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奈!”猛然睁开的双眼迅速扫视四周,除了茂密的梧桐树叶外别无他物。随晨风而来的蔷薇花香充斥着我的鼻腔,这着实令我安心了不少,这一般都预示着今天会是个好日子——昨天除外。

又做噩梦了么?微眯着眼,揉了揉太阳穴,伸出手压低挡在自己面前的树枝,探出头看了看悬挂在遥远天际的朝阳,根据位置,判断了一下大概的时间。竟然睡了十多个小时。

我重新将身体倚回树干,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然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难道是对没有家族庇护的未来感到迷惘才会噩梦连连吗?

新的生活即将到来,在那之前,应该先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比如,好好洗个澡。我凑近自己的身体,用力嗅了嗅——只有淡淡的蔷薇花香。

时间太早,恐怕没人醒来吧,去洗个凉水澡算了。翻身跃回地面,然后转身摸了摸树干:“嘿,老朋友。按照那折磨人的传统,我该离开这个家好些日子了。下次见面应该就是我的成人礼兼婚礼了,祝福我吧!”

听母亲说,小时候的我自从学会走路后,几乎每天都会来这棵树下玩耍。它就和我的父母一样,见证了我的成长。

它好像听到了我的话,茂密的树叶随风摆动,发出沙沙的声音。那轻盈的节奏仿佛是在祝福我,为我的未来祈祷。

“再见了。”用力拍了拍粗大的树干,然后转身对城堡走去。

大家应该还在梦乡之中吧,比她们更早起床还是都一次呢。漫步在空旷的大厅之中,抚摸着光滑的大理石柱,在自门口延伸至楼梯上方的红色地毯上走走停停。我从未独自一人置身在此,也从未像此刻这般不再害怕空旷。或许是因为,这里是我最深爱的地方?

在楼梯前停住脚步,仰头看着那幅悬挂在墙壁中央的巨大的蔷薇花旗帜,接着我用最完美的礼仪对它致敬:“蔷薇花,永垂不朽!”

这可恶而又糟糕的传统,明明是无聊的继承人之争,却被美化成了“为了证明有资格继承家业而进行的魔法试炼”。蔷薇花就我一个独生子,却还要参加这种无畏的争斗,母亲大人到底在想什么?虽然我并不认为自己会死掉,但凡事都有个万一。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

我急忙扼住继续想下去的念头,接着在心中祈祷:和平万岁!

做完这些,我掉头急匆匆地走向了浴室。无论何时,我都不会挤掉用于洗澡的时间。

——————

哎,自己真是愧为魔法师,居然连五大元素都无法凝聚!如果能丢个火球术,那我就可以洗个热水澡了。我一边擦着不断滴水地头发,边发牢骚。没错,我除了拟化魔法,其他的一概不通。

虽然从魔法的稀有程度来看,拟化系更为珍贵,领悟程度更加困难,但它无法却应用到生活之中的弊端,这令我在很长一段时间烦恼不已。

哈,如果这个想法被其他魔法师知道,一定会被指责成“异端”吧!魔法师的身份何其高贵,时间何其宝贵,岂能因为生活中的琐事而浪费掉?!——哦!像这种源自优越感的洗脑式说教已经听得我耳朵都生茧子了。

不过想来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大多数人想成为魔法师是异常困难的,因为他们首先要拥有天赋,其次还有人肯教授掌控魔法的方法(这个条件的代价是最为昂贵的,因为大多数有天赋的平民都无力支付学习费用)。

当他们真正成为一名魔法师的时候,哪怕是一级的,一切都会变得截然不同。社会地位会骤然升高,不再受普通的法律条令所约束,财富也会与日俱增。如此看来,他们的优越感可能大多是在艰苦压抑的求学之路中积攒而成的吧。

不过,像我这种人就有所不同了:父母基因优越、物质条件优厚、家族权势滔天。与他人而言,我就像温室里的花朵,不曾见过尘世的残酷与冷漠——对此,我总是笑而不语。

我换好干净的长袍,将魔法长袍叠好后,捧着它回到了我的卧室,确切地说是我们,我和樱奈的卧室。

奈醒了没?站在门口,我没有急着推门而入,而是先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听,没声音!看样子是没醒。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然后捧着衣服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果不其然,我美丽的小未婚妻还在酣睡。

我将衣服放在床边,然后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我真的很幸运,能够拥有樱奈这么一位美丽的妻子。尽管她不像大多数妻子那般贤淑,但她那目空一切的高傲与灼灼逼人的英气却让我深深沉迷不能自拔。

她侧卧着,头部枕在交握的双手之上,双腿微蜷,犹如婴儿般安静的睡容令我心神一动。

我不由自觉的对着她那张绝美的脸庞凑了过去。

PS:后面还有,关于文章中提到的“传统”,晚一些给通知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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