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表面上虽然没有明显的波动,心里却是慌的一批。

我是谁我在哪我刚刚听了什么?

这是哪个意思?

是说前者还是后者?还是...这是双关?

即便他知道沫纪的想法,他也不会想去戳破。

戳...这有意义吗?有比顺理成章来的有意思?

秦夜纳闷了,他已经有些不懂了。

他是真没想过...更细部的事情,现在的小日子就过得挺不错的,让他都把一些事情抛之脑后。

"...秦哥?"沫纪扭头回去看,见秦夜正站着思考,喊了一声。

"先回去。"

秦夜开始郁闷了。

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

沫纪倒是还想说些什么,可秦夜摆摆手让她先别说,只得亦步亦趋的跟在秦夜身后。

看着他掏出钥匙,一同走进家里。

动了动喉咙,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无奈的叹口气,瞧下时间,安静地去洗澡了。

秦夜静静的看着她拿了衣服进去浴室,双手抱胸。

回想起之前沫纪说的亲人,又连想起刚才说的话,脑子都快爆炸了。

喜欢他?是哪种喜欢?

是一般人的那种喜欢,还是哪种关系的喜欢?

喜欢...实在分成太多种了,友情,迷恋,浪漫,有伴...有不同的类型。

正是因为沫纪和他相处太久了,他才这么无感。

她想要什么,他都会尽量在一个范围内去满足她。

可这又如何?

秦夜正思考这件事情的正确与否,说对,也对,说错,可能也是错的。

他本来就没有那个义务去照顾人。

可是不照顾的话,没人去看着她,秦夜心里不放心。

他抬头望着青色花纹思考着这想法到底是什么时后开始萌芽的。

这又算什么?

打从一开始没这件事情,就不会有后续,也不会有这些事情需要思考。

难不成说是见色起意?

...那这样的话,这个色就有点怪怪的。

越想,眉头深锁,到底是为什么?

可眼下应该先正视起现在的生活。

抛开二月之前的不谈,同吃同住同睡一张床。

没啥关系的一男一女睡同一张床...想想就觉得奇怪。

他想回去睡,沫纪还不肯,被子也不愿意还给他。

不肯...他当下还以为是其他原因,可如果她有那么点心思在的话,这样子似乎合理了起来。

这是故意的吧?

回想一下当初,沫纪在那之后都想办法与自己接触,可自己却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哪来的渣男啊!

秦夜苦恼的挠头,想了好一会,轻叹口气,"不好办啊。"

"什么不好办?"

"你洗好了?"

沫纪瞥了他一眼,"刚洗好出来,我就看你在那边发呆。"

"我在想事情。"秦夜从沙发上起身,微微伸个懒腰,一瞅时间,"我去弄晚餐。"

"你在想什么?"

"你猜。"

"我猜..."沫纪低头,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接上电源,有意无意的猜测,"跟我有关?"

秦夜从冰箱里拿出退冰的鱼,听见答复,倒也没避讳,点点头,心里泛起一种古怪的感觉。

连这都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好猜了?

不对劲,还是说自己是在意的过头了,把答案都写脸上了?

"没错,确实和你有关。"

"那我不猜了。"沫纪朝厨房努了努下巴,"反正我把话说的很白了,秦哥你是个聪明人,你...自己想想吧。"

秦夜心里一阵恼火,却没法朝人发泄,只好一声不吭开始给鱼脱衣服。

要发火,也只能对着自己发火。

只是他不愿意去面对罢了。

他是个白痴。

手里的动作停下,盯着砧板上的鱼,突然,他有种莫名的感觉。

仿佛他是砧板上的鱼,而沫纪却是一脸笑盈盈从他身上用刀刃刮下鱼鳞,切头,剖腹,去除内脏及杂质...

整个人浑身一抖。

...

洗好澡,秦夜才上桌吃饭。

沫纪正摆着长腿,靠在沙发上滑着手机,等秦夜吹好头发收拾好后,一踢桌下的凳子。

凳子直接落在秦夜脚边。

"你可以先吃。"秦夜看了看电视黑屏,从一旁的小桌子摸了遥控器,朝着电视一逼,"不用等我。"

"我无聊啊。"

沫纪用脚夹了凳子,放在地上,也跟着坐下,开始添饭。

"无聊就看电视吧。"秦夜耸耸肩。

"电视没什么好看的。"沫纪淡淡的说:"菜都凉了感紧吃。"

"又是颓废的一天。"

"..."

"等等我找事情做吧。"秦夜结束话题,低头吃起鱼肚。

沫纪看了他一眼,而他似乎没察觉到,正给他的碗里添菜加肉。

在桌底下抬腿,在他腿内侧挠挠。

秦夜查觉到不对劲,低头往下看了眼,接着打了哈欠就不管了。

沫纪也看出这人似乎没什么干劲,也没纠缠,收拾起眼前的空盘子与自己的碗拿去后头。

有些疑惑的从厨房探出,见秦夜正啃着鱼,歪歪头。

在流理台下摸出手套,就开始清洗碗盘。

秦夜也很快的就把桌上的食物一扫而空,除了些剩饭外,都吃的干干净净。

拿到后头,去浴室漱了口,回房间忙活。

沫纪看着他进了房间,也顺手将厨房的灯给关上,亦步亦趋的跟上。

瞧秦夜似乎在手机上打着什么,忍不住问:"秦哥,你在干嘛?"

秦夜看了她一眼,摸摸鼻头,将手机放下,先是看下自己的大腿,而后拍拍,"你过来坐着一下。"

沫纪更疑惑了。

可身体下意识的朝他靠近,收拢下摆,坐在他两腿间靠背着,"这样吗?"

"让我抱一下。"秦夜诚实的说。

"...可以。"

沫纪不懂这人怎么这个时间点说要抱呢?

心里颇为讶异。

看着秦夜的手环过自己,放在肚子上交叠,而头正靠在她的右后颈处有意无意的吐着热气。

感觉心痒又有点麻麻的,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人突然变得主动了?

"我说沫沫..."

"等等等等..."

沫记连忙喊停,这人在这个时机点喊这昵称,感觉诡异起来了。

拍拍秦夜的大腿,有些着急的问:"秦哥?你吃错药了?怎么..."

"没什么..."

秦夜继续嗅着从发间淡出的茉莉花香,渗杂着淡淡沁香一同在心里萦绕。

闭上的眼睛缓缓睁开,努努嘴道:"你当我吃错药好了。"

"不对劲啊..."

沫纪抬手摸摸秦夜的脑袋瓜,"秦哥,你是不是心里有话憋着?"

"没有。"

"明明就有。"

"...没有。"

"你迟疑了。"

有些纳闷的用眼角瞥了秦夜,这人还闭着眼休息呢。

低头瞅着放荡的小白兔,突然怔住,脸上微红,扭头看向一侧,咽咽口水,"我说秦哥,有话就别再心里憋着,说出来会好受一点。"

"这是我自己的问题。"

秦夜的鼻息从颈后窜来。

沫纪浑身一抖,连着心又开始痒了。

"你让我抱着就好。"

秦夜突然发觉这样挺好。

有个香香暖暖的人儿可以抱着,软肤凝脂,平时不说话眼神冷冽,还有冰山女王的范呢。

可私底下是个求抱抱的小女人。

这简直...莫名其妙。

有种奇特的萌感。

难道就是所谓的反差萌?

"好吧,你要抱就抱吧。"

可能是查觉到秦夜疲惫的语气,沫纪还是选择随便他。

反正,对于她来说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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