晃。
“哦，原來是這個。”黄良俊總算是搞懂了閔子濯為什麼這麽激動。
“夢見的是什麼樣子？”
“我跟你講，那裏和我們這裏簡直不能比較。我們這裏晚上就每戶人家點幾個燈，但是城裏就和書上說的一樣燈火通明......”閔子濯開始向黄良俊灌輸他昨天晚上所見的東西。“我想起來了，你爸就是城里人。你還去城裏玩過很多次，我對城市的嚮往還是你引起來的。”閔子濯說著說著就感覺沒勁了，想著還不如回家去和他的傻妹妹說。
“那可不一定，每個城市都不一樣就像人一樣。你是你我是我，都有著不同的經歷與樣態。”
“還分這麽多？”閔子濯再一次感覺自己對城市了解的很少。
“不說城市，每個地方不是有不同的習俗嗎？就比如說我們這裏的雲祭，這個你應該比我清楚。”
“我也是第一次參加啊，為什麼這個鬼祭祀要十年一次啊。要是一年一次說不定還可以多放幾天假，可惜了。”閔子濯的語氣有點失落。
“準備的怎麼樣？不會沒有準備吧。”
“當然有準備啊，不然我不被我媽罵死就怪了。”
“我期待你的表演哦！”黄良俊悄悄的在閔子濯胸口上打了一拳。
“那你就擦亮眼睛看著吧。保證難忘！”閔子濯自信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
“又到時間了，我還是很期待每十年一次的雲祭啊。”路邊坐著幾個祥和的老大爺圍繞著今天的雲祭開始閑談。
“閔家當年那個小娃娃也長大了啊，我還記得當時的他準備不充分還出了醜來著。”
“你啊，什麼重要的事情記不住，記這些還挺久啊。不過那時候的確有點尷尬，不過這麽多年過去了肯定可以了。我們就看著吧，這不還有一個女兒？按照傳統要是有一兒一女那麽就可以多一個看頭。”
“你們慢慢聊，這次神社的打理輪到我了。一會那小子取東西也方便點，我挺喜歡那小子的。”
“去吧去吧，到時候祭祀結束了我們幾個人在小酌幾杯。”
“好啊，但是你得小心被你家那位罵。”
“去去去，哪壺不開提哪壺，忙你的去。”
......
“我回來了”閔子濯打開家裏的門看著地上大大小小的東西有點頭疼。
“回來了，休息一會就準備上場吧。台詞還記得吧，動作呢？需要注意什麼不需...”閔子濯打斷了齊小蕊，“我當然還記得，你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那就行，就按照流程走一遍就是，緊張嗎？”
“還好吧，來的基本上都是熟人有什麼緊張的。而且張爺爺還說要是我表現好了還給我一點小獎勵呢。”閔子濯摸了摸鼻尖有點不好意思。
“還知道不好意思？貪圖小便宜！”齊小蕊用手彈了一下閔子濯的額頭，“去找你妹妹吧，她臉皮薄，你去陪陪她。一會我把東西整理好了就叫你們過來，然後就準備上場吧。”
......
系雲鎮的天空很美，殘陽沒入山丘之時，將雲湖包圍起來的小鎮並沒有如同往常一樣遍地星火，而是一條明路。
“快點，一會祭祀就開始了！”一個年齡和黄良俊相仿的女孩拉著黄良俊催促著他。
“麵點慢點，這里人多。不著急裏祭祀開始還有一段時間，慌什麼。祭祀得等到太陽下山，我們先逛逛，一會再去看閔子濯那傢伙。”
“也是哈，走吧，我要吃糖！”
......
