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怎么打着打着又突破了,一下子到了化神初期。突然引来的雷劫也被体内的黑气吞噬转换,没及时控制好力度,不小心直接劈出了这道数百丈长的裂痕。
那些原本被打的狼狈不堪,只能龟缩在雪郡山城内的帝国军,一见自己斩了对方将领,便立刻开城门出击,从自己身后如潮水般涌向群龙无首的叛军。
借着山城的高额地势,帝国军冲杀了下去。已被司云沫刚才那恐怖的一击吓破了胆的起义部队,瞬间溃不成军,死伤无数。
而司云沫并没有跟着去追击残部,站在原地抬头望着天,思考起来。
虽然被司风赦赦免了罪行,但想要从中脱身却变得更加困难了。除非自己的价值被榨干,但现在已经被司风赦拖着卷入了权利旋涡,成了官宦集团的眼中钉。真到那时候,那帮子阴险小人不落井下石、赶尽杀绝是不可能的。
所以可能只剩下一条路了…变得足够强大,让所有人都惧怕自己,都丧失与自己为敌的胆量。
震耳欲聋的欢呼起此彼伏的传来,帝国军大获全胜了,齐声高呼着司云沫的名字。
而那扭转战局的关键人物,此时神情却没有那么兴奋和高兴。
司云沫到达雪郡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道法门的会馆。但听那个管事的,叫什么秋的人说,陈之廷去年年末就返回了北海洲。
真是的,让自己白白期待了一场啊。
司云沫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战场。
新历五百三十四年春,上军进屯雪郡。二月,贼将张鹿率部围之,数日不得出。司云沫至,斩张鹿,遂大破之。
前线的大胜,让动荡不安的帝国绝渡逢舟。把上上下下的眼光,从国内矛盾中吸引到了战场。
战争让人狂热,人们高呼歌唱着司云沫的名字,犹如救世主降临了一般。
而等这则消息传到遥远的北海洲,再传到道法门,就鲜有人去关心了。
毕竟道法门上下,现在可都沉浸在两年一届的宗门大比中。
尤其今天,是淘汰赛的开始。
看台上人头攒动,坐满了看热闹的道法门弟子。
陈之廷觉得自己的好运用光了,竟然抽到了第一场比赛,对手还是侧峰落红峰的首席弟子。对,就是那个拒绝了自己大师兄的女人。
开赛前,陈之廷四处转了一圈,视察了下注情况,果然不出所料,基本上没有人压自己赢。毕竟,对方可是金丹巅峰,首席亲传弟子,而自己只是个最近刚刚到筑基巅峰的杂鱼而已。
看来这次只能止步三十二强喽。
虽然陈之廷有自信在战斗经验上碾压对面,但实打实的修为差距可不是那么好弥补的。
唉,希望能别输的太难堪吧。
硬着头皮上了擂台,双方站定。
四周响起了躁动的欢呼和议论,久等的淘汰赛终于要打响了。
“陈师兄加油,我可是全压了你啊!”
回头看,原来是那天那两个擦肩而过的弟子。
谢谢,但是对不起,你们要血本无归了,陈之廷心中默道。
似乎还有不少压了自己的人,以及自己直系的师弟师妹们,在给自己加油。虽然声音和落红峰观赛席那震天的欢呼比起来有些微不足道。
但心里还是一片暖意,我会多死撑一会的!
“玄峰,陈之廷,请师姐赐教。”
心中自我催眠到,一个小小落红峰的首席罢了,我收拾不了安悯珹还收拾不了你?
诶?怎么就想到安悯珹了?晦气!晦气!
韩书萱刚欲张嘴,便见眼前的青年脸上扬起了重重的嫌弃。
“落红峰,韩书萱。师弟,我们之前是见过吗?”
“嗯,我是替大师兄来报仇的!”陈之廷顺势借坡下驴胡诌道。
“诶?”韩书萱有些不明所以。作为落红峰首席,自己行事一直小心,怎么会和人结仇呢?
