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个混蛋!为什么瞒着我!我死也不会成为什么光暗双子,我要师父活着!”
克劳蒂娅无奈地摇摇头。
图尔森谋划的一切,是不允许出错的。天知道他会不会听你的话。克劳蒂娅无奈地摇头。
她对铃子说:“那个混蛋,最喜欢操控一切,谋划一切,所有的情谊,他都能利用。他可是个有野心而冷血的王子啊,可不是什么乖乖大好人。”
铃子向地上吐了一团口水,用力地踩了踩,仿佛那团唾液就是可恨的图尔森。
“阿尔忒弥斯,你在这不要走动,我们要发起总攻了。”克劳蒂娅说道。
城主府早已被付之一炬,美丽的城市早已是染血的焦土与颓圮的墙柱。
周围相依附的城市自顾不暇,慌乱不堪,许多小镇在交锋中成为寂静悲凉的死镇。
这就是战争吗?铃子无比痛心。
克劳蒂娅带着勇猛的将士们向着最后的光明圣地攻去。
魔法互相轰炸,战场破碎不堪。弓箭四处穿梭,两边都无比狼藉。刀剑在沙场上舞动,沉重的击打声,不甘的怒吼声,伴随着勇士们的死亡。
铃子似乎明白了手中的力量,那是能让万千人化作虚无的力量。她不敢用,也不想用。
可她明白,总有一天,自己不得不用。
黑夜降临了。圣光眷顾的教会化作了焦土,曾经和自己欢笑过的神父与牧师小姐姐都化作了亡魂。
铃子哭了,她觉得自己好失败。自己连拯救一切,改变一切的能力都没有,却又背负着大家的期望。她仿佛听到虔诚的信徒们,临死时还在呼唤她的声名。
她不顾一切地向教会跑去,跪在这些曾经美好的尸体面前,哭着哀悼。
克劳蒂娅让周围的人远离了此处,自己则留下来陪伴着铃子。
“伤心吗?痛苦吗?”
“伤心!痛苦!为什么无论我站在哪,都只能无奈地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被命运束缚之人。因为我们是被意志支配之人。因此图尔森才想打破命运。他很自私,很卑鄙,却又无比伟大。”
铃子无比沉默,情绪在沉默中爆发。
给我破碎!都给我毁灭啊!
铃子的触手疯狂生长,摧毁着身边的一切。
“神明的力量!阿尔忒弥斯!你在干什么!”克劳蒂娅无比惊恐,赶紧向外面飞奔而去。
周围的黑暗士兵猝不及防地被铃子身上散发的黑夜给吞噬,更远者,也匍匐在绝望之中,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触手伸进地下,大地被阴影给侵蚀,长出了诡异而瘆人的菠萝包。
士兵们,要不被黑夜吞噬,要不被触手洞穿,要不在阴影中化作了不可名状的菠萝包,还有的成为了绝望之龙的死侍。
铃子的力量逸散直至更远处。
更多的人成为了诡异与龙形死侍。
铃子的团队,似乎被这些可怕的力量刻意放过了。但其他的精灵,无论是好是坏,都化作了难以描述的可怕形象。
夜晚过去,诺尔城外围以及附属城市被黑暗帝国的军团给攻陷了,主城的中央一隅也在铃子的神威下化作了死域。
黑暗阵营中的强大者,堪堪在铃子神力的影响下活了下来,比如黑暗圣女克劳蒂娅。此外,铃子也放过了少部分的人,她们则是这场灾难的幸存者。
“咳咳,这才是你完全的姿态吗?真是令人无奈呢。”克劳蒂娅扶着一棵诡异化的老树,艰难地喘息。她超过了六十级,却仅仅能在灾难爆发的中带存活下来。
我的同伴,你的同伴,都死了,阿尔忒弥斯,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克劳蒂娅滴下了泪水。她可亲眼见到自己的勇士与溺爱的少女们在神力下化作了难以描述的怪物,痛心无比。
一位老者从她身旁走过。瘦弱的老者向她轻轻伸出了手,说道:“克劳蒂娅,是吧?”
克劳蒂娅疑惑地点了点头。
老者惨淡地笑了笑:“喏,看我那不省心的徒弟。她还真是厉害啊,将这里真正意义地毁灭了。”
“你是,棋圣?咳咳,看来我们是敌人啊。杀了我吧,反正我已经是罪孽深重之人了。我对不起她们,对不起老师们的信任。”
“小姑娘,你还年轻,不要妄自菲薄。咱的徒儿就交给你了,她不适合完全沉浸在光明之中。”棋圣摇了摇头。
“你不杀我?我可是......你们的大敌啊。”
“我的棋不会说谎,棋有黑有白,而我只是个棋盘罢了。执棋之人,还在那里呢。图尔森和我一样,究其本质只是局外者,不应当参与这场争斗。真正主导一切的,是你们。”
克劳蒂娅沉默了,这个棋圣,真的,很令人心疼。可惜他......
“好啦,我得去给她上最后一课,教会她如何下好这盘棋。优秀的执棋手,从不会下后悔之棋。我的徒儿,现在一定很想悔棋吧,哈哈哈。
克劳蒂娅,以后啊,铃子所化的阿菠萝和阿尔忒弥斯,就拜托你们了。”棋圣背着手,往前方走去了。
克劳蒂娅忍不住地流泪了。这样的师父,还真是令人羡慕呢。
卡斯帕罗夫走在完全变形的土地上。阴影如泥沼,黑夜如深海。
他的身子很轻,步履却沉重,每一步都会深陷阴影泥潭里。每一步,都是那么累,那么令人悲痛。
“铃子,我的乖徒儿,我来咯。想师父了吗?”面容慈祥的老人对着埋头的少女笑了笑。
老人,站在了教会垮塌的门口,勾着身子,瞧了进来。
一道触手攻击而来,老者也不生气,用手轻轻抚摸着铃子的“手”。虽说是手,铃子早已失去了形状,头部以下的身体无比混乱。
铃子从触手上感受到了师父温柔的摩挲,放下了攻击的欲望。最后一丝理性,让她留下了黑色的泪水。
“师父......我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好,回不去了是长大咯。可你一直是师父的好徒儿哇,师父咋会忍心责怪你呢。”
卡斯帕罗夫抚摸着铃子连接着诡夜的头发,手被染黑了,也毫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