“怎麼樣？緊張嗎？”齊小蕊看著已經打扮好的閔子濯和閔惠有點擔心。
“到這個地步說不緊張是假的，我到現在為止還沒在這種公共場合做過什麼呢。但是我覺得我可以的。”閔子濯滿懷信心，但要是不一直去修正自己的著裝就更有說服力了。
“我...我也沒有問題。”閔惠顫抖的聲音已經將她徹徹底底的出賣了。
“別怕，你爸以前就失誤過。那個時候他才丟臉，只不過大家都沒有說什麼。失誤了就失誤吧，將自己的份弄完就好，剩下的就等他們去說你爸吧。”齊小蕊摸著閔惠的頭說道。
“噗嗤！沒想到一直嚴肅的爸爸還有這種經歷。”閔惠忍俊不禁，但是因為齊小蕊這麽一說兩個孩子的緊張感消失了大半。
......
“想必大家都知道，我們這個湖的來源，不過在今天這個特殊的節日我要再給大家講一次。”一個看起來三四十左右的中年人站在上面，看起來好像是這個鎮的鎮長。
“俊，你看！你爸上去演講了，那是不是說明祭祀要開始了？上次祭祀的時候我睡著了沒看見真是太可惜了，你和子濯也真是的都不叫我。”少女嘟著嘴佯裝生氣但是看上去卻很是可愛。
“哪有啊，明明我也睡著了，結果是子濯那傢伙一個人去看的。”黄良俊無賴的攤了攤手。
“子濯那傢伙太不講義氣了，可惡！我倒是要看看這次他怎麼弄！”
“行，那就別愣在這裏了，我們去搶一個好位置。”黄良俊拉起少女的手就轉進了人海。
......
“好了，我就講到這裏。想必你們等好久了吧，那麽接下來就交給他們了。”
閔子濯穿著一身厚重的衣物，戴著一些一些奇奇怪怪的飾品。衣服以紅色為主上面有著一些銀白色的類似於雲一樣的圖案，雲的下方有形狀類似於魚一樣的生物。再往上走有一個金色的太陽，以它為中心的光芒向四周發散。
閔惠是一件與閔子濯差不多大衣物但卻是以白色打底，多了一朵花和一隻鹿。閔彥倒是和閔子濯一樣但是沒有雲下面的生物，顯的有點單調。
祭祀有一個專用的舞台，但是這個舞台平時都屬於孩子們的玩耍場地，只有像今天這種大型活動時才會被徵用。
由於是祭祀，舞台的周圍點上了許盞燈籠。昏黃色的光亮由量變引起質變，將舞台照亮且具有一種美感。舞台上有一個神龕，裏面裝著世世代代流傳下來的古物。
“系雲鎮是一個有著悠久歷史的小鎮，系雲湖是我們的根基，而系雲湖是上天的給予，也就有了這個祭祀的誕生。我們不能忘了幫助過我們的神明，哪怕現在風調雨順。”閔彥走上臺又是一陣的演講，“我作為羋姓後人，哪怕從前因為一些原因改了姓，但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不能變！”
閔彥如果不是需要駐守在系雲鎮當個副鎮長的話，那他絕對是一個優秀的領導。不為別的單這說話的時間都有這個資格，更別說還說得頭頭是道了。
等到閔彥說完才讓閔子濯上場，這又不得不說閔彥的時間掌控力和控場力都是比較強的。單看這剛剛好的時間和一群聽話的看眾就知道了。
閔子濯輕手輕腳的走上臺，腳下的舞步伴隨著手腕上的鈴聲舞動。閔惠跟在後面上場卻退在一旁觀看，顯然兩人不是同一個方式。
一舞終，閔子濯在神龕前面的幾個盤子裏分別放入肉，帛，玉石。在青銅鼎里放入幾柱香，隨後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白瓶。拔開小白瓶的塞子一股濃烈的酒香飄散出來，閔子濯將小白瓶放在唇邊然後手肘微抬。任由透明的液體流入口中，將白瓶放回去把酒樽拿起放在唇邊，用袖子遮住臉。透明的液體又從嘴裏流到酒樽裏。
做完一系列動作的閔子濯把酒樽放回原處，微微的整理了一下服裝，隨後跪拜在地。
“俊，這是在幹嘛？”少女拉了拉黄良俊的衣袖。
“這是在跪拜。前額著地是動物臨死前或死後倒地的動作，表示將肉體生命呈現給神靈。”
“那剛剛的酒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這個樣子弄？”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應該也是有著什麼特殊含義吧。”黄良俊扣了一下頭。
在閔子濯跪拜幾次後便起身退位把位置留給閔惠，她一直在觀察閔子濯的動作。
閔惠上前替代了閔子濯的位置，只不過她並沒有和閔子濯一樣。她雙手合十放置胸前，閉上眼睛好似在祈禱什麼。
......
