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是夏莉啃沃夫冈警官带来慰问的水果的响起的咔嚓声。
声音越来越大，而且毫不收敛。
“你他妈能不能别吃了。”安瑞终于忍不住说道。
“还挺好吃的，沃夫冈，你小子挺会挑啊，我上次挑苹果挑了三十分钟挑了个烂的回家……”将剩下的一点啃完，夏莉就把剩下的核扔进了垃圾桶里。
一旁坐着的沃夫冈满脸黑线的看着她，要不是打不过雨果这个倒霉玩意，他一定会按着雨果揍一顿。
太欠揍了。
当着病人的面光明正大的抢人家水果吃，这是一个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咳。”他咳了一声。
“我又不是你属下，咳给谁看呢？”夏莉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
沃夫冈更挂不住脸了。
安瑞看着尴尬的气氛，绝望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夏莉，你去过那个地方吗？”
“去过啊，肯定去过。”果不其然，她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什么地方。”沃夫冈问道。
“你最好捂住耳朵，这可不是你能听的。”夏莉忽然认真了起来，失去了刚才的那股神经病的劲儿。
沃夫冈看了看这两个人，在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下便离开了病房。
“啧啧，沃夫冈就是自觉，要是你当初也有这种自觉性的话是不是就不至于沦落到在这儿躺着的地步了。”目送着沃夫冈的背影，夏莉缓缓开口说道。
“也许吧……那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都见到什么了？我只会给你解释你见到的东西。”
“首先一个人影，它貌似有着学习的能力，一开始的时候是在镜子里，一旦看到它就会被它控制。然后我就趁机会把窗户打开了。”
“人影？哦，其实我们把它称呼为‘窗户’的时候更多。”
“窗户？”
“你既然从那个地方回来了，就肯定能明白那个窗台才是它的本体吧？它确实有学习的能力，从出现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会不断学习新东西。直到……”
“直到什么？”
“我肯定不能告诉你啊，这种东西知道的越少应付起来越轻松，就比如伤害到你的东西一样，要是你不明白祂是什么的话肯定就不至于这么惨。”
安瑞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管那个叫‘天空’，但是它真实的名字是什么？”
“这个我肯定也不能告诉你啊，别说这个名字了，小蝴蝶的名字我还是通过一些非常手段才能说的呢，你一开始的时候根本就不理解小蝴蝶到底是个什么概念的玩意，现在你已经明白了这些东西，要是再敢把小蝴蝶的名字念出来可就真玩完了。”
安瑞没说话，因为她想想，貌似也是这么一回事。
她一开始真的对那个东西没什么概念，就只是在祂那里做了一个梦而已，可要是现在的她再见到那个东西……”
那个下场不必言说，肯定会很惨。
“还有，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件事，在我身边的时候你可以想想关于小蝴蝶的事情，可是要是我不在你身边的话，别提谈祂的名字了，想你都别想。”夏莉的眼神无比认真，似乎她确实是在避讳着什么一样。
“那好，我再谈谈那个‘天空’，它是生物对吧？为什么那种东西会覆盖整个天空？原本的天空呢？”
“我不知道。”夏莉向后一仰，缓缓说道。
“这也是不能说的？”
“不，字面意思，我不知道，我没了解过。”
“为什么？”
“我不想死啊，哪有为什么，我不是都说过了吗，知道的越少，应对这些东西就越容易。”
“假如你从来没见过这些东西，你看到的那个就只是长得奇怪一点的天空而已。
可你已经见过了很多奇怪的东西，自然就能猜到那个并不是什么正常的事情，所以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被它伤到了。
再那之后，你又明白它是活着的，是一种生物，瞧，它把你变成什么样子了，而你仅仅是明白了关于它的一部分事情而已。
要是你又明白了关于它的更多更重要的事，就像你刚才问过的那些问题一样，你又怎么能保证它不会变得更怪异呢？”
听完夏莉说的话，安瑞不由自主的沉默了，假如真的是这样的话，那难道不是什么都不明白的人最幸福了吗？
“对啊，无知就是一种幸福。”
“你能知道我在想什么？”安瑞猛然惊觉。
“嗯，这也是小蝴蝶的一种能力之一，情况特殊，我必须保证你最大限度的无知。”
“可那个世界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只能告诉你那是我们所称呼的‘里侧世界’。”
里侧世界？安瑞记得沈青也跟自己提过这个词。
“不不不，沈青的说法不完全正确，对于里侧世界你只需要知道有这个地方就好了，其他的什么都想什么都别猜。”夏莉忽然站了起来，说道。
“这难道也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安瑞皱着眉问道，什么都知道，但是什么都一知半解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嗯，没错，就是这样的，别猜别想别听，拥有这些条件之后你就能正常面对这些东西了。”夏莉淡淡的说道。
安瑞靠在枕头上，她感到了头痛至极。
这些事情知道了跟没知道没差别。
“有差别的，你至少知道了这些事情不能去知道。”
“别再看我脑子了……”安瑞有气无力的吐槽道。
“这次之后你不打算安一个神经单元吗？我其实还觉得这玩意挺好用的。”夏莉抻了个懒腰，说道。
“我考虑考虑吧。”
“行了！沃夫冈！进来吧！”夏莉向门口喊着。
过了一会儿，沃夫冈才走进来，一边走一边把一个纸袋递给了夏莉，又冲着安瑞说道。
“安医生，这件事最后被定性为邪教人员伤人了，你的治疗费用将由嫌疑人以及医院承担。”
“那那个佟晓呢？她……”安瑞话还没说完，她就被沃夫冈的眼神给震住了。
“刚才雨果跟我说了个大概，你要是想让她坐牢的话我可以办到，这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