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过了好几十秒,妃理那急促紊乱的呼吸才渐渐平息,略微涣散的眼神也重新聚焦了起来。

身子软软的,脸颊烫烫的,尾巴与耳朵那两处被狠狠蹂躏过后的地方也依旧残留着怪异的酥麻感。方才那冲上云霄的感受是陌生的,是妃理长到现在也从未经历过的快乐。

连意识也飞走了……真是麻烦呢。但是如此刺激的体验,她不讨厌。

但最重要的是,修女服好像被一些奇奇怪怪的液体给打湿了喵。

为什么会这样喵?

妃理握着十字架,翠碧美眸流淌着迷惑。

是她尿裤子了吗喵?

如果是的话,那可真是无比的丢人与失态……明明她面前有一个外人,一个在今天才第一次见面的少年。

而她却在他的面前尿裤子了。

实际上,妃理一直隐藏着一个秘密。

她并非是纯粹的女孩子。

至少在四年前,妃理还是个真正的、完整的、没有什么特点的男孩子。

一夜之间,妃理便变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有人说这是因对神明的虔诚而受到的祝福,也有人说这是因对神明的不诚而受到的诅咒。

但妃理还是将自己给看做男孩子的。

她会欣赏其他女孩子的美丽外貌,会对她们那精致的五官和白皙的肌肤产生喜欢的感觉。同时,对于那些和她“同性”的男孩子,她通常也会保持一定的距离。

是的,就算是变成了女孩子,但内心依旧是男孩子的妃理,理应会想要和女孩子贴贴。

只是在侍奉神明这一点上,不论是男是女,对妃理而言都不是很重要罢了。

但是,已经长这么大的男孩子,应该、不论如何、都不能够出现尿裤子的情况吧?

妃理还记得,以前在修道院生活的时候,隔壁床9岁的小汤姆就因为尿床,而被大修女嬷嬷惩罚了,修道院里每个人都在笑话他,说他是尿床的幼稚鬼。

而她今年已经16岁了,如果被大修女嬷嬷知道16岁的妃理还会尿裤子,那她绝对会被处以修道院中最可怕最严重的裸吊之刑的……

伟大的主啊……请原谅您的仆人的不洁之罪喵……

“我叫诺亚。诺亚·芙洛斯……”少年说话了,“你叫什么?”

芙洛斯……有些耳熟的姓氏。

在平淡普通的生活里,妃理很少去关心别人到底姓什么名什么。

但芙洛斯,她似乎隐约间听见过很多次,似乎是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名门贵族吧……

喵,想不起来。

让她用混乱的大脑去想这么复杂的事情,实在是太为难了喵。

“我叫妃理喵。”在修道院中长大的孤儿,没有姓氏。

小修女的奶糯脆声非常的悦耳,还带着一抹只有修道者才会具备的淡然与平静,就像是技艺卓越的宫廷乐师手中奏响的悠扬的管弦琴乐。

但那半兽人猫娘特有的“喵”的口癖,却又为其增添了浓浓的可爱味道。

妃理、妃理……金发少年诺亚在心中不断地默念着女孩的名字,想要将它给深深地烙印进脑海之中。

他想要将妃理变成只属于自己的猫猫,而用「言灵」的力量便可十分轻易地做到。

但是,他却有点不太想用如此作弊的方法去达成目的。

就好似是用猫薄荷醉倒猫猫,和凭自己本事去摸到猫猫的那种关乎自尊的区别吧。

“我能走了吗喵?”见诺亚许久没有出言,妃理轻轻地开口问道。

诺亚,不论是那无暇的蓝瞳与端正的五官,还是修长的身姿和内敛的气质,都俊朗到让人感到惊叹的地步。

尤其是他那一头漂亮的柔软金发,宛如是光明与火之神亲临世间般的纯粹、璀璨。

外貌很漂亮,很干净,不是妃理讨厌的类型。

但她的腿间正黏糊糊的,衣服被打湿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如果可以的话,她很想回寝室先爽爽地洗一个澡,然后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

嬷嬷曾语重心长地教导过她,身为神职者,保持自身的整洁与体面,亦是在赞美神明。

同时,她还必须要去虔诚地祷告,向伟大的神明祈求宽恕,祈求祂原谅自己突然尿裤子的不洁行为。

“妃理!”