閔子濯退後看著閔惠的動作，突然感覺眼睛進了個什麼東西，於是用手去揉。等到他睜開眼時，周圍的景色已經變了。隆重的祭祀場景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霧氣濛濛的濕地。
“這是哪裏？我不是在祭祀嗎？”閔子濯疑惑的看著周圍，“餵！有人嗎！”喊了一嗓子但是沒有迴應。
“奇怪。”閔子濯环顾四周没发现任何人的影迹显得有些茫然，决定在周边随意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事物！
前行数里，雾气更浓，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些气泡，这些泡泡漂浮在空中，与雾气一起，让远方的山呈现出一种特殊的美感！也有一丝未知的恐惧。
閔子濯在泥窪地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打算朝著最近都山頭走去。一個人走了難免有些無趣，閔子濯就手賤點了一下在空氣中的泡泡，隨著手指的接觸，泡泡不堪重負炸開了。
閔子濯覺得還蠻有趣的，於是開始了手賤模式，看見一個泡泡就戳一個，直到遇見了一個比剛剛那些直徑大幾釐米的泡泡。
“這個是變異了嗎，這麽大。”閔子濯用手去戳它，泡泡沒爆倒是閔子濯不見了。
閔子濯感覺腳下一空，直接向下掉。“呸呸呸！”閔子濯正面朝下，吃了一嘴的泥土。
“什麼鬼東西，我怎麼從上面掉下來了。”閔子濯開始抱怨這片奇怪的地方。
等到他抬起頭，看到眼前有一個輝煌的建築物。這個建築物與他所見過的建築物都不一樣，它好似漂浮在空中，距地有一點點距離。
“這是什麼？”閔子濯上前摸索著建築物的表面，這個建築物距地有大概一寸的高度。肉眼是看不出什麼結論的，於是就開始圍繞著這個建築物觀察。
“好痛！”閔子濯專心致志的觀察著建築物，卻突然踢到什麼堅硬的物體摔倒了。他爬起身看了看地面，什麼都沒有。
“怪了，怎麼什麼都沒有。”閔子濯又一次走過去，這次他一直注意著腳下。
在閔子濯的腳下有一塊青色的磚憑空出現，擋在了他的前進路線上。
閔子濯蹲下神子看著這個憑空出現的磚，用力的敲了敲。很痛，看樣子不是幻覺。於是打算看看周圍還有沒有類似的東西，他伸出一隻腳用另一隻腳來固定，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圓規。
在大概旋轉了半圈後有一個同樣的青色磚塊擋住了他的動作，只不過這個憑空出現的磚比起剛剛那個磚要高一點。兩者連在一起好似一個台階的結構，通往建築物的大門。
看樣子這是樓梯吧，但是他為什麼是隱藏起來的。閔子濯懷著這個想法小心翼翼的踏上另一個階梯，再用力的踩了踩，嗯，不會塌。
閔子濯慢慢的走上去看著裏面的場景，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奇奇怪怪的東西有點類似於祭壇。四周的牆壁上有著彩色的壁畫，好似在講述一個故事。
……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座山裏。人們圍繞著一條小溪生活，每天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直到有一隻妖怪路過，從那時這裏就開始少雨，從而逐漸變得乾旱。
