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看到苏澈和御天歌一起走出通天路的时候，立刻就敏锐地发现了两个人之间不同的气场。
脊背微微挺直，目光第一时间也聚焦到了两个人的身上。
御天歌低着头，在苏澈身后半步远的地方跟着。
然后苏澈停下脚步，两个人似乎在说什么。
御天歌脸上细微的表情，其他人或许还没能察觉，夜幽语的警报却瞬间拉响。
眼看着师弟都摆脱了灾难，结果御天歌却又想缠着不放，夜幽语垂在身侧的玉手缓缓握拳。
红唇轻轻抿着。
换成以前，她只敢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不敢去为自己争取。
但是现在，既然师弟已经开始对自己好。
她也决定不再逃避。
所以看到这样的场景，她选择主动出击。
随着她一步步走向御天歌，这场修罗场也拉开了序幕。
苏澈只是回头说了一句，便走开了。
御天歌的目光追着苏澈而去，直到两位御姐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互相停住。
同样绝色的两张容颜不分上下，但气质却截然不同。
一个体态婀娜，气质孤高冷冽，如同冰山的高岭之花。
一个酒红长发，华贵典雅，成熟的大姐姐气质非常可靠。
这是两位御姐第一次的真正交锋。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场，在这一瞬间碰撞。
目光相撞间，火花四溅。
若是直说外形和气质上的比拼二人各有千秋，那么在二人开口之后，夜幽语就表现出来十分强烈的攻击性。
“御师妹，既然你选择了辜负师弟的心意，今后还请注意分寸才是。”
夜幽语的御姐音成熟磁性，说出的话更是霸气十足。
目光更是很有压迫性，一改在面对时候时候的软糯，尽显华贵典雅。
就差直说“你不是拒绝我师弟了吗？还缠着人家不放做什么？”
虽然没有直说，但话语中的意思却没有丝毫掩饰。
她就是在宣示主权，就是在驱逐情敌！
在夜师姐的气场面前，御天歌的小心思无所遁形，让她有些无地自容。
御天歌微微垂下眼睑，在夜幽语的目光下败下阵来。
这一瞬间，夜幽语就仿佛是含怒而来的原配，压迫感极强。
然而，自己也不是小三啊！
御天歌心中感觉有些委屈。
贝齿咬住红唇，显得有些倔强的坚持，冰山女神的偶尔流露的这一丝脆弱的倔强，越发地让人怜惜。
“夜师姐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他救下了自己，而她御天歌从来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所以想要谢谢他而已。
然而夜幽语不是大丈夫，对于看似孤高坚持的高岭之花并没有多少怜惜之情。
“你选择辜负师弟的情谊，难道不应该离他远一点？”
她选择最直接地和御天歌开门见山，不给她半点回避迂回的可能性。
在她的目光之中，御天歌所有的小心思都无所遁形。
让她有些不自在，只能避开夜幽语的目光。
也不知是想要说服夜幽语，还是在说服自己。
“我，只是想道谢而已，师姐你不要想太多。”
只是声音却明显地很没有底气。
这种话别说夜幽语，她自己都是不太相信的。
氛围越发焦灼。
明明是两个养眼的女神，此时两人之间的气氛却生人勿进一般。
越来越紧张。
“哦？”
夜幽语一声轻笑，并没有十分明显的质疑。
但其中的轻蔑和怀疑却毫无保留地彰显。
让御天歌越发无地自容。
仿佛她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情一样。
可是，明明她什么也没做啊。
气氛的破冰点，在于苏澈的出现。
“师姐。”
少年的声音温润如玉，自带一股贵气的从容。
只是一声称呼，却能听出其中的熟稔和亲近。
御天歌转身，看向朝自己走过来的苏澈，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很温软。
“嗯，你事情都忙完了？”
体贴的红发大姐姐，充满了成熟的包容气息。
苏澈点头。
自己身份摆在那儿，但实际上大部分的事情都有长老代劳，他并不需要做什么。
“我们回去吧。”
夜幽语点头，脸上的笑容更明媚了点。
“好。”
夜幽语上前，和苏澈比肩。
只有御天歌停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从头到尾，苏澈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
也不是彻底的无视。
只是在过来的时候，目光对视的瞬间，他对她微微点了点头，就算作打过招呼。
因为太过随意平淡，以至于仿佛她是多余的那个，是不需要在意的那个。
御天歌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的疏远。
所以心中五味杂陈。
通天路上，他含着些恨铁不成钢的怒气训斥，和眼前冷淡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
可以前，明明两个人之间不是这样的。
是什么让他们渐行渐远？
是自己。
她一边在心中安慰自己，要靠着自己的努力去拿到属于自己的东西。
可心中空落落的感觉却那么明显。
打翻了的五味瓶，酸甜苦辣咸都有，复杂难言。
而并肩离开的两个人却都没有再提起她。
夜幽语转头，笑容温软明媚。
“师弟，这次着真的要谢谢你了。”
“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说谢谢？”
“如果不是你推举我拿到第九阶的资格，如果不是师弟你的提醒，让我坚守心神，我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收获。”
夜幽语眉眼弯弯。
这一次的通天路试炼，旁人的收获有多大她不知道，但她自己的进步斐然。
“如今，我已经突破宗师了。”
正是凡人四关中的巅峰。
下一步，便是突破身躯与命格的桎梏，彻底地由凡化仙，踏入入道五境！
但面对她的感谢，苏澈却反应平平。
“那恭喜师姐了。”
这样的反应，让夜幽语有些茫然。
“师弟不为我高兴吗？”
“自然是为师姐高兴的。”
“那……”
“师姐，感谢不是嘴上说说。”
苏澈转头，看着夜幽语笑，陌上公子如玉，悄然摄取心神。
“得有实际行动啊。”
没有奖励，怎么能算感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