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就是赢了,表面上都能看出来。

沫纪灵动眸子咕噜咕噜的转,似乎在打着什么歪主意。

歪与不歪,对她来说,没有根本上的差别,只是每每看见秦夜那副样子,心里头就一阵满足感。

即使没有明说,她怎么会不明白这人看她的样子缓缓转变了?

她好歹曾经也是个男人...虽然在这时候想这不美,可美中有残,落于人间会更真实。

真正的美好就一定是美好吗?

不尽然。

她自己问心无愧就好,甭管其他人的目光。

"别发呆,过来排队。"沫纪直接抓着秦夜走到红绳后方,"我赢了喔。"

"行吧。"

秦夜倒也没反悔,在普通生活里增添趣事,倒也还好。

"我没还搭过摩天轮。"沫纪对着秦夜咬耳朵,"看样子绕一圈就换我们了。"

"好像是。"

秦夜瞥了几个人上下车厢,人流涌动,突然想起这人说的没搭过,突然愣了愣,"你没搭过?"

"是啊。"沫纪耸耸肩,挽起秦夜的手臂贴了过去,"没办法,没多余的钱啰。"

"我爸学历不高,只能打零工..."

"喔,了解。"

秦夜听了释然,也是,有搭过也没什么好得瑟,不就是个摩天轮嘛。

"就是这样。"

沫纪抬头看那缓缓转圈的大红轮,"我说秦哥,谢谢了。"

"谢什么?"秦夜不明所以的歪歪头,"有什么好谢的?"

沫纪浅浅一笑,没接着话,微微眯眼。

她自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有个人陪,就这么简单。

不过,就目前来说,她也不想更进一步,怎么说呢,就是缺少了一种感觉吧。

很难明说的一种摆烂心态。

很多事情她不用明说秦夜都知道...你看看,这就是熟过头。

缺了点热。

缺一把火,能将阻隔着两座悬岸的黑森林一把烧尽的大火。

不,那就太热了。

要求真高...只能慢慢的钻木取火,找到适合的温度定居。

人与人之间总不可能说没有贺尔蒙的吸引吧。

她会脸红,秦夜也会。

就以个体来论,一个阴极一个阳极,又有那么点意思..

懂得都懂。

只是明说后,一点趣味都没有了。

沫纪轻叹口气,她啊,想要的就是那趣味。

可旋即又皱皱眉头,怎么感觉自己哪根筋坏掉了。

抬手,用力地拔掉秦夜留在边上...没刮干净的胡子。

"嘶..."秦夜浑身一抖。

"我好像懂秦哥你拔胡子的乐趣了。"

"...别拔,我的胡子只有我能拔。"秦夜一副护犊子的样。

"哼..."

"好了,换我们了。"秦夜看见前头下来的两人,把手揽在女人的腰上,"感觉挺快。"

沫纪低头看看腰间上的蹄子,心里总有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可来不及多想,就被工作人员给赶上车厢。

上去,车厢不大,大概也就四人座。

本来想着要不要座到对面,可左思右想,还是算了,给搂着倒是一种全新的感受。

主动一点的话,身体还是会觉得怪怪的。

怎么说呢,一种主动权不在她自己身上的感觉。

秦夜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正扭头往下方看去,底下有块强化玻璃,透着窗就能看见烟火风景。

只是,脸色有些不太对。

她好奇的问:"秦哥,你的脸色..."

"诶,没事,等等就好了。"

秦夜蹙着眉,闭眼,睁眼,甩甩脑袋瓜子。

"那就行。"

沫纪瞧他脸色突然好转,也不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也跟着把视线往下挪...

腿不自觉的微微颤抖。

"好高阿。"

"大概将近三十层楼的高度。"秦夜耸耸肩,"当初我去工地的时候,上过比这还更高的。"

"太久没看这种高度,要习惯一下。"

"你跑去工地干嘛?"沫纪听着只觉得眼前一黑。

"我之前不是说我爸是做钢骨结构的吗?啊...有次就去工地,我闲着没事就顺便去采风...结果差点没尿裤子。"

"你没事去工地采风做什?"

"就无聊呗。"秦夜想起这回事只觉得蛋疼。

如果不是当初选了化学类的,现在估计早就去自家人开的工厂整机器了。

虽然那些机器挺好玩的。

"真是...受不了。"沫纪又看了眼角下,只觉得有些头晕,摁着太阳穴说道:"我有点晕了。"

"你还行吗?"

"有点不行。"沫纪摇摇头,深吸口气把眼睛闭上,"我可能有点惧高。"

"那好吧。"

秦夜颇为可惜的说:"其实上头风景不错,你休息吧,我用手机拍着几张。"

"嗯。"

沫纪轻轻吐了口浊气,靠在秦夜肩上紧闭双眼。

秦夜本想挪动身子,可想想还是算了,继续用手机拍照。

沫纪要什么自然会和他说,不然他哪里会通灵啊?

他又不是什么工程师。

摩天轮缓缓向上,很快的就来到最高点,一晃而过,开启下半轮。

对面的风景也是相当不错,绿水青山,依山傍水,钟灵毓秀。

拍了几张,也没什么好拍的,关了手机,继续欣赏风景。

沫纪查觉到车厢有在下沉的趋势,缓缓睁眼。

"要下去了?"她问。

"嗯啊。"

"...好吧。"

沫纪万分无奈,刚刚闭眼休息确实好了会,可偏偏就错过了。

有点小懊恼。

"没关系,我有拍几张照片。"秦夜把视线从沫纪胸口处移开,暗暗动了动喉咙,"看照片解渴吧。"

"也行吧。"

沫纪头还是有那么点晕晕的,没查觉到秦夜的目光,揉揉眉心,"反正过一次就行了,下次不来了。"

秦夜点点头。

"要下去喊我。"

扑通一声,人儿又闭上眼扑倒在秦夜怀里,他瞬间出神,柔软的触感让他舍不得出点半分力气,女孩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可至少面有血色,秦夜叹了口气,帮她挑着散乱的青丝。

沫纪暗暗睁开眼,旋即闭上,尽管头还有点晕,可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想看看他的反应。

可她怎么又闭上眼了?

人性经不了测试。

她木讷了。

"你怎么了?"

秦夜貌似捕捉到了,他赶紧询问,就怕有什么闪失。

"没事,就是头还有点晕。"

沫纪揉揉眉心,她往秦夜的怀里靠了靠,"等等你下去背我好了。"

"喔,这小事。"

秦夜瞧这人还挺有精神,那就放心了,总比之前那次突发例假,他没做好相应准备,害的他差点就手忙脚乱。

等等去找找有没有晕车药就可以了,当作应急吧。

眼神又落在胸口衣领皱褶,他咽咽口水,眼皮子又不自经的跳动,如果有副眼镜的话他肯定会在这时候抬个两三下。

怎么长这么快?

这是吃了什么?

当初还是一马平川,现在看的话大概是可以把爪子放上去还可以拢拢的程度。

秦夜小小的啧了一声,他觉得这比喻不太对劲。

什么叫做把爪子放上去?

这是啥虎狼之词...

深思熟虑,还是算了。

这女人天天在自己面前晃悠,这是想做什么?

不就是和自己玩吗?

反正玩着玩着会跑到什么地方去她能不知道?

指不定她就往那地方过去的。

想到此处,下意识的瞅瞅自己的手。

车厢缓缓的来到下车处,服务人员快速的将车厢门打开,往里头喊:"下车啰!"

"阿,好..."

秦夜无奈的瞥了下怀里的人儿,快速的将她背起后下了车厢。

扭头看向似乎熟睡的女孩,在心里叹了口气。

缓缓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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