人們苦苦哀求上天能降雨，卻沒有得到上天的迴應。後面有一位文人路過給當地人講述了一個神明的故事，據說有一位神明可以控制降雨，但是他缺乏情感。就提出祭祀的事情，當地人就按照文人所說的去做。
他們找了村裏最好看的未婚女子穿上巫女的服飾，對著天邊飄過的雲霞開始吟唱。
“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
灵连蜷兮既留，烂昭昭兮未央。
蹇将憺兮寿宫，与日月兮齐光。
龙驾兮帝服，聊翱游兮周章。
灵皇皇兮既降，猋远举兮云中。
览冀州兮有余，横四海兮焉穷。
思夫君兮太息，极劳心兮忡忡。”
巫女按照文人的意思，乞求那位掌控雲雨的神可以迴應她的乞求。
不久，天空上出現一大片雷雲，一道道雷霆劈向山的另一側。待雷雲散去后又開始了瓢潑大雨，僅針對於那一片區域開始降雨。
人們用肉眼看見了神明的創作，一個巨大的湖產生了。原本那條乾涸的小溪也再次擁有了溪流，溪流匯入湖中。人們匍匐在地感謝著神明，在得到人們的感謝后雲消失不見。於雲一起消失的還有剛剛乞求的巫女。
人們詢問巫女哪去了，文人只說她被神明帶走了。人們在見識文人的本領後便相信了文人的話，文人也為這個湖取了一個名字：系雲湖。
取於雲相連的湖之意，人們在這裏又過上了安居樂業的生活，並取名為系雲鎮。
......
“這是系雲鎮的歷史？”閔子濯看著周圍的壁畫聯想到了自己生活的地方，因為這些和自己知道的系雲鎮的歷史差不多。有一道光線射入他的眼睛，他順著光看過去。祭壇上面有一個小石頭，他上前去拿起石頭。
周圍的景色又發生了變化，是一個熟悉的舞台。閔惠還停留在剛剛的樣子，而自己也是剛剛的動作，一絲一毫都沒有改變。說一絲一毫也不對，閔子濯感覺自己懷裏多了一個硬硬的東西。掏出來一看，是剛剛的石頭。
......
閔惠看著遠處的山，說道。
“在云中我所爱慕的神君呀
人家用清香的兰花洁净了身躯
穿上绸缎做的彩色衣裳像可爱的鲜花一样
见到神君您停留在云端
您是那样神光灿烂且气宇轩昂
安居在云雾深处的宫殿之中
但却和日月那样散发着光芒
如今您驾驶着龙车穿着五色的衣裳
翱翔在四海八荒
您闪耀的光芒从天而降
却又快速的去往远方
您在云端浏览九州大地
您的身影遍布四海之中
唉，每当想念神君我都会叹息
而见不到您我又只能够忧心忡忡”
閔惠的聲音逐漸低落起來，彷彿是一個思念夫君的婦人。
......
祭祀結束了，人世還是一無既往的熱鬧。人們圍繞著神社周圍開始活動，有買吃的，有看風景的，有參拜神龕的。人們享受著祭典的氛圍，情侶們在湖邊熱擁，好像旁邊沒有人一樣。
“子濯！”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
閔子濯回頭一看，“俊，還有小桂啊。”
“今天的你真是大放光彩啊，看的我都羨慕了。”段干桂用著一種羨慕的語氣說。
“羨慕啊，那下次我讓你來。”黄良俊對著段干桂開玩笑。
“得了吧，我又不是這裏的人。”仔細一看段干桂的臉紅紅的，可能是因為想到自己那個樣子有點害羞，當然也有可能是其他的。
“話說你為什麼要跪拜啊？”段干桂問出了心裏的疑惑。
“是為了紀念一個先祖，至於其他的我也不怎麼清楚。”閔子濯無賴的聳了聳肩。
“這樣啊，走！我們去老地方搞兩罐。”段干桂拉著黄良俊對閔子濯招手。
閔子濯看著這兩人有點無賴，但是他們三人從小一起長大。段干桂的爸媽不是本地人，但是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搬到這個偏僻的小鎮來。
......