只是韩书萱不知道,那些被自己当面过于斩钉截铁拒绝的追求者里,不少人都像陈之廷大师兄那样染上了心魔。
趁着对面还在思索,陈之廷赶忙凝集真气到剑上。
经过这两天苏师妹的指点,水剑裁已经能同时形成四道水龙卷。
水势翻涌,陈之廷飞身向前,剑破开空气,卷着磅礴的龙卷,直接袭向韩书萱那精致的脸庞。
虽说打人不打脸,但尤其面对漂亮女修,攻击脸部确实是能让对面慌乱的技巧。虽然很下流,但陈之廷现在已经顾不上仁义道德了。
韩书萱只觉得一股凌冽的杀气直奔面门而来,心中一惊。难道我无意间真的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要不他怎么这么大的杀气?
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韩书萱心里还是升起了莫名的愧疚感,一边向后一撤,一边只是随便的凝出一个小法术反击。
同时金丹期,韩书萱各方面可比之前的王辕天厉害太多了。
陈之廷侧身闪过似是故意打偏的小火球,手中剑故技重施,在挥空的瞬间向反方向折射,对着那秀气的侧脸扫去。
手中掐诀一晃,一个火红的弧形屏障出现在韩书萱身侧,挡住了再度砍来的剑。覆在剑上水龙卷旋转撞击屏障,顷刻蒸发殆尽。但竟然有一道绕过屏障,继续冲向目标。
韩书萱急忙转身,双手在空中逆向画圆,集中真气,圆心骤的喷涌出汹涌的火焰,迎上了漏网的龙卷。
趁着韩书萱处理水剑裁的余波,陈之廷欠身躲过火柱,剑上重新汇集了水势,向着她优美玲珑的下巴挑去。
眼见来不及抵挡这一击,韩书萱只得祭出本命法器。一条艳丽的披帛快速飘动到身前,才将这突如其来的一剑化解。
然而剑与水的威力虽散去,但这么一档,让水四散了开来,浇了韩书萱一身。
场边立刻沸腾了起来。
当然不完全是因为韩书萱湿了身体,更多可能大概是因为比赛的精彩吧。
众人本以为第一场会十分的无聊,毕竟修为的差距摆在那里,韩书萱又是极品火灵根,对上中等木灵根,不是随便打吗?
只是没想到这陈之廷阴险的用一手水剑技法,而道法门主流都是修习法术或法阵,这种用剑砍人的异类实在不好对付。
但两人能打的有来有回,还是出人意料。
几名似乎是之前被韩书萱狠狠拒绝过的追求者,直接跳起来叫好,虽然很快就被落红峰的弟子压了回去,却把全场的气氛点燃了起来。
对方一直一副要杀了自己的样子,让韩书萱越发不禁凭空的认为自己是个对陈之廷他们犯下过滔天大罪的人。加上浑身湿淋淋的被这么多人围观,这让养尊处优的韩书萱有些慌了神。
陈之廷也有些意外。自己的战术很简单,就是先用连续的攻击和杀意让对手自乱阵脚,施展不出与其修为匹配的实力,最后被逼迫出失误,一击拿下。
只是没想到,不知什么原因,这套只适用于修为差距不大情况下的战术,竟然在修为远高于自己的韩书萱身上起了作用。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趁她病,赶紧要她命。
水气翻起,汹涌的龙卷缠上剑身,陈之廷瞄准韩书萱的有些泛起苍白的脸颊,递剑刺去。
一剑更比一剑快,一剑更比一剑狠。
那韩书萱不愧是侧峰首席弟子,虽然心中起伏不稳,顾不上还击,但依然凭借本命法器和熟练的法术挡下了十多剑。
不过陈之廷剑上越发猛烈的杀气,让韩书萱心中越发憷得慌,心乱了,手就慢了。
水剑裁的余波也把整个擂台弄得到处湿滑滑的,这让疲于防守的韩书萱突然脚底打滑,身形不稳。
抓住这个机会,陈之廷前踏再斩出一剑,水龙卷呼啸的奔涌而出。韩书萱虽然还是及时的挡下了这击,但终究还是露出了破绽。
剑尖抵向了喉咙,韩书萱长叹一口气说道:“是我输了。”
除了落红峰观赛席一片死寂,全场随即都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喝彩声。下克上的剧情,谁不爱看呢?
陈之廷有种不真实的、飘忽忽的下了擂台,就见韩书萱依然湿哒哒的来到面前。
“等宗门大比结束,之前的事我们好好谈谈吧。”
说完就慌张又好像愧疚的跑了开来。
周围听见这话的弟子们都刷的都转头过来,眼带疑惑或玩味的瞅向自己。
诶?陈之廷被搞得满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