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沉思片刻，开口回答道：
"渡天下世人者皆可成为佛。"
这个回答，清漓感觉有点耳熟。
反正佛就是渡人，渡人就能成佛，为佛，万金油的答案，也算是合情合理。
然而，清漓却摇摇头道：
"大师，你错了！"
这个错字，格外的令人瞩目。
四周围观的吃瓜群众瞬间就吃惊了起来。
他们没想到这位登场的白裙女子竟然这般厉害，直接出口否定紫竹法师。
就真当人家身后盘坐于虚空的大佛是摆设一样。
有人很是担心，怕紫竹不讲佛德，给那位漂亮姐姐来这么一下子。
话说这位漂亮姐姐是谁家的？
"请施主赐教。"
紫竹流露好奇之色。
他不认为自己是错的。
清漓继续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托于腹前，高声说道：
"众生皆为佛。"
紫竹微微皱眉："为何？"
清漓想起在前世，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看过的一句话：
"佛本无相，皆以众生为相。"
"普天之下，芸芸众生，皆可是为佛。"
一句话，令紫竹心中颤抖不已。
"芸芸众生，皆为佛···"
他口中不断喃喃的说道。
只听这是清漓冷笑一声道：
"大师，你身为修佛之人，却已经脱了佛的本道。"
紫竹抬起头，看向清漓露出惊容："什么？"
清漓大声说道：
"我以为大师西漠佛门佛法高深，一位佛门中罗汉菩萨，都是心怀慈悲之人，如今才知，原来都不过是一些自私自利，争至佛陀之人。却原来修的是小乘佛法。"
小乘···佛法？
又是一个从未听过，陌生的词。和刚才的清漓提出的大乘佛法一样。
紫竹愣神许久，问道：
"何为小乘佛法，何为大乘佛法？"
清漓露出明媚的笑容，轻轻摆动着白裙，站在紫竹面前。
这一刻，她这样的女子，差点引得无数人拜倒在石榴裙下。
"大师，我在问你，佛门僧人为何修行？"
"自然是得证佛陀，超脱苦海。"
清漓啧啧摇头："看吧，这就是小乘佛法，修行只为自身，你们想要达到佛陀的境界，也是如此，利己而不利人。"
清漓最后一句话，仿佛哦是触动了不可未知的底线。
周围的吃瓜群众一片哗然。
紫竹猛然抬头盯住清漓，眼中掠过一丝明悟，身后的虚空大佛，有些晃动起来。
清漓紧张的盯着紫竹，赶紧后退。
她有些害怕，怕对方打自己。
还好美艳师妹陆沉烟此时及时挡在她的身前，真是好师妹呀。
两人防备着紫竹，但对方只是双手合十，却没有动怒。
这一次，他沉思了许久，问道：
"请问施主，若是此为小乘佛法，那，何为大乘佛法？"
呵，虚惊一场。
清漓拍了拍师妹的肩膀，示意自己没事。
然后她很快恢复之前自信姿态，向对方解惑道：
"你已是西漠佛门中人，是一名僧人。应该知道，出家人修行不该是为了自身脱离苦海，而是要助天下苍生脱离苦海。"
"但小乘佛法终究只局限一宗一派，只有大乘佛法，才能普渡众生。"
"紫竹，你难道你知道，你所修的佛，终归是佛门太狭隘，佛陀太虚伪···"
最后一句话，清漓声音逐渐变的高亮起来，她直呼对方的名字，一时间说的有点上头了。
差点将"以牙还牙，加倍奉还"喊出来。
这边，此刻的紫竹呼吸变得异常急促，他的样子不再是从容不迫，也不再是波澜不惊，他的声音出现了明显的波动：
"何为大乘佛法？"
哗啦！
此时此刻，周围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盯着清漓，虽然很多人没有听懂她和紫竹两人之间的对话。
但清漓从一开始便压制对方吊打。
这位漂亮姐姐真是太厉害了。
人们由衷地感到一阵敬佩和酸爽。
这一刻，那道俏丽的身影已然成为了众人心目之中的女神。
清漓没有说话。
她看向西方，等了片刻后，然后开口说道：
"好，今日，我便传你，大乘佛法。"
"贫僧请求施主赐大乘佛法。"
紫竹双手合十，眼眸中闪动着无比虔诚和期待的光芒。
清漓只是静静地看向西方，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片刻之后。
她清亮可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舍利子。"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
"无眼耳鼻舌身意····亦无老死尽。"
清漓的声音响起。
她很庆幸自己前世是个十几年的老书虫，最喜欢看网络小说，也看过佛本是道，所以当看到很多玄奥的东西，都会去网上搜索一下，看看能体现社会价值观吗。所以看过的东西，基本上仔细想想，也能想起来。
这是般若经，大乘佛法的最高心经，充满了无上奥义。
反正清漓也不懂。
但是，她知道打败佛法的只能是佛法。
而清漓不知道就在刚刚说完时。
"当！"
天空中传来一阵大钟的响声。
一道道金色的光芒，淹没一切。
一重重佛光出现在清漓脑后，足足有十八重。
"当！"
又是一声大钟的响声传来。
天地间，异象浮现。
只见在清漓身后出现了一尊比紫竹身后那尊白色大佛更要巨大的青色佛像，双手合十。
一片片万字佛印，旋绕在身前。
刹那间，金色的佛光，淹没千里，佛音阵阵，震撼所有人。
虚空中无数强者现身，盯着这尊出现的青佛，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佛陀出世！"
有人轻声惊呼道。
西漠佛门。
辽阔无边，一座座古寺，同一时间爆出无量的金色佛光。
整个西漠震动了。
佛光瞬间淹没了一切。
一座古老的寺庙，破旧不堪，然而也在片刻之间，绽放出璀璨的金色佛光，紧接着一尊大佛虚影出现，开始念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舍利子。"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亦复如是。"
一位老僧在一个小和尚的搀扶下，从床上滚下来，颤巍巍拜倒在地上：
"这是佛陀，是佛陀！"
"佛陀显灵了，佛陀显灵了！"
大雷音寺内。
所有佛门中人，都彻彻底底愣住了，他们看见四周立在墙壁前的佛像，纷纷颤抖起来，金色的佛光开始绽放，口念经文。
而那位坐在高台上的老僧，此刻也猛然睁开了眼睛，那无欲无求的目光中，竟流露出无比的震撼。
嗡嗡嗡！
嗡嗡嗡！
声音响起，这一刻，大雷音寺内和寺外，所有的和尚，沙弥，全部朝着东方跪拜下去。
而就在此时，天空中浮现出一尊青色大佛虚像，有无量之大，看起来十分宏观，仿佛映照诸天一般，绽放无量佛光。
在青佛周围，万字佛印形成，遮盖住整个西漠，佛光普照世间。
这异象太恐怖了。
这一刻，所有西漠的人都以为佛陀显灵。
他们直接跪拜在地上，虔诚叩首。
如是，整个西漠，彻底翻天了。
"我输了！"
紫竹盯着天空上的那一尊大佛。
他眼中金光不断闪动，仿佛是大彻大悟了一般。
接着，他双手合十，跪拜在了清漓脚下。
这位西漠来的不世佛子。
他认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