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兄长,你错了,流苏的存在意义从来不是这些,它的存在只是为了兄长,就如同绚丽争艳的牡丹,也只是为了兄长,兄长在,它们就在,兄长死,它们就死,这流苏国度就像是我送给兄长的礼物,接受与否都在兄长的一念之间,我不会管它们死活。”流苏神谙神情平静下来,话语清淡地反驳道,随后接着说道:
“我的爱很狭隘,狭隘到只为兄长一人,因为流苏带有兄长的遗志,所以我爱屋及乌,愿意建设更加美好,更加安居乐业的流苏国度,等待千年的兄长归来。”
流苏神谙的话语微微一停顿,随后嫣然一笑,淡淡地问道:
“所以兄长你现在是要毁掉它吗?”
流苏慕卿被她拿捏了,他活着,流苏便活着,他死了,流苏便死了。
“流苏,你冷静点,流苏国度的存在意义不应该由一个人改变,它是美好而向往的。”他依旧想要说服流苏神谙。
“兄长,我很冷静,千年来我比任何时刻都要冷静,那是兄长理解流苏的意义,而我的只是等待兄长归来,仅此而已。”流苏神谙字字珠玑地回答道。
陈落看着这一切,千年来的心愿已经成为流苏神谙此生唯一的执念。
流苏慕卿活着,她也活着,流苏慕卿死了,她也必定追随而去。
流苏慕卿目光哀痛,神情悲戚,或许流苏神谙觉得现在的氛围太过于剑拔弩张,又或者在等待着复活兄长的时机尚未到来,她坐下来,莞尔一笑,问道:
“你见过她了吗?”
“已经见过,她不知道,既然在过往,就不必追求现在,未来,我静静地看着她就很好。”流苏慕卿此刻脸颊犹沐春风,眉间见喜色。
“兄长,你此刻脸颊的微笑是我此生不能如愿的所望,她就这般好?”流苏神谙满是苦涩地苦笑道。
“流苏,有些人就是静静站在那里,就足够美好。”
“我知道,一如兄长,即使你在这里,我就足够喜悦,足够开心,足够忘记这千年来的孤寂。”
流苏神谙微笑地回答道,流苏慕卿很是心痛,伸手抚摸她的秀发,可惜他是神识,无法有实质性的动作,呢喃道:“辛苦你了,流苏,抱歉,是我离开地太早。”
“兄长,那不是你的错.......”
流苏神谙喜极而泣,真挚地说道:“兄长,答应我,留下来吧!”
“流苏......”
陈落感觉这慕卿出来也没用,反而坚定了流苏神谙的执念。
两人眸眼相对,一人眼眸痴狂如烈火,偏执似魔,一人平静如溪涧,满是哀痛,流苏神谙眸色蕴了怒色,疯批气场在此刻全开,好似不耐烦了:
“兄长,我再问一次,你到底愿不愿意?”
只见流苏慕卿极尽哀痛,正色地回答道:
“抱歉,流苏,我不愿意。”
“兄长,好!很好!”流苏神谙怒极而笑地回答道。
顷刻之间,万千牡丹绽放,绮丽梦幻,渐渐去包裹陈落的身躯,流苏慕卿正色地喊道:“流苏,你当真要逆天而行?”
“兄长,你应该清楚答案,我回不去了。”流苏神谙凄笑道。
只见洛阳天色漆黑如墨,阴风怒号,雷声轰隆隆响,犹如遭逢灾祸,上苍天谴,洛阳缟素,每户人家门前都悬挂两盏素色浮灯,门前是各个人家喜欢的鲜花,盛开绽放,芳香四溢,吞噬生机。
流苏神谙要祭奠整个洛阳城,长公主府的整个洞天慢慢升空,她黑金锦袍鼓鼓作响,矗立万千牡丹之中,已入魔相,如疯如魔。
“流苏,你入魔了,你当真要牺牲掉这洛阳城中的万千子民?”
“为了兄长,这一切都值得,洛阳子民对我来说,就只有这个意义。”
“流苏,抱歉!”
“兄长,有什么能为尽展吧!让我看看这千年,兄长有什么长进?”流苏神谙冷笑道。
流苏慕卿控制陈落的身躯,这也是昨晚约定好的,心里笑道:
小子,好好看着这场对战,我只教一遍。
一把银色长枪从长公主府向上冲刺而来,一点寒芒刺入石床之中,横扫万千牡丹,流苏神谙战意炽盛,笑问道:
“兄长,身为凡人,你能战胜神吗?”
“人神对我而言,没有那么重要,我一枪挑之。”
“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吗?可惜这是世人的妄想,兄长,你不过是痴妄!”
........
洛阳城外的眉山之上,苏落弦冷眼看着远方天际,正色地说道:“山主,你们回去燕雀城,她是神,你们没有登场的实力。”
“什么,她是神?”
“花神,混沌诸神之一,掌握四季法准,应是现在不该的存在,你们离开吧!”
“魔后,你呢?”
“这是我的劫难,无可躲避。”
“师尊......”
“放心,我不会死。”
苏落弦手执【初雪】,剑披银装,看向山间另一女子,厉声道:“明空,你眼睁睁看着流苏子民尽数而亡吗?是亡在他们君王的手中。”
“劫烬魔后,你不必激朕,朕自有判断。”明空冷声回答道。
明空女皇神情复杂,看着身后的将士们,神情肃穆,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随后正身看向天际,苏落弦送离魔道几人之后,随后化虹飞向天际。
流苏慕卿不过是神识强大,万千牡丹绽放开来,流苏神谙玩笑道:“兄长,这不是我们的儿时,依靠神识,你无法战胜我啊!”
“流苏,你太自负了。”
剑招隔空而来,流苏神谙一朵桂花挡住剑招,冷笑道:“苏落弦。”
“花神,复活他人本就逆天而行,你如此丧心病狂,献祭洛阳子民,当真无法无天!”苏落弦痛斥道。
“苏落弦,你何必如此义愤填膺,你不也是魔道之人,在这里又遑论什么正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