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痛……!”司徒琼悲鸣一声。
“能不痛吗?”身后一双柔荑环过,搂住了她的腰,语气间带着些无奈:“你这样子勉强自己的身体,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
“平时你的运动神经就不突出,在环境如此恶劣的情况下这样子勉强你自己的身体,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这不是没死成吗?”她说着,嘿嘿笑了一下,仿佛还有些得意,给墨染整无语了。
“啊——!对了,冰晶花!”司徒琼猛地回过神来,虽然娇躯仍然酸痛,但她没有忘了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让身体这般酸痛。
昏迷前最后的记忆,就是看到了那朵绽放的冰晶花——!
“放心吧,在这。”墨染伸出手,扶着司徒琼的脑袋,看向安全屋床上的枕边——那里,一朵冰蓝色的,犹如冰块形成的花朵,被墨染放在了一旁。
“呼……”
司徒琼的神色微微一松,可放松下来后,她又倒吸一口冷气。
“很痛吗?”
“很、很难受……”她眨了眨眼,眼中微微泛起泪光。
“难受就对了,这是一点教训。”墨染平静地说道:“我不会多说你什么的。”
“但是你就做好,被你最好的学长劈头盖脸地骂一顿吧。”
“呜……”
司徒琼悲鸣一声——虽然行动前她就有考虑过自己这之后怕是要被夏文学骂一顿,可该害怕还是会怕的。
看着怀中的司徒琼,墨染沉默不语地看着她好一会儿,片刻后,她轻声问道:“司徒琼。”
“为什么?”
“嗯?”司徒琼疑惑一声。
“为什么要这么做……”墨染问道:“你应该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不是吗?”
“为什么要为了一个,自己都不确定到底存不存在的东西,这样子赌上性命,闯进暴风雪中……”
听到这话,司徒琼嘟起小嘴,反驳道:“你就说找没找到嘛!”
“找到了,但如果不是我的话,你就死了……死了的话,找到也好找不到也罢,又有什么差别呢?”墨染低声道:“你有想过吗?”
“想过我没有察觉到你的意图,没有来救你,你最终在风雪中,被白雪掩埋,最后被人找到时,只是一具冻僵的尸体的未来。”
“如果你想过的话,那就一定能够理解吧,你身边的人,会有多么担心你……”
“你很担心我吗?”听到这话,司徒琼敏锐地察觉出什么。
“……姑且,我是把你们当做是我的朋友的。”墨染顿了顿,缓缓道:“毕竟……呵呵,我们都喜欢同一个人呢。”
“……烦内。”司徒琼抿了抿红唇,望着安全屋的门口,她出声道:“当然想过了。”
“不止是这些,我还想过很多。”
我想过曾经,我从楼上一跃而下,没有遇到学长的那个未来。
想过,学长没有抓住我,让我跌落的未来。
想过没有毅然决然地留下,离开了学长的未来。
也想过学长没有心软,坚决地拒绝了我的未来。
“但除此之外……我还想过很多。”
“想过学长接受我,同意我成为她的新娘。”
“想过在别的世界里,我的父亲从来没有变样,我的母亲也仍然健在。”
“想过在那里面,我仍然可以以学妹的身份,在学校里,认识到学长,与他相识、相恋……坠入爱河,又走入殿堂。”
司徒琼轻轻握住了墨染环过自己肚子的手,轻声道:“所以这次也一样的。”
“我想过自己死在了雪山中,学长自责、愤怒又悲伤的模样。”
“但我也想过,找到冰晶花之后,将花献给他时……他脸上的怒意一时僵住,有些生气、却又有些无语,随后轻轻弹了下我的额头,仍是生气地说道着我,可那只是生气,生气我的一意孤行,却也是担心我的,最好的证明……”
她的声音在安全屋内缓缓响起,诉说着少女心中的梦想。
“我想要被学长一直注视着,那样子的话,我会感到很幸福。”
司徒琼说着,无奈地笑了下:“很自私吧?但是,谁让我就是这么自私的人呢。”
“想要将学长独占,让他的目光,只落在我的身上……”
听着她的话,墨染顿了顿,不自觉地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我也一样的。”墨染轻声道:“我……能够理解你的想法。”
“我也想要被他注视着,让他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诶?嘛,感觉是你这偷腥猫能够想出来的事情呢。”司徒琼轻轻点了点脑袋。
“你好意思说我吗……”
墨染吐槽道,说她是偷腥猫,明明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吧?不也是背着司娇,偷偷与夏文学发生了关系?
“……我要是也有你的行动力就好了。”墨染沉默了一会儿,幽幽叹了一声:“我没法像是你一样,去做出这种事情来。”
“毕竟,我是个胆小鬼嘛……”
她将脑袋埋到了司徒琼的发丝间,喃喃道。
“胆小鬼?可见不得。”司徒琼微微侧目,嘟着嘴道:“我感觉墨染你可是那种杀人杀鬼都毫不眨眼的狠角色。”
“只是伪装罢了……”她低声道:“我也想要,像是你一样,被某个人包容着,宠溺着,肆无忌惮地向他展露出自己的脆弱、自己的任性,然后,得到他的怀抱。”
“我……想要做到啊。”
“在这里,实现出其他世界线的我们,没有做到的结局。”
“其他世界线……嗯……”司徒琼沉吟一声,忍着疼痛反转了一下身子,变为了面对着墨染。
面对面之后,司徒琼才看到了,她的脸上所流露出的一丝丝窘迫。
“墨染,你和学长看到过吗?其他的世界线。”司徒琼轻声问道:“我昨天虽然听到了,但现在仔细想想,果然还是有些不可思议啊。”
“来自其他世界线中的我,跨越时空,让学长同意庄雨霞,来雪山这里……”
“你觉得不可思议,你还这样子冒险?”墨染稍微板起了脸,无语地说道——一边重新将自己刚刚那略显窘迫的模样藏好。
“哎呀,这不是相信学长吗,虽然不可思议,但我相信学长说的是真话呀!”司徒琼说着,有些好奇道:“这么说来,我刚刚说的那些,在另一个世界里,会不会成真呢?”
“不清楚,但至少我们知道,有一条世界线里,夏文学死了,你则永远地被困在了过去,始终没有走出来。”
“诶……真的假的?”司徒琼一脸怀疑地问道:“如果学长死了的话,我不应该跟着一起去殉情吗?还一个人守寡?”
啊。
是她能够说得出来的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