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定义的背后已经说明一种可能性——这座山脉有没有可能已经因为时间的原因被泥土掩埋了呢?
当原本埋藏于地下的湮铁山脉缓缓蠕动起来的时候,本已经彻底消失的锈龙顶好像又一次出现在了地图之上,而且细细考究的话重新出现在地表的部分似乎也不是它的全貌。
“你的体积可真是超乎我的想象了啊……”
【事实上我也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能将我遗留在地表的部分几乎全部摧毁掉,看来只要计算出了这个可能性,就确实有可能发生。】
七天的时间很短暂,达珥雯也确实如它宣告的那般回到了湮铁山脉,不过那照理说完全看不出表情的金属龙头却显然能让人察觉到其中蕴含的疑惑感。
【……规定上这是不允许的事情,但还请容我询问一句,难道说现在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没错,只有我在这里。”缇欧毫不掩饰地说道,“就在这里,一个人。”
达珥雯原本预计对方会在更靠近贝博拉市的位置迎击,但没想到居然会在当初碰面的地方等着自己,更没想到居然只有一个人来迎击自己,
【那这可真是超出我计算范围的情况了,腐化源,我应该说过我的目标不单单是你一个人吧?】
“那又如何呢,我一个人就能够阻止你。”
【不,你显然不能,“未来”的我不会欺骗我。】
达珥雯也不急于行动,趴在地上饶有兴致地说道,
【如果你当时做到的话,我就不可能收到这份记录了。】
“看来你果然有什么手段知道了这个秘密……”
【如果想以神明作为目标的话,只是这种程度变量就应该在你的思考范围之中,实力如此悬殊的试练着实令我汗颜。】
“你是指什么?”
【仅仅只是一次……也许是两次……好像是三次接触,我就已经把你的所有参数了解清楚了,甚至连你能够回溯时间的秘密都挖掘了出来。】达珥雯似乎有些得意地指出,【相反你依旧对我一无所知,恐怕都不知道我给予的试练究竟会是什么吧?】
“试练?”缇欧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
【嚯,那二号和五号死的可真有够随意的,还是说这件事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变成不能对*人类*透露的机密了呢……】
不过达珥雯也突然愣了一阵,冒出来了一串模糊不清的杂音,嘴部张开又闭合像是在说明什么,但并没有办法听懂甚至是听清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出现了这个原因的话……我也开始认为“净化”可能是唯一的解决手段了,遗憾。】
连达珥雯的另一部分都传来了更为激烈的震动,仿佛迫不及待要冲出去摧毁贝博拉市一般。
“所以试练到底是什么?”
【#¥�锟惃熼绠繋板閹秿崇璁禒佹婀剝屸濞……潵口鏈湜屾甯兂︽姊……秺瓒呰……�鏃】
“这是……该死……”
缇欧的直觉告诉她这已经不是无意义的杂音了,但这可能是某种语言的声音她却完全无法理解,在自己知晓的所有语言之中没有任何一种的逻辑可以进行参考。
【就只有这种程度了吧,或许现在的你们并没有资格知晓更多的真相。】达珥雯耐着性子地说道,【就说这么多吧,就让我看看你现在是否能展现出超乎我计算结果的表现吧。】
“也罢,我并不需要理解应该被消灭的你们说了什么……希望你可不要像二号或者五号那样输的难看呢,达珥雯。”
【呵,掂量一下你自己的分量吧,大陆的污垢。】
伴随着一声震天的龙吼,这场已经知晓了结局的死斗又一次开始了。
……
“(果然,魔法对它的几乎没有作用。)”缇欧看着自己随意使用的IV级魔法甚至没能在达珥雯身上留下痕迹思索道。
虽然这样试探性的攻击并非是缇欧的本意,但认真起来的达珥雯攻击比以往更为凌厉,自己确实无暇准备那些威力巨大的魔法。
【毁灭吧,消失吧,因为你正是污秽之物!】
“嘁……”
两道爪光闪过,缇欧临时唤出的人偶这一次几乎全都是一次性的道具,能挡住这种爪击就已是极限。
【e[n]d scor[h]。】
“[罗伊德]!”
而面对龙息这样的攻击恐怕只有[罗伊德]这专门用于防御的人偶能够抵挡,但它身上散发的浓烟也足以看出并不能挡下太多次。
【煞尾!】
“……!”
最后又是那一记尾鞭,简单却足够强力,在被彻底打飞之前倚靠人偶线缠在地面凸起的障碍才不至于飞出去太远。
【只有这种程度了吗?】
“火VI[深红弑神斩]!”
近身肉搏绝对不是什么好选项,但远程手段似乎都难以对达珥雯造成损害,缇欧只能寄希望于这件能够近距离释放魔法的武器。
高温的火焰似乎确实在达珥雯身上烧出了缺口,但随着焰光散去缇欧也只得快速抽出剪刀避免被达珥雯抓住。
同时用[扩散打击机关-温切斯特]适当的拉开距离,所有的弹丸无需瞄准都可以轰击在达珥雯身上,属实便利。
尤其是那现在散发出了不同色泽的弹丸,由金刚晶重铸的[十三式打击机关]现在能够附着上不同的魔力,放在这种扩散攻击上更是能发挥出超群的效果!
当然,这些行动也给了缇欧难得使用魔法的时机——
“时VII[终灭(Way of life)]!”
