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溪向李折一的方向望了望,发现了对方似乎心情不错,立马就问道。
“去吧,明天黄昏时分回来就行。”
李折一找了一处坐下,手里也拿着吃的,他还想把欠着的十几年美食时光给吃回来。
“这样就答应了?”
舒云溪睁大了嘴巴,有些惊愕。
本来她以为会废更大的功夫,毕竟在她看来,自己的这个主人虽然原则上没有问题,但在各种细节上显得十分恶劣。
居然就这样轻易答应她了?
“不然呢?难道找绳子把你捆起来,让你不走?脚可是长在你自己身上。”
李折一倒出一把在街边买的怪味花生豆,手指翻飞间,花生豆一颗颗有序落在了他的嘴巴里。
“但?”
李折一答应得这么爽快,让她依旧有些迟疑。
虽然现在她和李折一一仆一主,但终究两人得身份,一个是掩月魔宗圣女,一个是天宗大师兄,身份对立。
难道签订了契约后,对方真的不管自己去干一些事情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我叫你签订契约,是想要你听我话,不是叫你把灵魂都出卖我,没有事情的时候,你想干嘛就干嘛吧。”
李折一无所谓表示,不过他心中也有自己的考量。
舒云溪毕竟作为一名有名有姓的配角,肯定是有自己的人格和经历的,他不想因为他的原因,导致对方的经历发生改变。
就算是有改变,也希望控制在最小的范围里。
李折一终究只是一个人,现在的变数已经很多了,他觉得若是再多下去,后面的剧情可能真的会发生崩坏了。
舒云溪若有所思,性格恶劣的李折一居然会说出这样符合天宗宗旨的话,实在出乎了她的预料。
她本来对李折一是天宗大师兄的身份还有存疑,但对方这样的话一出,反而增加了她心中的信任度。
“反正在契约的限制范围里,你做不到对我有威胁的事情。”
李折一又补了一句。
嗯,果然还是那个恶劣的人。
舒云溪心中刚刚升起的那抹认同感,顿时全无。
气得她一连拿了好几袋李折一买回的吃食,也不告别,直接飞身离开了柳萤小院。
在黑暗中,舒云溪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远处。
“嘿,我说可以吃,没准她拿这么多啊。”
看到自己买回来的东西少了一小半,李折一心痛,琢磨着等舒云溪回来,自己要狠狠调教对方才是。
看来是打屁股的方式太轻了,一个小小的仆人都能够耍脾气了。
李折一想着,手一挥,就将青湘放在桌子上的吃食全都丢进了自己的储物空间里。
这次轮到青湘睁大了眼睛。
您有这样的手段,为何还要让我拿啊?
只是这句话最后埋在了青湘的心中,她终究没有勇气说出口。
…………
离开了柳萤小院的舒云溪没有在夜里做梁上君子,而是转身落在了地面上,沿着黑暗向前前行。
一路通畅,她很快就经过了升仙主街道,通过之前灵力波动传来的讯息,迅速抵达了目的地。
这是位于青城外围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夜深了这里都没有几个人,只有两名醉汉,醉倒在了路边。
若是不及时救治,在这样的冬天里,这两个醉汉第二天可能要遭大罪。
舒云溪在小院外站定,刚想要翻身入院,但却是止住了动作。
她平凡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诧异和惊慌,但很快就转变成了阴沉。
转过身,她的双手在空中虚抓,在街边的醉汉身体向上一提,悬浮在了半空中。
醉汉茫然地看了看周围,茫然地发出了哼哼的无意识声音。
舒云溪双手一翻,两名醉汉顿时在空中发出了偏移,最后落向了小院里。
做完这一切,舒云溪才双脚一踏,整个人顺着墙面,滑向了院中。
进入院中,舒云溪的眼前景色一阵变化,眼前豁然开朗。
本来应是不到十平的小院子,此时空间正如同一本展开的立体折叠书,转眼间就变得空旷起来了。
片刻后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就耸立在了舒云溪的面前。
舒云溪则是落在了一条又长又宽的绿色玉砖路。
刚刚的那两名男人已经不见踪影。
舒云溪望了望远处的宫殿,叹了一口气,老老实实一步一步走向了宫殿。
足足过了半刻钟,她才终于抵达殿中。
远远地,她便是看到宫殿高台红玉雕琢的凤椅上坐着一名全身笼罩在黑纱中的女人。
在女人的脚下,则是刚刚的两名男人。
只是此时的男人已经瘦的皮包骨,没有了半分生机。
“你倒是听话。”
高台上,传来了甜得发腻的女性嗓音,让舒云溪不自觉打了个哆嗦,但她还是低下头:
“这是弟子该做的。”
“呵呵,你是怡木那贱人的弟子,难道是真心帮我做这事?你也不怕怡木惩罚你?”
略显尖锐的笑声响起,舒云溪蹙眉道:
“都是本门长老,都是长辈。”
“嘿,八面玲珑,难怪怡木那贱人会收你,省心啊。”
话音未落,舒云溪眼前场景一阵变换,转眼间她竟来到了高台脚下。
“可惜,你我同修红魔功法,若不是你修行时间太晚,心也不是太狠,你应该入我门才是。”
言语中对舒云溪颇为欣赏。
怎么是这个瘟神来了?
舒云溪眉头锁得更紧了。
掩月宗一共有七十二名长老,对应地煞之位。
人一多,自然派系林立,怡木真人因为实力强,人人都想拉拢,但也有看不起怡木真人的长老,其中就以眼前之人——红绡为最。
若不是红绡打不赢怡木真人,只怕红绡早就解决掉对方了。
“呵呵,我来这还要感谢怡木,她胡乱出击,引起天宗警觉,可是让不少长老对她颇有微词,宗主索性让我来这里堵住了那些人的嘴。”
红绡好整以暇道。
舒云溪心中不解,按照对方的性子,不该对自己说这么多才是。
“你疑惑就对了,其实我也疑惑啊。”
红绡站起身,一脚踩碎了两具醉汉的尸体。
“怡木她说是为了救你才出手,但我知道,她怎么会为一名相处没几天的徒弟出手?”
红绡居高临下,实质性的压力笼罩了舒云溪:
“说说吧,是什么吸引怡木来此?”
舒云溪的脸色霎时间苍白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