三人坐在石階上看著對面的自動販賣機，舉起手中的飲料碰在一起。
“比起咖啡我更喜歡碳酸飲料。”黄良俊看著其他兩人手裏的東西說。
“你說這個啊，我其實覺得還好啦。雖然我第一次來這裏喝到的東西就是這個，沒有城裏的好喝，但是還行啦。”段干桂拿起易拉罐晃了晃。
“我覺得還蠻好喝的啊。”閔子濯是三個人中唯一一個沒有去過城市的人。
“可是我總覺得少了一點什麼，算了，不說這個。子濯你今天晚上還要去吧？”段干桂好奇的問。
“嗯，還有一件事。”
“你們暑假有什麼安排嗎？”黄良俊突然插了一句話進來。
“我都可以，倒是你早點叫你爸把路修好吧，這樣就方便很多了，我就可以到處跑了。”段干桂指了指黄良俊的胸脯。
“這件事急不來的，但是已經上報了。應該過不了多久就可以開工了，我們現在就等一下咯。”
“等路好了我就去看看，那個時候我爸無論再怎麼阻攔我，我都不理他。少年的夢是攔不住的！”
“雖然我不能理解為什麼你爸一直不要你進城，但是你說得對。少年的夢是攔不住的”黄良俊應和著。
“沒錯！少年，阿不。少女的夢也是攔不住的！”段干桂也跟著起鬨。
“為了進城！”
“為了成為一個社會精英！”
“為了成功開一家咖啡店！”
三人將手中的易拉罐碰在一起，隨後仰頭一口而盡。
“咳咳咳！”黄良俊喝的碳酸飲料，一口下去被嗆著了開始咳嗽，閔子濯和段干桂對視一眼就開始放聲大笑。
月光下三人歡快的身影被拉長，少年們的理想也在月光中發酵。
......
“我回來了！”閔子濯回到家看著已經換回衣服的閔惠。
“歡迎回家，爸找你。”
“他找我幹嘛？”閔子濯滿懷疑問的踏進了閔彥的房間。
“你來了，坐這裏。”閔彥拍了拍自己旁邊的空位。
閔子濯雖然和閔彥平時關係不好，但是還是比較聽話的。
“我知道你想進城看看，攔了你這麽多年了，也到了讓你自己掌握生活的時候了。以後我不會攔你，但是你要記住，要是遇見喜好的女孩該怎麼樣就不用我說了吧。城裏的姑娘和我們這裏不一樣，我相信你會找到如你所願的。”
“那不一定是找女朋友啊。”
“小子，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你的有些心思我猜不到？看著他們兩個你應該很羨慕吧，況且我是知道你的，你不喜歡我們這裏的。城裏大，人很多，我相信你會找得到。”
閔子濯一時摸不清閔彥的腦迴路，怎麼感覺進城跟相親一樣，自己明明不是這個意思好吧。
兩人聊了一會，從閔子濯初二以來，父子二人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坐下來好好的聊聊天了。“走吧，還有一件事呢，先去辦了吧。”
閔子濯來到家後面的山裏，從樹林裏穿過，看見了一個和剛剛的神龕差不多的神龕。可以說舞台那裏的神龕是後面才建的，而現在閔子濯面前這個是那時的百姓建的，很有年代感。
神龕下面有一個暗格，裏面有什麼東西，拿起來的時候還比較有重量。閔子濯打開暗格，取出裏面的東西又拿出一個小巧的盒子。將盒子打開，裏面是白色的固體，用手摸了一點然後將物品擦拭了一遍。再用帛把剛剛摸上去的東西擦掉，又放回暗格。
“這樣就好了。”做完一切的閔子濯感覺腦袋有點昏沉沉的，打算回家好好的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