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蓝天不知道发了多少个誓之后,蓝雪沫总算是姑且相信了她。

这件事,在姬一清和蓝雪沫那里,也算就此揭过,作为证明,那份给雪姬准备的“饭菜”,现在完完整整地进了蓝天的肚子里。

当然,他是经过雪姬的许可的。

毕竟是在雪姬的房门前吃掉的。

然后,在吃饱喝足之后,蓝天还有姬一清交给他的最后一个任务。

他推开自己的房门,原本是该属于自己的床上,坐着一个穿着一袭青色衣裙的女子,听到蓝天开门的动静,她转过头来,一张与白落漓极为相似的脸映入蓝天的眸子中。

“白……”

他下意识地就要叫出女孩的名字,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

现在坐在床上的女孩,不可能是白落漓,无论是时间还是地点都对不上,如此一来,只有一种可能。

蓝天拉开书桌前的椅子,抓着椅背,横跨着坐下,无奈地抓着头发。

“你现在出现在这里,总不会是来完成那个和白落漓的契约吧。”

“好好地惩罚那个渣男”,是白落漓和眼前的【怪异】签订的契约内容。

但,蓝天也差不多意识到了,这纯粹是面前的它捏造出来骗自己的。

白落漓活得好好的,那时的虚弱只是因为她这些天来一直不吃东西,加上睡眠不足,而且,若是它真的不怀好意,自己的老爹和母上大人也不会放她进来。

……

嗯……起码母上大人不会……

它没有回答蓝天的问题,看了一眼蓝天后,便将眸子移向窗外,转而言道:

“为什么,要拒绝那个女孩。”

“啊?”

一时之间,蓝天还没反应过来,但仔细想想,这段时间他接触最多的女孩子,除了白落漓,貌似也没有别人了。

而且,别的女孩似乎也轮不到他来拒绝。

“是白落漓啊……”

蓝天不清楚为什么它要问这个,但现在这种情况下,撒谎对蓝天自己并无好处。

他摆摆手,自然地说道:

“没有什么理由,我不喜欢她,仅此而已。”

“那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助她,如果不是喜欢……”

“行行行,得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蓝天本以为作为【怪异】的它,还能说出什么新鲜的话,结果,和自己那个自诩“情圣”的老舅说的话没什么区别。

他打断【白落漓】的话,抓了抓头发,小手一摊,无奈地说道: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我就该袖手旁观?”

“一个在水里快要溺死的女孩,就死揪着我这根救命稻草,我就非得把这根稻草折断,然后把这个女孩狠狠地踹进水里。”

“照你们这么说,这世界上除了那些情啊,爱啊的,就不能有我这种阳光大男孩的存在?”

“然后呢,就算你夺走了那个女孩心里很重要的一块也无所谓?”

【白落漓】质问道,终于将眸子转了回来,赤红的眸子中似有怒火闪现。

蓝天被吓了一跳,连忙拽着胯下的椅子往后退了退。

“你……你别乱来啊,我可要叫人的,我真的会叫啊!”

【白落漓】闭上眸子,好半晌,微微起伏的胸膛平静了下来,似乎是冷静了下来,说道:

“放心吧,而且,我也没有那个能力能把你怎么样了。”

听她如此说道,蓝天才仔细打量起了它,正如她所说,在窗外透进的月光之下,【白落漓】的身体,从手开始,正在一点一点地化作荧光消失。

这是存在不稳定的症状,像它们这种没有实体的【怪异】,一旦作为存在的“业”不足,便会像这样消散。

蓝天眉头微皱,此时,那张“业”的转移契约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难道……”

“就是你想的那样,那张契约,并不是将白落漓的‘业’转移到我身上,而是,我将自身的业全部转嫁到了她的身上。”

虽然已经猜到,但实际听到又是另一回事,理解,更又是另一回事了。

不如说,蓝天压根就不明白。

现在眼前的情况将他之前的猜想完全颠覆了。

面前的这种以“业”为食的怪物,为什么……应该说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而且,这样的话,那之前一切她所作的布局又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得到白落漓的业吗?

解释一般,【白落漓】再次开口道:

“虽然已经和你的父母讲过,但,再讲一遍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随之,蓝天便听到了有关自家老爷子的劲爆八卦,他现在的表情,和姬一清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满脸的兴奋和跃跃欲试。

这果然是父子俩。

【白落漓】在心里小小地吐槽了一下,迎着蓝天兴奋的眼神,接着说了下去:

“这只是你父母和雪姬大人听过的部分,接下来的部分,是我特意留下的。”

“什么什么,还有后续?”

蓝天兴奋地搓着小手,什么真相已经不重要了,还有什么比老爷子的八卦更加令人兴奋的呢。

只是,扫兴的是,【白落漓】接下来讲的可和姬老爷子没什么关系。

她看着蓝天,炽热的眼神盯得他有点脊背发凉。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白落漓会喜欢上你,或者,为什么偏偏就把你当成你说的救命稻草。”

“你在说什么啊,我知道……”

正想否认,蓝天的脑袋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整个人怔住了。

刚才它说,白落漓出生时便有她的业,而她之前,和姬家老爷子不清不楚过,那么……

蓝天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向着她确认道:

“你该不是说,是因为我身上流着老爷子的血,白落漓才会……”

“慢着慢着,先不管这个,你先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要做那种事。”

他捂着脑袋,拒绝思考这个问题,而是把话题挪到了那张“业”的契约上。

【白落漓】坐在床上,她的身影在逐渐明亮的月光下更显虚幻,她挤出一抹惨淡的笑,淡红的薄唇轻启:

“很简单,如果白落漓变成了他的孙媳妇。”

“那他不是每天必须都得见到我了吗,逃也逃不掉,躲也躲不过。”

“因为,那个女孩,和我有着一模一样的样貌,不是吗?”

“这样,姬无浊那个混蛋,也没那么轻易忘记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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