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洛萌萌不小心就承认了。
千代拍了拍女孩的肩膀：“我明白你的心思。可我说了很多次，你是个女孩子，所以这是不正当的感情。”
洛萌萌感觉心口被浇上了凉水，难受得想哭。
“为什么？我一直不明白学姐的想法。”少女忍着泪水嘀咕。
千代不忍心让少女伤心，他不想看可爱女孩哭泣。
“洛萌萌，你的家人知道你的想法吗？”千代牵着少女的手，耐心地问道。
“我的家人只有爷爷。”少女捂了捂眼睛，“爷爷一直都向着我，从来都没有反对过我。我的想法，他是知道的。”
千代惊奇地睁大眼睛：“你爷爷不觉得你有问题吗？他不反对你？”
“不啊，我爷爷一直很体谅人的。他见过的世面多，接受能力超强。”
我真的很好奇他老人家怎么这么能想明白呀！
一般的父母听了这些奇怪的想法都恨不得拿棒子把自己的孩子给打个稀巴烂，更何况比父母还老一辈的爷爷？
算了，这是别人家的事，自己管不到。
千代压低了身子，蹲在参道旁的石阶上：“洛萌萌，就算你喜欢女孩子，你的家人也同意，可你要搞清楚一点，我是男孩子。”
自己身为男孩子这点，千代已经和洛萌萌强调很多次了。
洛萌萌毫不在意地摇摇头：“男孩子更好啊，这样子外在的性别就对得上了。千代姐，无论你承不承认，大家都把你当作姐姐来看。”
千代若有所思，手不断地搅动额边的发丝。
我是一名巫女，这一点我很认同。我是姐姐？这我可没法确定。
一般的交往不需要刻意地强调性别，可谈到感情......你把我当姐姐，这行得通吗？
“千代姐，那我换个说法。你会介意别人叫你姐姐吗？”
“不会。”
“你有把自己当作女孩子吗？”
“我仅仅是把自己当作巫女。”
“嗯呣，那也行。那么，巫女姐姐，你是想找个男人嘛？”
男人？我本质是个男的，怎么会想找男人！想着就不爽！
“我才不要什么男人！我喜欢女孩子！”千代皱着眉头，捏紧了小拳头。
洛萌萌越问越感到来劲。
千代姐，我和你有希望啊！
她继续开口：“千代，你希不希望找到这样一个一个女孩子——她喜欢你，并且接受你巫女的身份。”
千代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不就对了嘛，这跟你的性别有啥关系？莫非你只是单纯地不想要孩子？”
“也许吧。”千代颦眉。
洛萌萌喜笑颜开：“对啊，你和姛有什么不一样的吗？至少在我看来是没有的。”
千代额头起了黑线……
我感觉自己有被曲解，又被侮辱到！
虽然很相似，可我坚定地相信自己是男人！
……我似乎没有那么坚定，在我的过去，母亲一直在教导我如何成为一位典雅端庄的巫女，并没有教导我去做一个男性。
母亲，这是您的意思吗？
千代愁苦着眉头，不知如何是好。
“千代姐，你要学会认识自己哦，只有认识到自己才能做回真正的人。”
这句话怎么那么像人面对我重复的呢？
不过，确实很有道理呢。我一个男孩子，为什么不能扮演好巫女的角色，为什么不能拥有自己的感情而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呢？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觉得我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试着和你相处。昨晚我经历了一个不好的感情事，现在心里还有些难受。”
洛萌萌人都要乐傻了。
天呐，千代学姐居然有接受我的想法了！超开心的耶，这可是迈向新大陆的第一步！
千代看着傻笑的洛萌萌，调皮地捏了捏她的脸蛋。
“傻乎乎的，真是。告诉你，身为巫女的我可不能随便出卖自己的身体哦！我的身体可得保持洁净，这是对神灵的尊敬与必需的礼仪。”
洛萌萌回过神来，同样捏了捏千代的脸。
“神明大人，请您原谅她的无礼吧。我心永远虔诚，我身永远洁净。”千代默默地祈祷着。
……
一只白狐化做的少年恭敬地半跪在戴上面具的巫女面前。
“小白，小千代他……近况如何？”说道千代二字时，巫女面具下的眼神无比温柔。
“禀告神宫司大人，千代小姐并没有回忆起那场灾难。”
姓氏为神宫司的巫女点了点头，示意白狐少年继续开口。
“大人，他越来越强大了，更是一位称职的巫女。可……”小白欲言又止。
神宫司扶着面具的鼻梁长吸一口气。
小白怯懦地继续回答：“可他似乎成为了吸血鬼。”
神宫司秀美的手指不断地敲击沉重的面具上。
“他……罢了，这是他的力量，我无可指摘。”
巫女坐在那须野的王座上，睥睨天下万生。
红色的天幕摇摇欲坠，白色的狐尾不断地在空中搅动。
大地燃烧着不可见的火焰，这些火焰是从毛茸茸的滔天大尾巴上掉下来的狐火。
雷云滚滚，火浪滔滔，这里似乎是人间的不毛之地。
或许，这里不为人间，而是被凡人所称的王级鬼域。
神宫司为自己的孩子感叹：“他的面具……还有力量，这都是必定超越我的存在。我很庆幸，他能够成长到足够强大，强大到超脱我所经历的束缚。”
千代手里的那些面具，并非单纯的祭祀面具。所谓相由心生，面由心相者，便是最好的解释。
“大人，我需要回去继续帮助他成长吗？”
巫女神宫司摇摇头。
有些时候，不过于干涉，为他带来适当的伤痕，才能让孩子更好地成长。
……
原本明媚的阳光，突然阴暗了。
“要下雨了，洛萌萌，你先回去吧。需要我送你吗？”千代牵着少女的手。
千代学姐居然愿意送我！好想和她多待一会呢。
不行不行，巫女姐姐很忙的，我不能耽误她的时间。
“姐姐先忙吧，今天谢谢姐姐咯。”
“路上小心。另外，欢迎下次拜访。”千代微笑地向女孩鞠躬。
姐姐她欢迎我下次再来！我真的太幸福了！
千代姐姐虽然没有接受我的表白，可她已经接受了我欸，她不会再拒绝我了！
这是史上最大进步！
“再见，千代姐！”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