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今天为什么要穿黑衣的礼裙上来?”温怜镜问。

“因为黑色在晚上不容易被发现。”夏然椅在她身上的身体往前靠靠,尽量拉开每一寸距离。

“答对喽。”温怜镜平静的语气听不出高兴失落,夏然只觉得背上的按压加强了——她又把自己往里面挤。

希尔和温沁都出去了,夏然一时找不到心骨……

“芽芽…芽芽!”

声音很勉强,脑子里时刻谨记着她开头那一句吩咐,连喊话声都是虚弱无力的,好像是在同她寒嘘,而不是想让芽芽救命。

“啧啧~”

温怜镜的手摸到头顶上,语气不善,靠在耳边恶狠狠道:“和我在一起,喊别人的名字…很会玩嘛?”后边的几个字特别轻,一双搁头顶上的手却极重,宽长恰到好处的手掌缓沉的摩挲着,好像随时要拉断几根头发以示警告。

“不是……别抓头发”夏然发怂,住了口,举起手抓住头顶上“警告”,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请求。

怜镜偏爱他低声下气的样子,把手重新放回胸前结住,示警道:“等会儿再乱喊名字,可没这么容易混过去。”

“不喊了!”夏然嘴硬着,心慌意乱,眼睛瞄向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她踢到门边去了。

这样一来……打电话求救的路也断了。

“好啦~下一个问题。”

怜镜像吞了沾着蜜的糖,语气软到要黏人的地步,好似要把刚才露过狠话的嘴重新洗一遍,手捏捏他的下巴:“你猜……今天的小胖次是什么颜色的?”

夏然脑中闪过几个黑色的丝边的画面,还有逛地摊时摆在街面上前窄后宽,五颜六色布料却强硬性地不肯轻易开口,抵住脑子想猜的冲去,最终大脑和他固执达成折中,问道:“你的还是我的?”

“嗯?”温怜镜惊讶地看他,微笑着将手往下滑动——“你的。”

“欸!”夏然脑子里又接受到新的命令,脑上被火烫红一般烧起来,牙齿咬住下唇,接着又用手捂住嘴,阻止要说出口的话。

“哈哈~好可爱。”怜镜微笑着看他,背往下一滑,带着人翻躺在床上,手轻轻拔开他捂在唇边的手,“呐~你小声说,我不告诉别人。”

这是告诉别人不告诉别人的问题吗?

夏然痛快地晃晃脑袋,大脑里的声音却越发浓厚,好像时刻在逼他就范……

但嘴边的指节被一根根拿开了,她手指上的怪力让夏然感觉那十根细长的手指好像有生命的钢筋。

怜镜晓有趣味地看着他在身底下皱眉的样子,细心地把手拿开后,脑袋凑上前去听。

夏然话说完,脸成了熟烂的番茄,耳边是温怜镜甜而不腻的笑语,怼在耳边:“好变态啊小然~竟然跟女孩子说这些。”

“你才是!”夏然抗拒地摇头,手掐在她搁置胸前的手臂,可恨没指甲,按不出指甲坑。可加上否定抗拒的动作后,自己辩白的话似乎更具信服力了。

“那你告诉我,除了变态,还有谁会跟一个女孩子说自己胖次的颜色啊?”

身为罪首的温怜镜此时一脸的苦恼:“这种行为,好像跟路边脱下裤子去侮辱女孩子眼睛的变态没两样欸——只是我吃亏点,被侮辱的是耳朵。”

“区别大了!”夏然不服气,一时冲动开腔要喊,但喉咙里的声音全是软的,“如果不是你命令,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你说这种事!”

“欸?我的命令?”

温怜镜无辜地歪歪脑袋:“我的话,原来小然是当成命令来听的啊?真是有够恶劣……”

“才、才没有!我…我——”夏然无力地辩驳,这时候补不足后语,自己好像成了小孩子吵赢不了,嘴硬耍无赖的一方。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

“因为……”夏然又想捂住嘴,却发现手早被温怜镜按在了脑袋枕头的两边,耳边响起她的低语——“因为…要听怜镜的话……”

啊啊啊!

夏然内心溃败,闭着眼睛把头歪到一边,不去看正上方的脸。

“很乖很乖哦!”温怜镜心花怒放,松开他的手,把夏然的脸捧正,望着眼前的面相,眼里的欣赏之色毫不客气。

柔柔暖暖的脸,好像月光泼上去,也会滑掉下来似的。

“好漂亮的脸~”怜镜赞叹着,捧在他脸上的食指开始动作,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他耳垂,“不过,现在不应该叫我怜镜哟。”

夏然不能偏过头了,只把眼睛紧闭着,嘴里淡淡地应了声好。

好像……因为麻木的原因,已经没这么羞耻了。

夏然感觉有些不妙——这貌似是似乎调养教育的第一步来着……

“不想挣开眼睛看我对不对?”

“嗯。”夏然终于说出了一句心里话,另一半仍受控制的大脑想着她会良心发现,玩够了回去睡觉。有摇摇欲倒的大坝上,丢进了一包沙袋的安慰——无用但心安。

没成想,这份安慰很快化成了飞灰。眼眶被温暖的空间包裹住,眼睑也被一个柔软的东西顶弄着,润润的,有着些许凸起与不平,很难受,还有让人嫌恶的稠液,也跟着包围下来,好像有水要随时渗入房间。

“咦! ”夏然下意识地嫌弃哼声,晃着头用前额去顶她,眼睛很快便睁开,但仍是免不了被温怜镜划过眼球。

他的嫌弃,怜镜尽收眼底,松开唇,脸上仍然挂着微笑,却是变质了的,如同裹了红色辣椒粉的熟虾,颜色还是红的,但放嘴里嚼,就噎不下去,会被呛吐。

“呐~既然都把我的话当命令了……那就不要叫怜镜了。”怜镜边说,边把残留在他眼部的液体细细涂抹开。

“叫怜镜好。”夏然感受到她的恶意,讨饶似的讨好道,“怜镜好听。”

“叫主人——”

“不——”夏然的拒绝没说完,嘴就自己合上了,身体上和意识上都迫使着他改口,可他把牙咬得紧紧的,不说。

“现在不说的话,等下可就没机会喽。”怜镜的手像草钻出坚硬的地面,硬从他和枕头之间挤出一个空隙,吟笑道,“小然,要是我等下,把你嘴堵上,你又一直想叫我主人——你说那会是一个什么场面?”

夏然摇头,嘴里迷迷糊糊地发出几个怪异的音节,唔唔唔的,迷语人似的,听不清。

“这么激动啊?”

怜镜把身体的重心好好地压在夏然身上: “很想试试对吗?”

夏然眼底里掩着惊慌,头摇得更起劲儿了。

但没用,温怜镜的上一个命令还停留在脑海里,他只想把话说完。

活钢筋一般的手指,再一次掰开了夏然的手,当最后一根手指离开,他还死咬着唇,但很快就被温怜镜从缝隙里破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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