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亏一篑。
这是苏禾归的第一想法，也是这次他和柳渺之间交锋的结果。
本来一顿输出打得好好的，现在就因为自己一句话全部奶回来了。
苏禾归估计自己半夜起来都要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一边还要质问自己没事看柳渺干什么。
也许是因为素质青年回答问题有看着别人的好习惯，苏禾归不经意间就把自己原本的顺风局打成了逆风局，虽然更多的是学校的桌椅睡着确实不舒服。
“我刚刚是嘴瓢了，我的意思是，喜欢你怎么可能。”苏禾归还在尽力补救。
对面是刚刚把微微的眼泪擦干净的柳渺，她笑着看着正在做苍白辩解的苏禾归，一边点头：“啊对对对。”
也有苏禾归出口之后自己也没想到的原因，中间数秒的停顿让他接下来这句辩解更加无力了。
最后他放弃了抵抗，内心问候了舔狗系统的母亲数十遍之后就继续趴下开始睡觉，做戏还是要做全套的，想必柳渺这种大小姐一定忍受不了自己这么摸鱼的行径吧。
出乎苏禾归意料的是，此时的柳渺也像是一个坏学生，对于讲台前老头的各种知识传授充耳不闻，一心盯着旁边的苏禾归。
这让背对着她的苏禾归差点起了一身冷汗，强装镇定接着睡。
但没办法，睡觉的时候有这么一个人一直盯着你实在是睡不着，苏禾归也只能一脸无奈地坐起，正好对上柳渺笑容。
“见鬼，你们好学生也不听课的吗？”苏禾归吐槽一句，依旧在脑子里盘算着怎么把柳渺赶走。
真要是赶不走柳渺的话，校外有个出生地在自己家门口的齐韵，校内有个出生地随机在自己身边的柳渺，他这快乐人生还过不过了？
“如果是为了你的话，我也可以成为坏学生。”柳渺的小脸上带上了点认真。
苏禾归愣住了：“你这土味情话从哪学的？”
“昨天百度的。”
苏禾归也懒得去理会对方是怎么在百度上学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伸出左手作出一个驱赶的动作。
“快走快走，你不怕别人议论我害怕呢，就算我求你了好吧，我还想在学校里剩下的几年相对安稳地度过。”
话是这么说，从语言上来看也有足够的求人的态度，但是作出的手势倒是有点像驱赶不听话的小狗。
柳渺的第一反应是拒绝，随后她恍然大悟。
自己这是严重影响到了苏禾归的日常生活了啊，情侣之间可以亲密但是还要保持一定的距离感，不然只会让对方感到厌烦。
这番行为不就是在消磨苏禾归对于自己的爱意吗？
还强逼一个傲娇说出喜欢自己的话语，自己明明已经证明出自己在对方的心中的地位了，现在难道还要贪得无厌去侵略对方的日常生活？
柳渺自认为不是那么得寸进尺的女人，于是她的心里很快就作出了决定。
“好嘛，那我之后就不来咯？”少女的语气中似乎有点不舍。
为了防止刚刚的惨剧再次发生，苏禾归这次选择死也不回头，哪怕柳渺今天穿了黑丝。
这和他是白丝党没有任何关系。
“那太好了，赶紧走吧。”苏禾归埋着脑袋回话，尽力让自己的攻击性不下降。
意料之外的是身边的椅子响动，这让正在装睡的苏禾归一愣。
这么好说话？这不像柳渺啊，难不成是为了杀自己一个回马枪？
呵，女人，就这还想让我放松警惕，你还早的很。
苏禾归嘴角勾起一个自信的笑容，继续当自己的鸵鸟。
柔顺的秀发滑过苏禾归的脸颊，让他感觉有点瘙痒，带过来的微微花香是令这个年纪的小男生心神荡漾。
“你不要在这里睡太久了，要不然我待会给你送个被子来，这个天气虽然不太可能生病，但是着凉了还是挺要命的。”
少女关切的话语在苏禾归耳边回荡，让他下意识扭过头去和柳渺眼中的散落星辰对视。
“不用了......”苏禾归准备了极其疏离距离的一套说辞用来攻击柳渺，但又在看到对方关爱自己的神态的一瞬间软了下来。
“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
此话说出之后苏禾归自己的反应是：坏了。
果然，柳渺似乎是确定了什么，挂上了一开始进教室的时候的灿烂笑容。
“那我就走咯？想我的话给我发消息。”柳渺说着，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手机。
苏禾归僵硬地点了点头，转头痛苦面具已经浮现在脸上了。
因为快下课了，加上离开的是柳渺，老头也没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苏禾归。
叹了口气，柳渺走了之后自己也没必要装睡了，不如认真听会课。
看到老头脸上意味深长的表情之后苏禾归就知道待会下课的时候自己指定要被对方拉过去问两句话。
下课铃响的很突兀，学生时代的下课铃总是这个样子，在寂静的时刻响起，在你失去期待的时候响起。
“你等一下。”
经过前门离开的苏禾归不出意外地被老头叫住了，只得一脸无奈地转过头。
“老师有什么事情吗？”
“太生分了，不过我今天叫住你的重点不是这个，你和刚刚那个女学生是什么关系？”
“我可从来没听说您老还有一颗八卦的心。”
他摆了摆手：“你就直接说吧，别搞那些弯弯绕绕的。”
“没什么关系。”苏禾归直接回答自己心中一直保持着的第一答案。
“得了吧，你这么说我可就确定了。”老头露出两颗老黄牙，“别人你瞧上你是好事，但是你也要注意一点，不要太过放纵，你自己这边也不能停止努力。”
也是，老头和苏禾归到现在为止也就师生关系，最多比起其它学生来说关系比较好，也不可能关心到除了学习的其它地方去。
“知道了，但是我和她真的没有关系。”苏禾归发现自己最近说话是越来越没有人信了。
“啊对对对。”这下连老头都这么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