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瑞在医院住了两天以后,就被通知可以进行手术了,浑身绑着绷带的她坐在病床上,等待着有人把她推进手术室里。

而夏莉也不出意外的待在她的旁边。

“你往身体里植入这种皮肤组织,难道心里不会像排斥义体一样的排斥它吗?”为了缓解手术前的紧张气氛,夏莉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你要是但凡有点常识就能明白,我做的是移植皮肤组织的手术,它的过程是采集我的dna,并在培养皿中把它培育出来,之后再移植到我身上的。简单来说,这就是把我身上的肉贴回去而已。”

听着安瑞的长篇大论,夏莉的脑袋正对着空气不断平a。等安瑞讲完之后,她问道,“之后我睡不着的时候你能在我耳边念叨两遍吗?这玩意催眠还挺好使。”

虽然这话让安瑞很难不同意,但是她也明白夏莉的睡不着觉并不可能真的因为这两段内容而有所改善……再加上,尽管这种东西确实催眠,那也是她这种学医的人才能说的事,要是让别人吐槽这一点的话,她很难不说出“这门学科非常有意思!”的这种违心话。

随着门铃声响起,安瑞明白,现在是自己恢复正常人模样的时候了。

这种程度的手术没有什么太长的静养期,基本上是做完之后待一天拆完绷带之后就可以往家赶了,可就在安瑞躺在病床上胡思乱想的的时候,她眼角的余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趴在自己床头旁的夏莉。

“喂,你干嘛。”安瑞问道,

“我其实第一次看到这种手术,你能不能把绷带揭开,让我看看是不是和之前一样的。”面对着夏莉诚恳的发问,安瑞只是面无表情的回了她一句,“想知道自己去做一个。”

“不,通常来说,我是不可以把自己的身体部分交出去让别人来研究的。”

“又是那个越无知越幸运的理念?”

“没错。”

安瑞翻了一个白眼,这话她都已经听腻了。

“咚咚咚。”门外传来了响声。

“有人过来了,安瑞,你有什么朋友吗?来给你探病来了?”

“别扯了,我整个医院里记住名字的人都少的可怜。”同时,其实安瑞在心里也很好奇敲门的是谁。

可当房门被推开,外边的人进来的时候,她的期望就落空了。

来人是自己的领导,那个令所有员工都闻风丧胆的,不算义体净体重230斤,嘴里永远有雪茄和大蒜混合起来的味道的口臭,肥头大耳跟头猪一样的无良领导张明。

他来干嘛?开除我吗?

安瑞眼角抽搐着,尽管她告诉自己不要想得这么坏,可手指依旧在止不住的颤抖着。

“那个,小安啊,我跟你说几个事。”张明满脸堆着笑,一改往日趾高气昂的模样。

“哎,领导,您说,我记着。”安瑞同样也摆出了一副热切的样子。

夏莉看着这么不争气的安瑞,翻了个白眼以后就拿起旁边果篮里的水果靠到窗户旁啃了起来。

“这次的事吧,你听我说,确实是咱们医院这边儿做的不好,让你受到了伤害。所以呢,先给你批一个一周的假,搁家养两天再来。”

“可是领导……”安瑞有些犹豫,她要是走一周的话回来只能喝西北风。

“哎,工资的事不用担心,这个月你保准全勤,等过会儿我往你工资卡打个一万的,就当是给你赔个不是。”

看着张明这个样子,安瑞整个人已经被吓傻了,要知道自己当初在干杂活学习的时候可是因为做了稍微慢了一点就让心情不好的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事到如今这家伙怎么就这么——慈祥了呢?

“所以啊,小安,你看小裴这事儿能不能就别在外面说了。”直到现在,安瑞才明白这家伙是来封自己口来了,可要是一般来说,他可不会好言好语的讲这么半天。

而就在张明还想多说几句的时候,夏莉啃着水果走了过来,说道,“沃夫冈也就交代你这些事了吧,还在这儿干嘛啊,你挺忙的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竟然是沃夫冈警官交待的……安瑞心中对沃夫冈的评价又上升了一大截,可即便是这样,在她心里沃夫冈还是一个“情敌·待定”的位置。

翌日,两人就回到了家中。

对于这扣扣搜搜的假期,夏莉则是一脸不屑的说道,“这么大的事就给七天假?怎么地也得给给个一个月吧?”

“别不知足了,你又没有工作,当然不明白现在的工作环境是怎样的——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你上班请一个小时假,等你回来之后就找不到自己原来的工作岗位了。想上班的人多得是了,给假还给钱就不错了。”安瑞看着这么愤慨的夏莉的,忍不住说道。

“可是这明明是在压榨劳动者!”

“劳动者不被压榨还能干什么?搞人人平等吗?这你不是比我还清楚吗?”

“可恶!我必须立刻去把那几个共产主义搞得好的大佬从土里薅出来让他们去整治一下这个可悲的世道!”

“共产主义?那是什么?”歪着脑袋,安瑞不解的问道。

就在她提出这个问题的下一刻,夏莉猛的抱着酒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面红耳赤的说道,“所谓共产主义就是指全人类到达一个没有剥削、没有压迫、人人平等、共同富裕的社会!”

看着情绪如此激动夏莉,又看着地上一地的酒瓶,安瑞好像明白了什么,说道,“那你做梦吧,睡一觉做梦估计就能做到了。”

“这不是做梦!在很久以前人类真的差点能做到这些。”此时此刻夏莉的话已经完全被安瑞当成了酒后的胡言乱语,于是她只能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对,但是既然我都没听说过它,是不是证明了它已经失败了。”

听到安瑞这么说,夏莉才终于老老实实的躺回了沙发上,把沙发上的抱枕拿过来垫在脑袋下面,她瓮声瓮气的说道,“拜拜,我去梦里找已经实现了的共产主义了。”

“我其实觉得你做梦梦到还在努力的共产主义会更真实一些。”

沉默了片刻,夏莉回答说,“Good idea.”

“喂,你别在这儿睡啊,我还得收拾屋子呢!”安瑞看着就这样随意躺下的夏莉,精神临近崩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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