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山洞内。

那两个小弟托着火光走在最前面,探着路

这是张零科可真是一个疼爱手下老大。

叶源摸了摸山洞岩石,冷得很,这温度已经零下了,但是没有结冰。

这里面的阴煞十分浓郁,都快实质化了。

“这山洞不像是天然形成,反倒像人为开辟出来的......”

“大人眼神真好,说的可对了!小的这些年盗过的墓没有上百也有数十了,可以断定,这必然是藏着一个大墓!”

“根据小的所了解到的,据说这埋葬的一位大人物,与着那衣镇长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张零科对着叶源就是一顿溜须拍马,将自己所了解到的信息一股脑全说出来!

用来表明自己的诚意!

大人求罩!

一进来这洞穴,感受这越发浓郁的阴煞之气,他觉得,他可能低估了这里面主人的实力。

回想起在洞穴外所见的那恐怖场面,他几乎可以断定,这里面有大凶的存在!

为了自己小命着想,得多拍拍马屁!

衣霓裳与叶源互相对视了一眼。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里面埋着的主人...与衣霓裳也有一定关系?

如此大的阴煞之气,想必里面的主人含着极大的冤仇,按道理来说,他的叔父是镇长,可以说是整个镇子最具权势的人!

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才对!

那这里边.....到底埋藏有什么秘密?

就在这个时候,山洞前方的深黑里突然传出一阵阵敲锣唢呐声,喜庆的很。

此刻却令众人毛骨悚然!

那两个小弟已经给吓僵了,手心中托着的术法火团,微弱的几乎快要熄灭。

张零科盯着前方,一脸凝重,额头上冷汗直流:“这乐声....我们走进这山洞才不久,应该还没有到晚上才对!”

叶源微微眯眼,从储物戒指里拔出了长剑。

“难道这山洞会降低人对于时间流逝的感知?虽然我们感觉没过去多久,但外界可能已经到夜晚了。”

张零科一听,额头冷汗流的更多了。

“大人,这山洞太诡异,太过于凶险,而且现在已经到了夜晚,不如我们先退出去,另做打算?”

叶源摇了摇头。

“怕是太晚了。”

似乎在证明叶源所说话的真实性,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恐怖的吸力,伴随着黑风,瞬间将最前方两个小弟给卷进了黑暗中。

接着,便响起一阵恐怖的咀嚼声。

前方传来的乐声更大了。

剩下三人表情一变,现在他们陷入了黑暗之中。

但是却不敢随意升起火光。

因为他们都看到了,前方那缓缓从黑暗中走出的......

迎亲队伍。

..............

阴风呼啸,乐声喜庆。

穿着红衣的纸人脸上图画着了诡异的笑脸,抬着贴白色【奠】字的花轿从他们身前而来。

在他们紧张的目光中。

飘过。

像似没有发现他们一样。

不待他们松一口气,身后又突然响起另一道乐声,白色的冥币伴随着唢呐,声音凄厉,似送葬。

他们心头已经一惊,转身向后看去!

来时的路陷入黑暗,出现一队头戴缟素的纸人,抬着一漆黑,贴着大大血色【福】的棺材,朝着他们飘来。

随后,在他们凝重的目光中,迎亲队伍与送葬队伍互相碰撞在了一起。

接着齐齐转身,往着一旁岩壁走去。

岩壁忽然蠕动了起来,化作漆黑的液体,落落一地。

一个山洞口就出现在他们的眼中。

迎亲队伍与送葬队伍齐齐踏入了山洞,向前飘去。

叶缘看了看来时的路,又看了看前方的路,黑暗不知何时化作了岩壁,封得死死的。

“看来,我们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叶源,衣霓裳,张零科握紧了自己的武器,警惕着,缓缓踏入了通道。

跟随在两支队伍后边。

............

阴风呼呼作响,好似有着无数的亡魂在哀嚎。

四周黑暗扭曲,像是化作了一条条触手,蠕动着,欢迎不知死活的小虫子的到来。

叶源等人跟在这送葬迎亲队伍后边,走着走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前方那红与白的队伍,声音渐渐消失了。

众人警惕。

眼前一花,黑暗蠕动,似乎淡了一点,逐渐显现出一府邸。

里边灯火通明,伴随笑声传出,好不热闹。

张零科看着这突然出现的建筑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府邸不是幻术变化出来的,而是真实存在的...送葬人竟然掏空了这天宁山内部,盖了这么一座府邸,用来陪葬?!”

张零科喃喃着,突然倒吸一口凉气,真是大手笔呀!

他虽然心中怕的很,但同样涌现出火热!

从这就可以看出,这里边埋葬的主人身份有多么尊贵,实力估计强的可怕......

但同样的陪葬品会有多么宝贵!

衣霓裳柳眉皱的紧紧,手中长剑紧握着,事情发展真是越来越不简单了。

“师兄,我胸口感觉有些闷,心脏跳的有些慌。”

叶源:“师妹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衣霓裳摇了摇头,一脸肃然:“不,我想说......”

“师兄能不能帮我揉揉啊,揉揉我可能会舒服一点~!”

她表情一变,嘿嘿笑了起来,碧绿的大眼睛眨着,带着小算计与狡黠。

抬头挺了挺胸脯,形状完美,不大不小,刚刚好,一手可托。

叶源:......

叶源黑着脸抬手便赏了她一个暴力,无视啊呜悲鸣声,捂头一脸泪汪汪样。

现在什么场合?这小脑瓜子怎么还是这些黄色废料?!

