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齐禾再给阿柤卜卦,阿柤的表现就坦然了许多。

只是齐禾也并未算什么未来前程之类的事,而是算了算他的真身是何物。

这一算得出的结果却是让齐禾大吃一惊,他心里暗道难怪玉剑峰的人要一直追杀他。

“阿柤,你本体可是……甘柤?”

“回先生,正是甘柤。”

阿柤点了点头,而后有些期待地看着先生。

齐禾眨了眨眼,轻咳了一声说道。

“难怪那些人如此疯狂的追杀于你。”

甘柤是何物?

齐禾若是记得不错这乃是神话中一种仙草,流传于世间有食之便可成仙的传说。

这也就不奇怪那些人为何见了他便如同见了大号**一般了。

不过对于这个传说的真实性齐禾并不想做过多的评判,但他心中自然是不信居多的,倘若真的有那么神追杀阿柤的就不会只是两个道行不深的年轻剑修了。

但也不能排除有人真的信以为真。

齐禾想到这难免有些头疼,他还没想这么早便与修行界产生碰撞,不过若是躲不过去便也只能试试水深水浅了。

阿柤等了半晌见齐禾再无言语,眉眼间不由露出失望之色,原来就只有这个吗?

“先生,我还以为您早就知道了呢。”

阿柤苦着脸,原本还隐隐有些窥探未来的刺激感,现在却如同被泼了一桶冷水般。

齐禾心情却还算不错,最起码他卜算算的还是比较准的。

至于为何算不了自己,或许和医者不自医的道理相同。

无视了阿柤可怜兮兮的目光,齐禾自顾自地起身回营帐里去睡了。

如果不出意外今夜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露宿山林,明日再行进一天,傍晚差不多就能抵达距离京师最近的一家驿站,而那家驿站距离京师也就仅仅只剩一天的路程罢了。

翌日。

一大早商队便整理好了东西,准备继续启程。

齐禾晃晃悠悠地起身,洗漱后用了早膳也坐上了马车。

傍晚,赶在落日洒下最后一丝余晖前,他们总算是看见驿站飞檐下高挂着的两个大红灯笼。

驿站虽不能说完全太平,但总还是比荒郊野岭好上许多。

最起码有一张床给众人休息。

因为是南下最近京师的驿站所以规模不小,驿站内也显得十分热闹。

只是迈入这家驿站时齐禾总觉得嗅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恶臭,他心神微凝,睁开法眼,同时神念扫过了驿站的每个角落。

没有一点异样?

齐禾微微有些诧异。

他的灵觉也还算得上敏锐,虽心底不认为有邪祟敢出没于大夏京城附近,但他仍旧保留了一丝戒心。

齐禾观察了一下,驿站里穿着短打的伙计只是个普通人,送上来的饭菜还冒着腾腾热气,也是正常的吃食。

那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徐家姐弟俩倒是没想太多,辛苦了这么久到了一个安稳的地方,他们的脸上都是放松的神情。

商队的其他人也都是如此。

“徐姑娘,你们此前可曾在此停留?”

齐禾端起桌上的茶盏,目光扫视着大厅饮酒吃饭的众人。

有相逢喜极而泣者,也有挥泪送别亲朋者。

他们也都是正常人。

“往年来过一两次,只是近两年不曾来过。”

徐佳心如实答道。

“且观这里的陈饰,有无变化?”

探查不出什么的齐禾只能询问一下来过的人,试图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虽说时间有些久远,但大体上看似乎并无变化。”

徐佳心摇了摇头,而后察觉出先生的问话似乎另有所指,于是便垂下眼眸不再东张西望,小声地询问道。

“先生可是这里有什么不妥?”

“暂且不知,但愿是我多心了。”

齐禾摇了摇头,面色平静地轻啜一口茶水,而后目光缓缓移向柜台边,与站在那的年轻伙计对视了一眼。

伙计露出一个微笑,而后低下头继续干着手边的活,时不时有人唤他一声他便先暂时停下动作,前去忙活一番后再回来继续。

齐禾皱了皱眉,总觉得他的笑脸有些违和,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不对劲,于是只好暂时作罢。

用过饭后,几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因为有了此前在餐桌上与齐禾的一番对话,徐家姐弟俩也留了一份心眼,仍旧同露宿荒野那般安排了轮流守夜的护卫。

齐禾倒是没甚好担心的,他将小纸人从怀里掏出来往桌上一丢便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好些天没睡过床了,他也多少有些想念,至于夜晚会不会发生些什么?

不要紧。

有小纸人守夜,出了什么事他也能第一时间醒来。

于是便能在齐禾的房间看到这样一个情景。

床上躺着一个呼呼大睡的青衫先生,而桌案上则是呆坐着一个小纸人,它扭着脖子,脑袋朝向床上,好像有些羡慕那个舒服躺着的先生。

一夜无话。

当齐禾醒来时,他也没想到这一觉能睡得这么安稳。

唤来伙计打了盆水,洗漱一番后迈出房间。

空气中依然飘散着那股若有若无的臭味,想不通缘由的齐禾只能将其忽略。

此时已有不少旅者背起行囊迈向远方,驿站里的人一下少了一大半。

今日他们也要早些出发,于是从驿站里买了些热腾腾的吃食便直接上路了。

“先生,昨晚那家驿站真的有问题吗?”

徐佳惠还是没忍住好奇,骑着马来到齐禾所乘的马车旁边,探头过去问道。

齐禾伸手掀起门帘,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谁知道,况且昨夜不是什么都未发生吗?”

“唔——说不准是他们怕了先生您呢!”

“哈哈,连你都不怕先生我,他们又怎会怕?”

齐禾笑了两声,打趣着说道,说得徐佳惠只顾嘿嘿傻笑。

“不过你们若是回程,最好莫要再于那驿站投宿。”

他随即话音一转,语气也变得略微严肃。

徐佳惠闻言也不再傻笑,而是颇为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虽然有些憨但又不是真的傻,齐先生都发话了他自然也分得清轻重。

齐先生这么说那必然有他的道理,要不人家为什么是仙道高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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