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西伯利亚这种北方区域,因为其毗邻北冰洋,一向都是寒冷的。更不用说现在已经是冬天了。

雪花一朵朵的从灰白的天空飘落,像是为这片大地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大衣。

因为这个恶劣的天气,空旷的平原上没有一只动物出来活动,仿佛万物都像是在冬眠了一般。

不,其实并不是全部的生物都冬眠了。

一匹狼从已经积了一些雪的草丛里探出了身,毛色是如雪般的洁白。它甩了甩脖子,将身上的雪花优雅的甩掉。

这是只雪狼,冬日雪原的一方主宰。

它刚想长嚎出声,又突然将头转向南方,长大了嘴巴,从碧绿的眼珠中射出凶光,从喉管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因为从那里传来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大,狼的鼻子里也发出呼哧呼哧的沉闷呼吸声,呼出的气体瞬间变成了白雾。

终于,雪狼屈服了,悻悻的扫了扫尾巴,小跑着离开了。

怪声越来越近,此时可以听出这怪声不过是脚步声,是成百上千的人的脚步声汇聚在一起的声响。

这是一群来自南方的皇国士兵,清一色的深蓝色军装和他们背后背的枪支在这片白色天地中显得格外刺眼。

尽管天气寒冷,但他们的脸上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笑容。因为皇国军队已经大破敌人-----北方的沙皇帝国。

所以这场战争马上就要结束,而他们也很快就可以在为自己赚来勋章之余回家与家人团聚了。

一名年轻的军官骑着一匹乌黑的烈马上,他的笔挺身材及读书人般的温文尔雅的气质与周围的士兵格格不入。他胸前的铭牌上写着:橘忠信三个字。

他仰起头来望着眼前的茫茫雪景,脑中突然浮现过去他与家人一起去北海道的场景,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雪。还记得当时年幼的自己在那片大雪中不停的奔跑,小小的脸蛋涨得通红···

戴着白色手套的手不经意间将挂在胸前的望远镜捏了捏,但还是放了下来。轻轻的一勒马缰,烈马不爽的打了个响鼻,缓缓的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橘君,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东西?”

一声粗犷的喊声打断了他的回想,一个满脸横肉,蓄着仁丹胡的军官策马到了他的身边。橘忠信连忙行了个礼:“联队长阁下!”

联队长拜拜手:“你我何必多礼?”“是。”橘忠信点了点头。

身材肥大的联队长举起了自己的望远镜,清楚的看见了那匹未行多远的雪狼,自以为自己明白了下属的心事,便貌似无意的说:“这匹狼的毛色真是好呢,橘君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橘忠信心知这老东西误解了,但也懒得去矫正,顺着他的话说:“是的,下官刚刚就在想要是将这毛皮用去做衣服一定很暖和吧。”

联队长不慌不忙的摇摇自己那肥硕的光头:“这雪狼皮在邦联是只有爵位的人才能拥有,在这天朝也是皇家贡品,要是打到了一匹,也要优先上交给国君,橘君------”他突然压低了声音,恶狠狠的说:“未免太眼热我这个位子了些?”

橘忠信心里不爽的暗骂一句:这老不死的,怪不得刚刚扯那么多么蛾子,实际上就是为了说这句话吧。虽然心中万般不爽,但表面上还是和和气气的说:“不敢,在下还想联队长多管束几年。”

“哼。”联队长狠狠出了口气,骑着马离开了。

走的时候这个老东西还不忘大吼“快点!沙皇军已经被我们吓破了胆,我们再加把劲,争取今天就把把他们全部消灭!”“万岁!”橘忠信望着前方的山路,突然闪出来一个不详的念头。

小心的望见联队长已经走远,将自己的心腹招了过来。叮嘱了几句,他们就心领神会的带着自己手下的部队不知不觉的与联队长亲自带领的部队拉开了一大段距离后才跟了上去。

一名少年卧倒在雪原上,笔直的举着一把已经上了膛的帝国原装毛瑟连发骑枪,枪口在这冬日的微薄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寒光。

他身上的黑色军大衣已经被扑上了薄薄的一层雪,高大的身材和手上厚厚的一层老茧无不显示着他的身份。他的身边也有无数个同样动作的人,他们是冻原人,是整个西伯利亚甚至远东最优秀的猎手。

尽管他们的肤色各不相同,甚至他们的语言都有一些差异,但他们依然是一股让人无法小觑的力量。

一个穿着灰红色相间的军风衣的白皮肤的魁梧大汉猫着腰小心跑了过来,远远的就可以闻到他身上的酒味。“ 早上好,米沙老大,猎物上钩了。” “早上好,伊万,你是不是又偷喝伏特加了?”被称为米沙的黄皮肤少年和蔼的笑了笑。

伊万倒是豪爽的点点头:“没错,话说老大你真的不尝试下,这可是族长当年从莫斯科带回来的···”

米沙的脸色霎时变得煞白,因为这酒又辣又冲鼻,当年他硬喝了一口就吐了半天,连忙硬岔开了话题:“我还没成年呢!对了,猎物有多少?”

伊万不高兴的耸耸肩:“年龄不是问题,烈酒和快马才是我们冻原猎手真正的浪漫----对了,敌人有一百多个步兵,两门小山炮,三十几个骑兵。”他本想再宣传一下喝酒的妙处,但看到米沙快要杀人的目光,连忙扯回了正轨。

米沙轻轻打了个响指:“喝了酒就要更加小心,你先回去,呆会听我枪声再狩猎,记住,听见我枪声时先等地雷响过了再扔炸药包,最后冲锋。千万不要惊动猎物!”

伊万点了点头,虽然他平时大大咧咧的,但这种生死大事也不敢怠慢,刚想离开,米沙突然出声问道:“怎么波克不在身边啊,记得它老是黏着你的。”

“刚刚为了让敌人放松警惕,造成无人的景象,我让它到路上走动了。”伊万憨厚的挠挠头后说道。

米沙微微的点点头:“做得不错,等干完这件差事后我请弟兄们吃烤羊。记得,等会儿一定要快速打扫好战场!”伊万应了一声,又轻轻的离开了。

米沙眯起眼,居高临下的望着下方这批毫无准备的敌军,不屑的哼了一声,将毛瑟骑枪爱惜的放在地上,手悄悄搭在身后手枪套上,将一支M1896式毛瑟手枪无声无息的取了出来。大气不敢喘的将枪举向了天空,动作小心的似乎自己马上就要窒息。

手心好像已经湿润了,但他却清楚的知道自己一滴汗都没出,因为这是他无数小问题中的一个,每逢碰枪时手都会不自觉的这样。

此时这一触即发的场景让他不禁回想起第一次打猎的心情:夹杂了激动和对未来的恐惧。不禁喃喃自语道:“你们,做好了当猎物的准备吗?”

ps:再强调一遍,本书不影射现实,不涉及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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