诺亚突然握住了她的小手,捏紧十字架。

“做我的猫吧!”

少年因心情的激动澎湃,竟冒冒失失地说出了十分不妙的话语。

而在脱口而出的一刹那间,他才意识到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怪话!

“做我的猫”……不论从哪个角度看,这都是跟X骚.扰没什么两样的下流词句。

而且他并没有使用言灵。

如果是正常的女孩子,那大概已经羞红着脸,大骂着“变.态”呼呼扇过来一记沉重的耳光了吧。

“……猫?”

妃理轻轻重复,毛茸茸的耳朵扑闪扑闪地抖动。

因言灵的影响而变得迟钝且温顺的她,似乎并没有发现这句话中的涩涩含义。

猫,指的大概是她自己吧。毕竟她就是半兽人,长了猫耳朵和猫尾巴。

少年想要她去做他的猫?是说“猫”这个名词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还是她所不了解的贵族子弟间的交流时的用词习惯吗?

“有没有报酬喵?”

虽然不知道“成为他的猫”具体需要做什么,但如果是想委托祈福、驱邪与祷祝的话,她是能够办到的哦。

毕竟是修女的本职工作。

妃理需要钱。

修道院只负责把她送入利姆学院,但生活费、学费、以及其他的开支花销,都只能由妃理自己一个人承担。

利姆学院尽管有对平民进行招生,但它本质上仍算是面向富家贵胄的贵族学院。这里什么都很花钱,吃饭很贵,住宿很贵,就连去图书馆借记书籍都需要支付手续费。

妃理是贫穷的猫咪修女,她最近都混到只能吃豆芽菜了的说。

不能吃肉,对肉食动物的猫咪来讲是一种十分可怕的酷刑。更别提再过一个星期,很可能她就连豆芽菜都吃不上了,只能喝西北风。

“呃……报酬……”诺亚显然没有想到妃理的这一茬。

既不是用神训痛骂他流.氓、宣告他死后必下地狱;也没有直接二话不说用厚的跟板砖一样的神之祷文扇他的耳光……

而是询问有没有报酬。

这不就相当于——相当于——

圆角一样吗。

诺亚的脸颊更红了。

纯洁又可爱的虔诚萝莉猫娘修女……出来圆角什么的……不觉得很涩吗?

“有的。”

诺亚承认了。他觉得这么回答,能够多一分达成目标的可能性。

“唔。那么有多少喵?”

“一个月……”

金发少年支支吾吾、抓耳挠腮,焦急地猜测妃理心中的预期会是多少钱,害怕自己报的太低而让她丧失兴趣。

“一百金币!一百金币怎么样!”诺亚的眼底闪过肉痛的神色。

尽管离开了战场来学院进修,但少年在北境的前线军队中有自己的保留职位……所以这大概已经是少年一个月工资的五分之一了。

喔——一百喵——

妃理捏着十字神徽的小手一颤,不禁捂住了小嘴。

这基本相当于一名在公会注册的黄金阶佣兵,辛勤工作一个月左右的平均收入。

神明教导过她们,钱财乃凡俗之物,它是人性中贪婪之恶的化身。而最为虔诚的信徒,绝不应该为金钱所动容。

但是……主啊……请原谅妃理的不堪……

妃理的脸颊微微鼓起,她正在小口小口地吸着气,娟秀的眉头皱作一团。

一百金币、一百金币——真的太多了。

如果她有这么多钱,不仅可以每天去食堂买一份鲜嫩多汁的浇汁牛排和塞勒领特产的蜜牛奶。还能在缴纳每个月的住宿费的住宿费后,留下一笔可观的存款。

尽管神父爷爷大人与大修女嬷嬷已经很努力了,但修道院的清贫,也让那里的孩子们从小就过得不好。

在妃理的记忆里,从小到大,他们在一年里都吃不上几次柔软的白面包,神祭时的葡萄酒也是混浊的。就连肉铺会切来扔掉的边角料,对她们而言都是十分奢侈的享受。

所以假如她能有这笔钱的话,至少可以让修道院的孩子们今后的生活多改善一点点吧。

妃理下定了决心。

“可以喵。”

她点了点头,身后的细长猫尾咻咻咻地甩动着。

“什么?”

“我答应了喵,当你的猫。”妃理说,“尽管我不知道‘当你的猫’具体需要我做什么喵……但如果有一百金币的话,可以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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