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常的一幕使得好奇压过了烦闷，不禁纳闷道：“哎，玉弟，今天这是咋了，不跟你二次元老婆交流感情也不舔皮套人的，就这么干坐着？”
林玉延瞟了他一眼，反击道：“水弟，今天怎么不去给你家大小姐当狗了？”
二人互瞪着眼睛，苏夕淼率先败下阵来，主要是看他玉弟儿今天太反常，也没想着反驳——全校同学都知道他一直在追（舔）王洛染，像极了爱情。
这点儿讽刺不过是日常的保留节目，不痛不痒。
只是今天的情况终究有些不一样，于是他问道：“那俩儿子呢？又约会去了？”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挑挑眉毛，又问：“下午有课没，咱俩走一个？”
林玉延思考了一下，这是你有故事我有酒的节奏，正好心里的事儿想找人出出主意，一时失了智，就答应下来。
说走就走，俩心里没数的就往平时去的餐馆跑。
没一会儿，二人坐在包厢，菜谱在那放着，气氛有些沉默。
苏夕淼手指点点大腿，挑眉说道：“看我干嘛，你点啊”。
林玉延手指点点桌子，撇撇嘴道：“不是你提议来的吗？”
苏夕淼叹口气：“嘿，得嘞”伸手拿过菜单，随意翻着，嘴上问着：“您想吃点什么？”
林玉延思考一下，反问道：“那要看喝啤的还是白的”。
苏夕淼闻言，嘴角抽动一下，想到某个不堪回首的画面，抬起视线，目光幽幽的看着，仿佛在说：你认真的？
林玉延也同样想到那个画面，脸色有点尴尬，提议道：“那撸串吧，喝点啤的”。
苏夕淼点点头：“行吧”，然后出去找到服务员，开始点串：“三十串羊肉串，十串大腰子，十串鸡翅，十串鸡心，十串烤鱿鱼，四串烤馒头片，多放点儿调料，你懂的，再来点儿花生毛豆，再来箱啤酒”。
服务员也是老熟人，知道常客的口味，就是记得这才来了俩，一箱啤酒有点多。
快速记下来，照常问了句：“水哥，今天几个人？”得到就俩人的答案，想到某个画面，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暗中祈祷，想着等会儿多留意包厢的动静。
苏夕淼出去外面买了包玉溪，买了个打火机，这才回到包厢。
看着桌上摆着一盘花生，一盘毛豆，一瓶酒已打开，俩杯子也倒好酒了。迎着林玉延疑惑的目光，把打火机叠在烟上，往桌子上一放：“抽不？”
林玉延好奇的来回打量着苏夕淼跟烟，然后恍然大悟点点头，暗想今天不止自己有问题，一拍大腿：“不会！”
苏夕淼叹了口气：“唉，艹，不会就不会，你点头干嘛”，然后看着没开封的烟，无奈道：“我特么也不会”。
林玉延砸吧一下嘴，觉得今天水弟可能得了什么大病，举起酒杯，抬手示意。
苏夕淼感觉有点别扭，一边拿起酒杯，一边抱怨：“不是，你就整这俩小酒杯，搁这儿喂猫呢？不说大扎啤杯，好歹整俩标准杯吧”。
当。
一杯没多少，一口闷都显得意犹未尽。
林玉延一边续杯一边吐槽：“水弟，碰个杯还知道占我便宜，看来病还有救”。
苏夕淼抓把花生放嘴里嚼着，嘴里有些含糊不清：“我没病，只是多年的梦碎了”，看着那怀疑的眼神，又贯了杯酒，把酒杯往桌上一放，打个酒嗝，这才说道：“就是……我有一个朋友……你特么别笑！”
看着对方那憋笑的表情，气儿就不打一处来，拍拍桌子：“倒酒，我真没开玩笑，那个朋友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我把她当妹妹，我另一个朋友……”
噗
苏夕淼黑着脸，拄着脑袋，没好气儿道：“你丫还听不听了？”
林玉延咳嗽一声，摆摆手，一言不发主动碰了一杯，自顾自闷掉，然后带着些笑意说道：“是那俩吧，王洛染跟付蓉雪，你直接说名儿不就得了，还装神秘玩梗”，说完，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苏夕淼剥毛豆的动作一顿，又把毛豆丢回去，有些气急败坏道：“不是，我特么……这不是今儿上午情况突变么，我一直把小雪当妹妹，结果她上午跟我表白了”。
对于林玉延酸溜溜的“青梅竹马了不起？倒追你还不乐意？”毫不在意，对着那一脸‘你就是炫耀’的表情，郁闷道：“其实我知道小雪喜欢我，但问题是她也知道我喜欢的是染姐啊”。
又闷了杯酒，感觉不得劲儿，抓着酒瓶咕嘟咕嘟把剩下的干了，这才说出真正难受的原因：“染姐决定出国留学了”。
可能喝酒太急，也可能是真的伤心，眼泪都快出来了，沙哑着嗓子说着：“说是染姐，但她就像妈妈一样，从小就照顾我跟小雪，只是对我比较严厉而已。父母对于我来说，就是提供物质需求的陌生人，从小到大，染姐跟小雪才是我的家人，你懂吧？”
林玉延很想说自己并不懂人生赢家，但他理解对方的意思，点点头道：“我懂，不然我为什么喜欢看动漫玩游戏？不过真想不通你丫有俩青梅大美女，有什么可发牢骚的”，说到最后，咬牙切齿。
苏夕淼又开了一瓶酒，倒上一杯，嚼着毛豆，叹气道：“你丫就一二次元宅男，顶多家里有钱，懂什么啊。按你的说法，青梅竹马是吧，那问题是妹妹喜欢我，我喜欢姐姐，姐姐因为妹妹喜欢我而拒绝我，今天更是决定去她讨厌的外国留学，不然妹妹也不会今天才跟我表白”。
语速很快，还有点含糊不清，林玉延差点儿没被绕晕过去，想明白话里的意思之后，一时不知是该羡慕嫉妒还是该幸灾乐祸。
苏夕淼越说越激动：“染姐就是我的女神，不是那些乱七八糟随便叫的女神，是正儿八经的女神，有相貌有身材有文化性格好，管得我烟都不会抽，特么说脏话还是被你们这帮孙子带的！”
林玉延看着那空着的一瓶酒，再看看旁边拍桌子大叫的苏夕淼，默默把脚边的啤酒箱往里挪了挪。
好在这时候，服务员小哥端着烤串进来，打断了节奏。
他迎着服务员小哥疑惑的眼神，耸耸肩，顺手把桌上的烟跟打火机递了过去，点点头，然后招呼着苏夕淼先吃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