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商会是常林大陆最顶级的商会,目前能用上他们发布的钱币的只有极小一部分人,非富即贵,但是他们的钱却是最有价值的。
“别大惊小怪。”
“给你就拿去用。”
“哦对了,这个牌子你拿着,如果出问题了就亮出来,没人敢动你。”
苏临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一个备用的令牌。
没有镌刻名字,但是却是反光材料制作的云雨宗的令牌。
“啊呀……累死了。,你先自己玩儿吧,复仇的事情不急,我现在还要去做别的事情。到时候自己去林溪客栈占个位子。”
苏临拍拍他的肩膀,扬长而去。
李天宇几乎有点站不住脚了,他战战兢兢的拿着云雨商会的钱和云雨宗的令牌,看着苏临的背影,心中的感动,渴望,希望,全都爆发了出来。
“苏公子,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给我的机会!”
他对着苏临的背影大吼一声,对方回头,留给他一个微笑。
“好了,小黎,接下来我们该去找安伶鸢玩儿了。”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大中午了,正好去吾悦楼吃个饭。
要循序渐进,不要太热情,要自然,要显得是缘分的相遇。
一点点渗透,到最后得到信任就把她包了以免被别的客人看上,然后就是想办法钻进她心里,顺带给她那个无能的挂名丈夫带个绿帽子,最好让他亲眼看见。
毕竟,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世界上最羞辱的事情之一就是戴绿帽了。
安伶鸢,她是缺爱的。
但是,爱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获得,人与人之间是从笨拙的相处开始的。
不过安伶鸢在苏临面前就是个透明人,掌握她的一切就能潜移默化的顺着她的心。
试问,一个理解你,包容你,安慰你,在你需要什么的时候刚刚好出现,还会照顾你的想法的人出现,一无所有的安伶鸢,缺乏这些的安伶鸢,会不会被攻破呢?
会不会不知道,但是概率是显著提升的。
“啊哈哈,啊哈哈哈……”
苏临鬼畜的笑声回荡在山地间。
越来越得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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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北南城内,吾悦楼内。
今天的安伶鸢,还是一如既往的门庭冷落,没有一个客人愿意听她的曲子。
老板娘还在不断的劝说她,早点放下那些无意义的尊严,上二楼去赚快钱,以她的颜值和身材已经超越了这青楼之中大部分的妓女,绝对赚的要多的多,甚至成为头牌。
毕竟,能来这里弹琴的个个都是没落的世家大小姐。
而且——
她们沦落到青楼的艺伎,本质上和上面那些有点姿色就出卖自己的女人已经没有多大区别了。
安伶鸢咬着牙。
她摆摆头。
“麻烦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我还会试试的,我……”
她还在坚持。
她还在等待。
等待那个特别的,能理解自己,愿意静下心来听着自己的曲子,愿意去解读自己的苏公子 。
也许是找到了一线希望,也许是对方真的很懂自己,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早就习惯了这种被人瞧不上,混日子的生活,明明早就克服了对有朝一日被遣散,无家可归,或者被送到二楼,或者被那个不知所踪的丈夫带回家继续受罪的未来的恐惧。
可是,就在今天,那个人走之后的今天,老板娘一如既往的来全说的今天就受不了了,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
忽然好难过,忽然……眼睛就模糊了。
明明之前就已经习惯了,是因为他的到来带来了一线生机,带来一线希望吗?
身处泥潭之中,看到了这一点希望就要不顾一切的去抓住了吗?
在这个无人问津的小角落里,安伶鸢终于是释放了自己一直以来隐忍许久的痛苦与感情,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就这样默默的抽泣了起来。
安伶鸢并没有哭的梨花带雨,和没有去爆发出自己的感情,这是在默默的宣泄着,那位苏公子可能会理解的痛苦。
但是今天他没有来。
也许以后都不会来了。
不,别想的这么乐观,也许这辈子都不会来了。
下北南城的青楼是什么地方人尽皆知,像他那样的公子,像他那样的人,也许只是因为一面之缘,也许只是因为好奇。
今天忽然就哭出来了。
但是没有人愿意为她擦眼泪。
大家也都沉浸在属于自己的时间之中,更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老板娘只是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安伶鸢的肩膀,就离开了。
再然后——
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老板娘捂着嘴一脸诧异的看着挤进来的这个和其他人差别巨大的年轻人,以及他身后的狐族。
时间就这样停止了。
安伶鸢下意识的抬头的那一瞬间,有一个让她绝对不敢相信会第二次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男人,带着他身边的那只狐狸,就像是昨天那样又坐在了自己的眼前。
笑脸盈盈,满目温柔。
“别难过,我不是说了吗?我很喜欢听你的琴,但是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呀,所以闲暇时间还是会过来找你玩儿的。”
他甚至递出了一个手帕,仔细的,慢慢的,温柔的,就像是花朵一般抚过安伶鸢的脸庞。
“呜……嗯……对不起,苏公子……对不起……我……”
好痒,好温暖。
眼泪止不住。
但是他全都在擦掉。
“没关系的,安小姐。哭是很正常的事情,当然了,为你擦掉眼泪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有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说的,虽然我们只有一面之缘,但是你不觉得我们真的很有缘分吗?”
眼见安伶鸢委屈的不像话,甚至是已经有点开始像是撒娇一样的继续哭下去了,苏临微微一笑,加速了自己的攻势。
他一个眼神示意,苏小黎马上心里神会的把老板娘推到了一边付钱。
“我可以当你的知己吗,安小姐?”
安伶鸢愣住了。
“开个玩笑。总之,安小姐哭起来的样子也很美,让人心生怜爱呢。”
“如果可以的话,我是想说,如果安小姐觉得自己脆弱了,需要人给你一个肩膀也好,一个手帕也好,还是说一样拥抱一个倾诉的对象,我都可以胜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