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白彦连忙开始安慰:“小楚,别激动,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聊聊,我已经原谅了你,我们好好谈谈,什么事情都能说的开的。”
“不,白彦哥哥,我不值得再浪费你的时间了。我不配的,真的……”
“浪费我的时间?这不是你说了算的,这是我来决定的。现在就是,我原谅了你,任何事情都可以说开,我希望我的世界里还会有你。”
一边劝导着,白彦一边悄悄靠近楚梓离,步伐很小,只是希望尽可能不要恶化楚梓离的情绪。
事实上,楚梓离当然注意到了白彦的小动作。但是她没有去阻止。至于她现在究竟是怎么想,谁也不知道。许是对世界的留恋?许是对白彦的希望?也或者……谁知道呢。
“白彦哥哥,我……”
“嘘~”白彦打断了楚梓离将说的话,“乖乖的小楚,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你的本意。你只是病了,我们一起将它治好好吗?”
讲实话,白彦劝解的能力和话语着实很拙劣,但是,或许就是因为是他,在楚梓离面前,这莫名其妙的话术就有着非同一般的效用。
至少,可以明显看出来,楚梓离的情绪不像是开始那样激动了。平和了很多。
“我可以抱抱小楚吗?”
清泪流出楚梓离的眼眶,她重重点头。
白彦松了口气,至少现在可以接近了……
越过天台上乱七八糟的杂物,白彦缓缓走到楚梓离身边,伸出双手,接触到楚梓离那一刹那,白彦猛然拉住她,向下用力将楚梓离扯了下来,消防队员早就等着这一刻,见此,赶忙快速冲了过来。
然而,就在此时,意外发生了。
白彦拉下楚梓离时,用力过猛,脚下还踩到了一根放在地面上的钢管,一时失衡,身体向后仰去。
于是,在楚梓离以及消防队员们惊恐的目光下,白彦的身体越过了那低矮的栏杆,坠下楼去……
“白彦哥哥!”楚梓离连忙转过身来试图拉住白彦,但是,什么也没有够到。转瞬之间,白彦就掉到了下面早就铺设好的气垫,生死不知。
“白彦哥哥!”楚梓离再一次翻上栏杆,却是被消防队员们拉住。
楼下聚集的人群等了这么久,见到真的有人跳了下来,原本嘈杂的环境就变得更加喧闹,拍照的,惊恐着大喊的,觉得热闹跟朋友闲聊的。
这里的人都不会去为一个陌生人担心。真正有同理心的人看不得这样的场景的。
天台上被拉住的楚梓离目光呆滞,不敢相信。几十秒之后,她终于晃过神来,转身冲下楼去。
……
江域市中心医院,楚梓离在白彦身边默默地削着苹果。
白彦则是躺在病床上,吊着手臂,脖子上戴着颈托。
“额,你去上课吧小楚,不用在这里陪着我的。”白彦看着一旁的楚梓离,不知为何,气氛很是尴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摇摇头,楚梓离用刀切下一块苹果,递到白彦的嘴边:“不可以哦,你要好好休息呀白彦哥哥,啊~吃苹果。”
额,张嘴,咬下苹果,白彦感觉气氛更是不对劲了。
楚梓离现在的状态和他预想中的很是不一样。没有吵闹,没有哭,也不像是以前那样甜甜腻腻的,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照顾他。
“对了白彦哥哥,我在医生那里帮你你开具证明,给了你的学校导员,帮你请好了假。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修养,有什么需要跟我说,我会一直在的。”
注意到楚梓离看向自己的柔美的眼睛。白彦一时之间,感觉楚梓离在另一个方面更为病态了……
“你以后只要不会轻生就好了,这次算是我替你死了一回,可不许再有下次了。”白彦对楚梓离这次的行为还是怀有余悸,好端端一个生命,差一点就没有了。
白彦倒不是觉得楚梓离是用这种事情道德绑架自己,他始终不愿意用很恶意的想法去揣测楚梓离。
“嗯嗯,白彦哥哥,小楚这条命就是你的,我说过了,我会一直在。不是仅仅指在医院陪着你,而是以后我都会陪着你。你赶我我也不会走。而且,我其实已经是欠了你两条命。从今以后,小楚这个人就是你的。”说到这里,楚梓离抬起头,看向白彦,眼睛里的坚定就像是炙热的光,灼得白彦有点不知所措。
“两条命?怎么这么说?”对于她的说法,白彦感到很是奇怪。
楚梓离自然地又是切下一块苹果,喂给白彦:“知道为什么这次消防队员会找你来劝导我吗?”
白彦愣住一瞬,犹豫着开口:“不是因为我离你最近?”
楚梓离摇摇头:“当然不是,而是因为,她们只能找你。虽然你只是一个男孩子,本不应该找你。但是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了。我没有亲人,更没有朋友。手机通讯录里甚至只有你的电话号。她们当然只能找到你。”
瞪大双眼,白彦知道楚梓离平时被一些人讨厌,更是独来独往,但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孤独到这个地步,还是楚梓离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嗯,姑且算是可爱吧,不发病的时候。
事实上,时鹤给白彦的资料里,因为写的太过客观,对于楚梓离一直单身一人并没有很明确的写出来,但是认真分析也可以窥见一二。不过当时的白彦注意力都在楚梓离的病例证明上。哪有心思去分析这些。
“其实啊,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认识的时候吗?”楚梓离将剩下的苹果放到床头柜子上,双手压在膝盖,身体前倾,满脸爱意地注视着白彦,“那场大雨,你送我回家,还记得吧?那次我其实就已经是打算离开这个对我并不友好的世界了。但是,你出现了,白彦。
在你这里,我重新知道了什么叫做关心,也明白了什么叫**。我不舍得死去了,我要爱你,我要爱你一辈子。所以,严格来说,你是救了我两次。小楚,已经离不开白彦哥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