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被小黑一口道出了虚实。

但这家伙怎么明明跟自己一样是阶下囚,还一口一个本王的,看样子还是打的少了。

“那怎么说小黑,咱爷俩一起越狱不?”

“跟你越狱?是帮你越狱吧,帮你我有啥好处?本王可都还没找你算账!”

“算账......”

林生想了想,自己把他命根子给夺了,还把他害的一起坐了牢,确实坏事做尽。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现在不去想法子越狱,小黑你就这样干等死?缚仙索你就那么甘心给那老头?”

“激将本王没用,本王自有打算。”

眼看小黑油盐不进,一人闷声自个儿面壁思过去了,林生也是没办法。

“喂喂喂,别交头接耳!”

衙卫狠狠敲了敲栏杆,林生不得已退回坐在了干草上,而那衙卫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手里端着的碟子放在了牢门外的地上。

这个点肯定是晚饭,昨天也是这个点来的,林生已经对他们的作息时间摸透了。

眼瞧过去,盘子里头不堪入目。

都发渣的豆腐块摆在跟被谁用脚踩烂一样的青菜叶上,旁边还有一小碗那是粥?水跟糊糊一样,浑浊不清堪比他在臭水沟见到的水。

这些东西真能吃喝?林生真怀疑本来没病的人吃这玩意能吃死。

旁边的小黑也是看到林生在见到牢里真正伙食时的吃惊面容,昨天他还幸灾乐祸,今天结果落得跟自己一样的场面,它没忍住笑出了声。

但是这没东西吃肯定是不行的,洞明境实力的修士肯定是不能像山大王那样的妖怪一样不吃东西。

林生强装笑容,一把将豆腐渣抹进了嘴里,装作颇为满意地说道。

“哼!吃了青菜嫩豆腐,仙人老子不及吾!”

“又叽叽歪歪喊什么喊?!”

棍棒又敲得叮当作响,林生摸着烂掉的屁股,只得乖乖闭嘴。

吃完了糟糠一样的饭,林生打坐冥想,进入修炼状态。

时间不知不觉终于入夜,外面又是熟悉的衙卫那打雷般的呼噜声。

“差不多是时候了。”

嘴里咕哝着,林生睁眼,观察周围确定没人到这边后,偷偷摸出了西洋的法器,去联系肖生桓。

这时,外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感应到来人,林生正是心中一喜,对牢房的窗口小声道。

“姑奶奶你可终于来了!”

林生所在的位置是整个的牢房的最深层,窗口外便是一片荒郊野岭。

而肖生桓用自己的手段摸清楚了牢房的位置,用附近的石头木头之类的东西搭成一个小台阶,踩在上面正好能够到牢房的窗口。

透过窗子,她正好瞧见林生喜出望外地对她挥手。

“怎么跟狼见了羔羊一样开心,你怎么说,在这待几天还是想办法给你弄出去?”

本来是谈正事的,结果林生两眼冒光地伸手努力往上够到窗子,像是要朝她要什么东西。

“你这是要干嘛?”

“唉,别说了,身上有没有东西吃,我快饿死了,一天没吃了姑奶奶。”

“嗯我看看啊,这个你吃不?”

肖生桓摸出了松软的桃酥,本来是晚上留着卖给自己没事解馋吃的。

林生瞅了一眼,虽然有点嫌弃桃酥这玩意吃了跟没吃一样,但还是比没吃的要好。

“算了也行。”

“你爱吃吃不吃拉倒。”

话是这么说,肖生桓还是给了,林生结果就跟饿死鬼投胎一样,先前在猪圈见过的小猪吃食也是跟他一样吭哧吭哧的。

吃完,还颇为舒坦地感慨,指着碟子骂道。

“呼,舒服了,天天吃那些玩意谁遭得住?而且还要挨打。听说有时候人坐牢不一定是最后被处刑死的,而是硬生生被病痛之类折磨死,全身是伤还吃不好。”

“不想听你的坐牢感言,别扯有的没的,说正事,你到底怎么说?”

“那天晚到底发生了啥?”

最要说还是那晚上他放松了警惕,本来以为在天汐子身边就安然无恙,结果就上当了。

因为人事不省,他根本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甚至有点怀疑大长老是不是跟天汐子是串通好的。

“我不在场你问我?”

“呃......”

倒也是,那晚肖生桓以为他要去当人孩子爹了,指不准在那偷着乐呢。

“但是我感觉啊,就算你把仙器给了那老头,也不一定能逃得掉。”

“怎么说?”

在牢房的闭塞不同,肖生桓在外面的消息比他灵通得多,既然她会这么说,应该是这两天背地里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今天......书院这边不太对劲,来了不少神州外的人,而且那个大长老,应该也只是给人利用了。”

“给人利用?他对那仙器跟自己命根子一样,这应该不假吧?”

“不好说,现在还都不太清楚,但是你应该明白一点,不管怎样,若是不越狱的话,你最终恐怕都得要被处刑。”

肖生桓毫无嬉笑,若有所思的严肃话语道出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呃......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没错,明天就要召开审判公堂,这两天外面沸沸扬扬全都在传这事。”

“审判公堂?”

好像很耳熟,貌似是在那个大长老的口中听到过?不会是要判的是我吧......

“审判公堂诸年未开,上一次举行在百余年前,审判的还是吃人无数,毁灭数以百计城镇的盖世妖魔。按理来说你怎么也不会被推上去,很大概率是要审判天汐子抓的那个噬灵蟒,但这只是外界众人的猜测。”

“你该不会是想说,我大概率要被推上那什么审判公堂吧......”

肖生桓没有回答,只是一直盯着林生思考,但她的想法和意思不言而喻。

“你稍一放松警惕就被人给抓住了这个破绽,世上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

听肖生桓这么一说,这件事越想越发蹊跷可怖。

平时自己毫不放松警惕,而那天却是那么正好,而且还是在天汐子最强者的眼皮子底下,难不成天汐子之前的一切都是演的不成?

现在能怀疑的,就只有天汐子。

“对了,那晚天汐子在干什么?她是也有所预谋?”

“不知道,我这两天没看见她。”

“没看见?她在干嘛?”

林生心中一惊,天汐子那人畜无害的外表下,难不成真的......

“她身为神州至强者,自然是负责主持审判公堂一事。你别说,我今天似乎有看到,她忙着去接见西洋,北冰那些来宾,不过只露了几面,便消失了。”

“可疑......”

“天汐子那边我会稍作留意,目前我的建议是静观其变。”

“看看明天什么情况,实在不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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