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珂赛特,我还需要更多的真相——有关于这一切的。”安瑞坚定的看着珂赛特,一字一顿的说道。
尽管夏莉已经跟她说过了知道的越少越好,可是人类天性中的好奇是不会因为这简短的一句话而被彻底打消的。
不论如何,她都希望了解真相。
可这次,珂赛特却没给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对不起,我做不到。”珂赛特摇头说道。
“这难道也是不能说的吗?”安瑞有些焦急的问道。
“看来,已经有人告诉姐姐知晓真相的危险性了。”
“但是我想知道!”
珂赛特歪着头,一双眼睛平静的就像波澜不惊的水面一样。
“我知道姐姐你想得到真相的心,但是那并不是付出你以为的肉体或精神上的代价就可以了结的事情,这个世界的真相要比你所想像的残酷许多,我们所能做的只有把双眼蒙上并不断前进。”
“姐姐,我能从某些让人无法理解的事上窥探到那边,但这不意味着我就与那边的生物是对等的了,这就好比一只微小的虫子在看着你,你对此大概不会有任何感觉吧?但是,一旦这个虫子口吐人言,学会了许多它不该学会的东西呢?那此时的它还算得上是一个虫子吗?”
“假如它还是虫子,可它已经理解了虫子无法理解的东西,更可悲的是,一旦把这些东西告诉其他虫子——用人的语言。那你觉得被发现的虫子会付出什么代价?当你发现一个虫子在给另一个虫子解释物理的公式时,你会不会对这个虫子产生好奇心?那之后呢?你会把它抓走吗?把它从同类眼中像抹除掉一样抓走?”
“可要是它已经不算虫子了……”珂赛特笑了一下说道,“那此时的它又是什么呢?”
“而且,就算不是为了去提防那些我们无法理解无法接触的生物,姐姐你也最好也离真相远一些。
我们的世界是被某种存在保护起来的,这种存在把危险与我们隔绝开来,形成了两个世界。因此,如果我们一无所知,隔离我们与危险的这层障壁就会发出它应有的作用,但要是我们知晓了那些危险,这层障壁也就会因此失效,连接我们与那个世界。”
“如果不想让某些习以为常的事情成为禁忌,姐姐你还是放弃进一步了解这些比较好……当然,假如姐姐你以后遇见了某些无法逾越的困难,你随时可以来找我。毕竟——你与那个世界之间的障壁已经比常人薄了不少了。”
安瑞一脸震惊的看着珂赛特,这种震惊的来源并非是来自珂赛特所说的后果,而是她竟然在珂赛特身上看到了夏莉的影子。
“可……”她还想说什么,却也明白珂赛特绝对不会再告诉她一点。
“可是,珂赛特,你知道了这么多,难道就不担心自己之后会怎么样吗?”当安瑞明白了自己没办法再得知关于另一个世界的事情之后,她选择了去关心珂赛特的情况。
既然自己只知道一层表面就很危险了,那她和夏莉岂不是天天都要提心吊胆的活着?
似乎是没想到安瑞会来关心她一样,珂赛特惊讶的愣住了,随后说道,“没关系,反正就算不接触这些东西,我也活不了多久……这个暂且不提,姐姐,你能再给我讲一讲你的故事吗?我很喜欢你的故事。”
安瑞心中五味杂陈的看着珂赛特,她实在无法再拒绝这个可怜的孩子的请求了。
“好,没问题,珂赛特想听什么类型的?”
珂赛特想了想,说道,“生活方面的吧,我的生活只有这一个病房,我想知道姐姐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我的生活……唔,起床、洗脸化妆、上班、下班、睡觉,好像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哦!对了,我有一个很可恶的室友!”
珂赛特的眼里忽然亮起了光,连忙问道,“那个室友怎么了?”
“那个室友是一个超级可恶的人,自以为是自我主义,性格烂的要死,酗酒骂人还喜欢深夜飙车!珂赛特千万不要和这样的人做朋友!”安瑞一口气把夏莉吐槽了一遍,而远在出租屋喝酒喝的开心的夏莉忽然打了个喷嚏。
“阿丘!真奇怪,我也不怎么生病啊,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打喷嚏呢?”
不过这点小事很快被夏莉抛在了脑后,她继续捧着自己的酒瓶开心的灌了一口。
听到安瑞对她室友的描述,珂赛特罕见的皱起了眉,强忍住怒意说道,“那…姐姐,这个人…还真是不太好…啊。”
“是啊,虽然她喝醉的可能性小的可怜,但是人的身体也经不起这样的折磨啊。”
珂赛特收起了怒意,十分认同的点头说道,“姐姐说的不错,如果我是她的室友的话,如果她不求我我是不会给她酒喝的。”
“哎?”安瑞以为自己听错了。
“啊,不好意思,我说错了,我想说的是,就算她求我我也不会让她喝酒的。”珂赛特注意到安瑞表情的变化,连忙改口说道。
“对嘛,人是要有好习惯的,天天酗酒算什么啊,而且她这人的脾气还不好,老是欺负别人。”一想到可怜的沃夫冈警官被夏莉呼来喝去的模样,安瑞就一阵的惋惜。
哎,该不会沃夫冈警官是故意的吧?他该不会喜欢这种感觉吧?
珂赛特闻言,声音轻轻的问道,“姐姐,你的室友欺负的都是什么人啊?”
“嗯……珂赛特应该没什么知道的必要吧,你也不认识她……改天我带她一起来看你吧!也许你们能聊的很开心呢。”安瑞笑着跟珂赛特说道,尽管对于夏莉会不会对珂赛特大打出手这件事她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珂赛特对于这条建议只好尴尬的笑了笑,说。“这就还是算了吧,珂赛特并不是很想见到一个这么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