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倒是很舒服的就去睡觉了，但是李天一和白桑只能在客厅里面大眼瞪小眼。他们觉得有必要讨论一下相关的情报，看样子程曦应该是不想再透露更多的东西。但这份情报已经足够有用了。

“这份情报是你流传出来的，或者说未来掌握了003的你流传出来的。你觉得你有可能在排序上动什么手脚吗？”

李天一关注到了这个问题。

白桑点了点头：“虽然不想承认，但我觉得我多半是改变了某种排序的，前三的序列姑且不论，后面的序列就有问题，譬如说008。那个可以压制任何异常的石头。程曦的描述是对序列在其下的可以无脑压制吧？这东西的序列真的是008吗？我是说——对于序列高的，它的压制力到底如何？”

既然程曦没说，那就证明她不想说。所以两人也没有要继续追究的意思，在李天一的认知中，程曦终究是时光之轮。

而白桑怀疑程曦在收容了001后实际上灵魂已经一定程度的被扭曲了，所以不能真的把她等同李天一来看待。她的思维或许更接近于异常而非人类。她一直强调自己是001或许是发自于内心的认同，而不单单是不想让李天一知道。

“我们应该梳理一下对应的情报。”李天一去到厨房里面一阵翻找，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找到了茶叶。这栋房子毕竟是从分部领取的，他想着如果分部的人够心细的话应该会配上这种东西。

李天一一边烧水，一边看向在客厅中沉默着陷入思考的白桑：“从对付异常者的角度上来讲，如果我们获得了那块石头，基本上就无敌了呀，任何异常者，一旦异常被压制，那就是个普通人，”

“但是要怎么找那块石头？就想程曦说得，那块石头平平无奇。不和异常接触，就是块普通的石头，你不可能用导弹洗地然后看那块石头不会破碎去找它呀。”

李天一不算是愚蠢，甚至某种程度上可以算作是聪明，但这并不能给白桑提供太多的帮助，但为什么要在这里和他一起梳理——毕竟自己不是很被信任。

“异常者不好对付大概主要是因为异常者们富有智慧，他们虽然无法动用异常的全部实力，但我们也是一样。而对付任何有智慧的人，都要小心翻车，毕竟人总是能够制造各种意外。不可能有人把一切都算死。异常物先除外。”

白桑想到了收容003过后自己有可能的状态，她给自己说得话打上补丁：“说起来，部长给你安排的需要处理的异常者是哪些？”

“嗯……我看看，在我们这个城市的话，现目前就三个吧。明确表示不服从官方的安排，并且暗中动用自己的异常为非作歹的。有两个人都是身体上发生了某种异常变异。最后一个则是持有某种特殊的异常武器。具体内容不得而知。毕竟人家也不是会老实报上异常的类型，只是根据他们的犯罪现场能够得出一些结论，不排除诱导的可能性。”

白桑皱了皱眉头：“我是有看过这三个人资料的。只能说现在分部的权力没有大到那种程度，调用监控什么的也需要和别的部门沟通交流，手续走下来都要过一两天，黄花菜都凉了。”

“总得来说，就算是成为了异常者，人总归是人。”白桑做出了一个评价，“就像是以前网上说得什么，有些人时间暂停只有五秒也想要征服世界，有些人无限制的暂停却只想着找女人。”

她也是高强度晚上冲浪的选手，毕竟之前作为一名作家，需要时时刻刻在网上取材。李天一理解了她的话。

“所以他们是做了什么事情？”

“钱，权力，欲望。”

“具体来讲，其中一个人应该是最好找的。一个男人，他就是为了权力和钱，所以在——嗯，黑恶势力当中依靠着异常的力量作威作福，最近风头很盛。出入各种高端场所。把自己包装得还不错。实际上没有很要抓他的理由，毕竟统合这方面的势力也是上面乐见其成的事情。所以对他动手的话，我觉得是部长看上了别人的异常物。但她没有给你对应的情报吧？”

李天一把烧好的水壶提过来，给两人泡上茶：“也就是说，他的异常物很厉害？”

“嗯，大概是这样。”

“另外的呢？”

“有一个专门对女人下手的变态杀人狂，不过我推测这个杀人狂应该也是女人。”

李天一愣了一下：“为什么？”

白桑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感觉有些烫，于是又把杯子放下：“因为她除了杀人之外什么也没做。就是说——男人可能会做的事情。”

