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风经常会睡懒觉,这是她没法儿改变的天性。

有的时候,当早晨的闹钟叮当作响的时候,她便会遵从狐狸的本能,蜷缩进被子里,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隔绝外界的一切影响,迷迷糊糊的再睡一觉。

直到宿舍里的朋友们换好了衣服,一把掀开她的被子时,在冷风和劝告的感召下,她才会从甜美的梦乡走向残酷的现实。

就像今天这样。

“岛风!快点起床啦!宾夕法尼亚老师说过,要是你再迟到,就会罚你写三千字的检讨噢!”

多么可怕的一个威胁。

岛风不得不起床了,她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精神麻木,目光涣散,纯白色的肩带滑落至嫩白的臂弯,整个人就跟一只睁不开眼的小羊一样。

转头,她看见朋友鼓着脸颊瞪着自己看。

所以,岛风也迷惘的歪头看着她的眼睛。

她的朋友见状,膝盖顶着床,两手像揉面团一样狠狠捏她的脸蛋。

“快给我清醒一点啊!笨蛋!”

岛风立刻来了神儿,她赶紧反驳道:“我才不笨哩!”

嬉闹一阵,穿好衣服,立在树枝上的布谷鸟已然飞走,她们慌里慌张的背上书包,然后从一个地方向另一个地方狂奔。

边跑,岛风边向旁边的小姑娘焦急的问道:“天后!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没有洗脸呢!”

“洗脸重要还是按时上课重要!”

“可是,可是如果我没有洗脸的话,就不可爱啦!那样的话还会遭人笑话的!那就糟糕了,而且可以说是糟透了!”

“没那回事。”另一人插嘴道,“你现在可爱得像是毛毛虫的耳朵!”

闻言,岛风松了一口气:“哦,那我就放心啦!”

岛风和她的三个舍友并不分在同一个班级,因此拐过一个路口便道别了。

伴随着悠扬的上课铃声,她擦着点赶到了教室。

教室里坐着满满当当的学生,在倒数第二排的窗边儿,坐着她最好的朋友。

岛风兴奋的跑了过去,她跳到座位上,卸下书包,坐到好朋友的身旁。

“早上好,聪明的小华盛顿!”岛风元气满满的打招呼。

她撇了自己一眼,叹口气说:

“我并不好,我之前同你说过,岛风,以后在称呼我时,请叫我小华或者华盛顿,不要特意的喊我小华盛顿,也不要在前面加一个聪明的形容词。”

“这怎么能行,小华盛顿。”

岛风摇摇头,煞有其事的说:

“我要是喊你华盛顿,或者小华的话,既不可爱,也不能深层次的体现出咱们俩牢不可破的友谊了!你肯定也不会想这样的吧!”

“我无所谓。”

“这怎么能是无所谓呢?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我会伤心死的!”

“我不这样觉得,而且如果真要有那么一天,我觉得你大概也就只会伤心几分钟,然后又无忧无虑的去吃西瓜,或者出去找别的舰娘赛跑。”

岛风抖动狐狸耳朵,崇拜的说:“哇,你好聪明啊!真不愧是聪明的小华盛顿!”

“叫我华盛顿,或者小华。”小华再一次说。

“不要,那样一点都不亲密。”

小华心累的揉揉眉角:“算了,随你吧,我就知道我说服不了一只愚蠢的驱逐舰。”

“我才不愚蠢哩!”

“所以,这次小测你有把握摆脱吊车尾的称呼了吗?”

岛风信心十足的拍胸脯,狐狸耳朵得意的竖立起来:

“哼哼哼!你就瞧好吧!这次我做了万全的准备,保管会吓你一大跳。”

“是吗?加油哦——”

“我会让大家对我刮目相看,还会成为你的一个好榜样!”

“哇哇——好厉害好厉害。”

随意的敷衍几句,小华便继续看手中的法律读物。

这时,老师夹着一沓子试卷走了进来,舰娘们熟练的岔开位子坐下,然后等待老师一排排的分发试卷。

卷子刚到手,讲台上的老师拍拍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还是老样子,一节课的时间,二十五道题,这次的题目很难,大家要加倍努力呦!”

小华收起课外书,耐心等待卷子发下后,单手接过,再随意扫了两眼上面的题目,心里不由得吐槽道:

‘好简单,这是给小孩子做的题目吗?’

无奈抽出一根中性笔,拨开黏在手臂上的试卷,就在她准备答题前,不由得转头看了看桌对面的岛风。

然而此时,岛风再没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她的双眼瞪大,两只大耳朵由于极度震惊而向外小幅度振动。

她怎么了这是?

“啪嗒。”

岛风的铅笔掉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小华一瞥,铅笔的笔帽已被人为的镂空,四方方的笔帽分别刻着ABCD四个字母。

再看看试卷。

嗯,没选择题。

没救了,这小笨蛋。

亏我还觉得她这次的成绩能比上次好一些呢。

小华摇摇头,拿起笔,几分钟将试卷搞定,然后第一个提交上去。

台下的小学生们眼见小华已经交了卷子,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

“她这么快就把卷子写完了?不可能的吧!”

“哇塞,不愧是聪明的小华盛顿,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难题。”

“真不愧是我宿命中的对手啊,桀桀桀!聪明的小华盛顿!到最后,还是比你棋差一招吗?真是不甘心啊——”

她们用崇拜和羡慕的眼光投向那个绑着双马尾的小萝莉。

小华则面无表情的推了推眼睛。

她并没有骄傲,她只觉得羞耻极了。

到底是谁传出来这么中二、这么可笑的外号!

……

过了一会儿,大家陆陆续续交了卷子。

岛风的小脑瓜瘫在了桌子上,她张开嘴,仿佛灵魂也随着呼出来的热乎气儿一同飘上了天空。

小华看完了那本法学书,摘下眼镜揉揉酸痛的眼睛。

看见旁边的岛风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悲痛表情,感到有趣,便伸出一根白净的手指,对准她软乎乎的脸颊戳了下去。

“噗——”

老师在上面整理好了卷子,然后她将卷子竖起来,向下磕了磕讲台。

“还有一件事,大家。”她将试卷揽于胸前,“夏季的舰娘表演赛马上就要举行了,大家有想要参与的吗?”

教室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闻言,岛风也立刻活了过来。

她直起身子,狐狸耳朵兴奋的左右摆动:

“哇!表演赛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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