【闹够了没有?】
漆黑色的球体瞬间将达珥雯吞噬,但很快整个球体反倒是被达珥雯死死撑住,并最终炸开,四散溅出的黑光仿佛某种极具腐蚀性的液体一般将接触到的事物吞噬殆尽。
达珥雯不仅没有受到伤害,并且马上就展开了反击。
【[音速切割]!】
“好快……”
所幸缇欧并不是第一次体会这道斩击,但为了挡下这种攻击自己甚至难以考虑接下来应该如何行动。
而作为进攻方的达珥雯则不会有这样的顾虑。
【[吞噬同化]!】
达珥雯的身体伸出了另一个头颅,即便缇欧已经尽可能的侧身闪开,但右手臂依旧被对方咬住并狠狠的撕碎了。
“时VII[脉冲星震波(Creat ending)……”
好在这个魔法依旧能够将达珥雯击退,缇欧得以有机会用[时光倒流]将已经不复存在的右臂完全复原。
【……你们多少沾点离谱了。】
“承蒙夸奖,但差不多也布置好了,[绝望的和声]!”
但预想中的爆炸并没有产生。
【我会不清楚我自己的身体状况吗?将过量属性力注入我身上零件引发爆炸的攻击手段,真是有够奢侈的。】
不止如此,达珥雯语毕的同时,缇欧脚下的金属块忽然变得漆黑,并产生了惊人的爆炸。
“咳咳……你到底是有多大啊……咳咳……”
【零时领域吗……令人作呕。】
达珥雯将其余被缇欧动过手脚的零件收了回去,本尊则又一次冲到了缇欧面前。
“攻击的机动!”
【没有用的!】
无数的人偶在冲击到达珥雯身上的瞬间就变得支离破碎,直到最后的[罗伊德]死死钳住了对方才令其停下,它的利爪只要在靠近那么一公分就足以刺穿缇欧的咽喉。
“时VI[军神之剑·宽容]!”
缇欧也立刻使用银黑色的巨剑重新拉开了距离,那把从天而降的巨剑劈在了达珥雯的头上,钳制对方的[罗伊德]也被卷入其中变得支离破碎,但达珥雯甚至连头都没偏一下,毫发无损。
“(到底是哪一步出现问题了,总不可能它的防御能力超越了大陆所有的‘已知’了吧?)”
【[灭绝之诗]!】
“咳哈——”
同样是体验过数次的攻击,但这种冲击猝不及防的同时也几乎无法倚靠技巧类的方式规避,没能提前展开屏障的缇欧又一次中招。
“(所以这个结局根本就……不可能改变吧……)”
【到此为止了吗?在我看来并没有出现更多的意外性啊。】
见到倒地不起的缇欧,达珥雯也收起了自己的双翼,解除了战斗的架势。
老实说它并不喜欢这样看上去有些胜之不武的手段,但作为净化工具而言过于高效,无法割舍。
【这种仿制品应该达不到真正的效果,如果想证明你们的价值,就给我站起来。】
“这居然还是仿制品吗,呵呵……”
【而且我知道你没有使用那名为“时之铭”的力量,如果再不使用的话可就没有机会了哦?】
“被发现了吗,但是就这样吧,无论是否用上那些力量,到头来根本就是没有意义的行为啊……”
【嗯……?】
到底是因为知晓了结局才放弃挣扎,还是因为尽全力挣扎过发现了没有意义的结局,缇欧自己也说不清楚,但要做的事情其实没有区别。
只不过以自己的使用寿命作为代价都没能对达珥雯造成太多阻碍确实有些不甘心……也许不应该叫不甘心,正是因为理解了这个事实自己才最终连全力都没有使用就轻易倒下了吧?
【原来如此,所以你是单独前来寻死的吗,腐化源?】
“寻死?也许是吧,反观我的所有行动,我始终无法理解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缇欧自白道,“连作为道具的意义都失去了,最后也只是自作主张看能不能履行那‘将你们彻底摧毁’的‘使命’吧。”
【那你还真是个失格的道具呢,作为道具的话更应该发挥自己的用处才对吧?】
“或许是吧,不过‘未来’的你也被击败了呢,即便没有我的参与。”
【真的是这样吗?我不这么认为。】
“你觉得呢?”
【或者说,你是在知道这个“未来”的前提下,还赶着来寻死吗?】
“……”
【呵呵,我好像明白了。】
【正是因为还有这样的“未来”,才让你彻底失去存在的意义了吧!】
【无论是否有你的干预,会出现这样的“未来”都只是更进一步证明了你的无关紧要吧!】
“……”
说中了吗?大概没有,只不过留给自己的机会相较于芙丽德里希,实在是太过稀少了。
“不,这也是诡辩而已吧……”缇欧自嘲道,“性能不足的道具,大多可以通过更多无用的劳作达成目的。”
【不错,低效的组件确实可以依靠时间来累计功绩,但实际工作中无法接受这种低效!】
【所以请毫无怨言的被净化吧,低效的*人类*。】
“(虽然早就能行动了,不过就这样结束的话,也就不用去寻找那个意义了吧……)”
“给我揍它!”
【您可真会使唤人,[零式收束核击·神伟]。】
一道似曾相识的光束隔开了两者,缇欧也不得不重整精神快速起身。
不过自己似乎也被当作伤员了,而扶住自己的人正是芙蕾卡——
“你这个年纪这个阶段怎么敢躺平,你都躺平了我还怎么挣你的工资?”芙蕾卡气势汹汹咄咄逼人。
“……?”
“芙蕾卡,我觉得你刚刚那句话应该是缇欧对你讲才对哦?”
“……???”
以及本来还应该在时之国悠哉度日的洛拉米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