“可能是比较有原则的杀人犯呢？”

白桑瞥了他一眼：“我只是说我的推测，没说是事实。至于为什么杀，不知道。”

“最后一个呢？”

“最后一个可能是被迫杀人。”白桑眼睛微眯，“他可能是被异常控制了，被迫的杀死了他人，而不是他主动下手的，理由的话很简单了。你要是有预谋的杀人会给别人安葬吗？甚至还烧两张纸钱。不过也不排除精神疾病的可能。”

李天一总觉得这都不是什么善茬，和一直以来过着比较和平生活的自己简直在两个世界。要对付这种人吗？

白桑随后说：“不过我们还是很强的。姑且不论伟大的时光之轮大人到底会不会真的出手帮我们，你的无垠迷宫不管是在保命或者战斗还有移动的方面都很有用。而程曦的眼睛可以窥见异常。我的项圈则可以‘约束’异常。我们只缺一个强输出。不过对付异常者的话应该是足够了。”

“这样啊……”李天一想了想，觉得白桑能够和自己说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她估摸着本来是觉得没必要和自己探讨的，“不过，你今天白天到底是想做什么？”

白桑的脸蛋一下子布上一层红晕：“我都说了，不可以再提那件事情！我只是和你演习而已！演习懂吗？”

李天一当然是知道：“可是演习的话，有必要做到那种程度嘛？”

演习的话当然没必要做到那种程度。毕竟……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然后忍下羞耻：“你除开和程曦还有我，没有亲过别人吧？”

“喂，我可是从高中开始就读理科，然后大学还是功课专业，整个班上女孩子找不出来两个，我又不是什么受欢迎的角色，而上班之后就更不说了。我记得和我一届的女同事上班两个月就和领导处对象来着。”

真悲惨。

听着就悲惨。虽然实际上是很正常的现象，但就是因为真实才可悲。像是李天一这种人世界上可是有太多了。

“所以你没有技巧啊！”

白桑指出了这一点。

李天一狐疑的看过来：“所以你技巧和丰富吗？”

什么啊！这个说法，你找不到对象是理所当然的！白桑有些痛恨这个家伙：“你懂不懂什么叫天才？什么叫智慧？做同样一件事情，我只要一次，甚至不需要上手就已经学会了，而对于庸才而言，做个数百次也不能理解透彻，这就是智力的差距，懂吗？”

“……真的假的？”

李天一狐疑的盯着白桑。

白桑捂着自己的嘴唇身体后仰：“你不要觉得质疑我一下我就会说‘你不相信我们再试一下’这种话，不要把我当傻子好吧。”

李天一都愣了一下：“我没有那个意思。话说我都没有想到这一层，你们作家的想象力很丰富啊。”

“？”

白桑是不相信的：“总而言之，少和我扯这些，你到底能不能把我们的时光之轮大人给拿下？嗯?你要是拿下了，管它什么异常物异常者，时间暂停，然后秒了。有什么好说的。不行就时间倒退异常沉睡。这是无敌啊！懂不懂无敌的含金量啊！”

“其实就这样也挺好的，说到底，异常的时代仍然继续前进，是我的任性。是我不想让她陷入沉睡，我不想度过没有她的未来。所以……”

负罪感。

白桑敏锐的察觉到了李天一的负罪感。的确，从某种角度上来讲，他们为了他们的私欲，阻挡了程曦让所有异常陷入沉睡的过程。

李天一为了程曦本身，而自己则是为了活得更久。他们相对而言，更像是反派大boss。说不定未来会有察觉到了一切根本的人出现，将他们击败，然后试图将一切都终结。

“我们是共犯啊。李天一。”

白桑笑起来：“这不是你一个人的决定，不是吗？倒不如说，没有我的智慧相助，你就算是想要阻止她也做不到。所以，你不要觉得自己有多厉害，想要颠覆世界的人多了去了，但他们都没那个实力。只有我这样的人才可以做到。知道吗？”

她又抿了一口茶，感觉温度差不多。于是把茶水一饮而尽。

“所以啊，你要是觉得自己做了错事的话，无所谓。那你就得成为我的敌人，毕竟你只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而我是真的想活，你知道吗？你得先战胜我……”

她的脖子上浮现出来漆黑的项圈。

“要动手试试吗？”她的表情有些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