“师兄坏,坏师兄~~”

衣霓裳嘟囔了几句,那小眼神要多幽怨有多幽怨。

随后她磨了磨银牙。

猛的一个飞扑,进了叶源怀中。

胡乱亲住了他几下。

在他有些呆滞的表情中,凑在他耳边,轻笑低喃:“据说大部分慌乱与恐惧都能在涩涩的行为中被忘却...”

“师兄,现在不那么害怕了吧?”

她抬起小脑袋,笑盈盈的望着叶源。

叶源愣了一下,瞧着面前这张绝美小脸,目光渐渐柔和。

咚!

抬手又是敲了她一个爆栗。

“确定不是你嘴贪?”

衣霓裳委屈巴巴撅着小嘴,坏蛋师兄!

不过师兄的味道,真是怎么尝都不够!

叶源轻笑,抬手抓着衣霓裳拉在自己后边,右手持剑,准备登上前看看。

他脚步一顿,扭头一瞥:“你走前!”

张零科:我*-+$#¥!......

张零科黑着脸,心中问候叶源全家,却还要挤出笑容,表示明白。

蹦了蹦有些发软的腿,抬起。

走在最前面。

恰在这个时候,紧闭的大门忽然被打开,一位穿着红艳侍女服,图画着诡异笑脸的纸人出现。

画着的眼动了起来,扫过张零科,叶源,以及...最后边的衣霓裳。

似顿了顿,沉默片刻。

阴恻恻的尖锐嗓音直接在他们耳旁响起。

“今晚夫人大婚,诸位贵客,里边请!”

衣霓裳悄悄在叶源耳边说道:“师兄,接下来如何是好?”

叶源目光凝重:“既来之则安之,先顺着这里的规矩,见招拆招......”

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可明大恐怖......

他也能与【离】画押,献祭升维。

.............

府邸内部,可谓是高朋满座。

只不过全是纸人。

小的,大的,年轻的,苍老的,男的,女的....都有,三千众。

张灯结彩,红烛燃烧,【囍】字墙壁窗户上贴的到处都是。

全是倒立着贴的。

那几根红如鲜血的朱漆柱子上,镶嵌着一根根完好手臂骨,正优雅地挑着一盏盏灯笼。

一张张镶嵌着人骨的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酒佳肴,香气四溢。

清蒸心,滴蜜肝,爆炒腰子,炖手臂,肺片刺身......

呲啦一声,涂抹着的嘴唇裂开,露出了两排尖牙,里边漆黑空洞,好事不见底的深渊,有着无尽的灵魂在里边沉沦哀嚎。

纸人们大口大口啃食着,血汁与蜜酱混溅,群魔的饕餮盛宴!

衣霓裳看着脸色发白,小手不由得抓紧叶源的衣摆。

张零科表情也不大好受,此刻的他直勾勾盯着桌面上那些心肝肺,脸色惨白如纸。

因为他的一只纸人从盆里捞出的一只手背上,看到过一个特殊的胎记。

他一位小弟身上也有。

张零科心中不断劝说在自己镇定下来,但一阵阵恐惧如潮水汹涌,根本压制不住。

他盗了这么多墓,自认为见过无数恐怖景象,但是这大场面他还是头一回见。

他想逃。

但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逃跑的好时机。

一旦自己走出了一步,那么将会被三千纸人,分食干净!

叶源扫视了周围一圈,那些纸人虽然口中吃的正欢,但是眼神却是直勾勾盯着他们,似乎在期待着他们犯错。

叶源嘴角勾了勾,带着衣霓裳和张零科大步走到了一处空着的桌子处,坐下。

“放轻松。”

叶源拍了拍衣霓裳的小手,安抚着她。

随后他又抬头,冷冷淡淡看着面前脸色惨白的张零科。

“你如果想找死的话,我不拦着你。”

“如果不想,把你的小心思收着,暂且别逃。”

张零科心儿重重一跳,挤着笑容:“怎么会呢。”

叶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瞧着桌子上的那些心肝肺,正琢磨着该如何糊弄周围纸人盯着的视线。

恰在这个时候,引着他们进门的那个纸人忽而高声!

“诸位,夫人到场!”

话音落。

一阵鲜红如雪的花瓣雨,纷纷扬扬飘落

“拜神悲白发,跪求三千刹......”

“神不怜,佛不渡,往事一场空,葬风华......”

火红的嫁衣飘扬,上横纹绣着的图文似乎在不断蠕动变化,好似活着的一样。

一位皮肤苍白如雪,眼白漆黑,瞳孔青绿的鬼新娘,在数位纸人侍女的搀扶下,从府邸里边走出,缓缓入了大厅。

身上那弥漫着的阴煞之气,浓郁的几乎成了实质,扭曲变化,似乎有着无数的怨灵在她的身后哀嚎。

阴风吹刮,温度骤降!

叶源等人感觉自己好像掉入了冰窖之中!

鬼新娘目光依次扫过落在了衣霓裳,叶源,张零科三人身上。

鲜红如血的唇瓣微微抿起,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

她没说什么,但是他身旁的纸人侍女却像是明白了什么。

上前一步,对着客厅内所有纸人...主要是盯着叶源他们,桀桀怪声笑道:“夫人说,今天准备从你们这里跳出一位新郎,成为府邸新男主人,与他共度良宵。”

“诸位,请庆幸吧,祝福自己会被美丽的夫人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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