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谷外南方五十公里,有一个小城。

其中必须穿过一个地势复杂的森林。

这森林我也来过好几次了,倒也算得上是轻车熟路。

用着一门我那师父教的‘琉璃迷踪步’的身法,五十公里的路程对我来说也不过是一个时辰而已。

在深入森林的途中,不远处一股血腥味涌入我的鼻尖。

在莲花谷除了修行武功,我那萝莉师父还教了我许多东西。

例如最有用的便是她那能将我从鬼门关拉出来的医术。

虽然没有学全,但是也有个七七八八。

也导致我对于药材和血液的感知非常。

寻着血腥味找去,我终于找到了这血腥味的来源。

那是一个外表年龄不过十岁的男孩,脸长的却出奇地好,薄唇,鼻子很挺,尤其是那双眼睛,双目如朗星满是倔强和坚强,睫毛很长,阳光照下去都能映出影子来。

他背靠着一颗大树,正在撕扯着袖子,咬着牙,包扎着胸口前一道深刻见骨的伤口。

“是谁?”那男孩的目光立刻锁定在了我身处位置。

我不由得一惊。

一个十岁大的孩童,为何有如此锐利的目光。

当然除了这,让我更好奇的是,这样一位孩童,为何会独自出现在这森林深处,身上还有如此夸张的伤口。

“别怕,我没有恶意!”语气尽量保持着温柔,我慢慢从树后走了出来。

那孩童原本充满警惕的目光,在看清我模样时,便是一愣,随后再次变得警惕起来:“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地方?”

忽然一种强烈的违和感使我笑出声:“你一个小屁孩,语气那般老练,不过倒是有几分大人的模样。”

说罢,我朝着这男孩走了过去。

那男孩反应也是极快,不知从拿摸出了一把长剑举起对着我。

那小眼神充满着威胁。

哎哟,这个动作可把我逗乐了。

伸出手,将指着我的长剑往旁边挪了挪,我轻笑道:“小弟弟,你举着一把比你身子还长的剑不累么?”

将行囊里装着止血药粉的瓶子拿出,朝这小屁孩递了过去。

“这是止血的,会用么?”

小男孩没有说话,就这么直直盯着我。

“我看你应该也不会用。”

打开药品,我开始一点点将药粉往那小屁孩胸前的伤口处撒去。

只不过小孩微微皱眉,却是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这药粉止血效果是杠杠的,就是用起来比普通的止血药更疼。

一个小屁孩居然有这般毅力?

“小弟弟真棒!”

摸多了萝莉师父的脑袋,这让我看见小孩子就想摸摸头。

将那伤口包扎好,我伸手下意识往他脑袋摸去,却先是一步被那只小手拍开了。

我撇了撇嘴道:“好歹我也帮了你诶,摸摸头怎么了?”

小男孩再次看着我愣了几秒,随后道:“对不起,姐姐...”

“错了,叫哥哥才对。”

我这话说出口,小男孩眼中满是诧异。

“可是姐姐,男子都是歇髻、戴着冠,你这种挽着的头发是女子才会有的,而且正常男子是不会摸胭脂水粉的哦。”

说着,小男孩又指了指我行囊中,之前换下来的那套蓝色纱裙:“这个你怎么解释?”

解释个屁啊!

小男孩的话,倒是提醒了我。

等进了城后,要立马找个客栈把妆卸了,头发重新弄一下。

“好了,你个小屁孩,别管那么多!”一个小孩子而已,我倒是没有觉得这幅样子有什么尴尬的。

小男孩思索了一会后,露出了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我知道啦,你应该就是那种有奇怪癖好的人。”

我嘴角抽了抽,这小屁孩懂得可真多。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在这里,身上还有这么严重的伤,不仅穿着大人的衣服还拿着剑,你父母呢? ”这是我目前最好奇的问题了。

“我叫南墨,没有父母了...”

看着小男孩的眸子微微垂下,我内心也不好受。

是吗,这孩子也和我一样没有父母吗?

我没有问起原因,也不想揭开一个孩子的伤疤。

这孩子的穿着也不似寻常百姓,从我师父给我留的那本游历江湖心得的小册子来看,这大概是一个‘杀人越货’的悲惨故事。

那身上穿着的衣服,身旁紧紧握住的长剑,恐怕是父亲临死前留下的吧。

我看小男孩的目光多了几分柔和与心疼。

“你还有别的亲人吗?”

南墨眨了眨眼睛,看着我道:“你是想帮我吗?”

“当然!”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若是对这个孩子不管不顾,想必没多久,森林中就会有野兽寻着血腥味找到这里。

那这孩子的下场必死无疑。

“哥哥,林西城你知道吗?”

林西城有点耳熟...

对了,就是我准备去的那个小城。

“哥哥把我送到那里就行了,那里有我的亲戚。”小男孩如此说道。

“正好顺路!”

临行前,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哥哥,你这是准备干什么?”见我打开了行囊,拿出了一卷细线,小男孩脸上写满着茫然。

“等会你就知道了!”

我笑了笑,从身上取出了一枚银针,将细线从针孔中穿过,对着小男孩道:“把衣服脱了!”

“啊?”小男孩看我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哥哥,你不会除了喜欢穿女装,还有那种对孩子有的特殊癖好吧...”

哎哟,这小孩知道的真多。

我翻了个白眼:“你说的那个癖好叫‘炼铜’,我并没有这个癖好你放心。”

“那为什么要脱衣服?”小男孩看我的眼神依旧存在着质疑。

“当然是给你修改衣服啊,难不成你要拖着这套大好几号的衣服和我去林西城?” 关于针线、纺织、刺绣、缝纫这些技能,在我那萝莉师父的从小教导下,我早就得心应手了。

改一件衣服,那还不是小问题?

“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你一个小屁孩,让你脱就脱。”

我也算是个急性子,索性直接上手帮他脱。

南墨依旧死死挣扎,抓着自己衣服没有松手的意思。

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个小屁孩力气还挺大的,一时半会我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就在我们这般纠缠的时候。

身后传来了一道男人的声音。

“少主,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

转头看去,这是一个蒙着半张脸的男人。

从他的那双眼中,我看到了浓浓的震惊之色。

我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骑在一个十岁大的男孩身上,双手还疯狂扯着男孩的衣领,更是将男孩的衣领扯下来了一大半。

这不就是妥妥的‘炼铜’行为吗?

而且还是非常恶劣的已经对其出手的那种。

所以,现在我住手,能洗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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