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一句话。

尽管此前幻想过如今的场景即便梦中有千言万语。

可是如今千言万语只是化作一个柔情的眼神，她看着顾羽仿佛时间倒退回了从前。

她一言不发是因为她明白，眼前之人只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她爱顾羽吗。

或许爱过。

或许依然还爱。

但是此刻只是相视无言。

她始终和顾羽不在一个世界里。

顾羽沉默着向她走来，她只是站着原地等待着那擦肩而过的一刻。

顾羽离开了。

而她没有回头。

她原本就只是一个过路人罢了，只不过顾羽当年的回眸使她停留了大半辈子。

梦醒了，而她们的人生已经交错开来，这是最后一次的擦肩而过。

彼此都向着前方走去。

对于顾羽来说叶星语始终是个不记得名字的故人罢了。

而天魔宗的弟子也在和练飞雪含泪道别后暂时加入了天星宗，从辈分上讲顾羽叶也算是她们的师祖了。

上界。

凌天道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燕轻雪，因为燕轻雪是不会同意解放秦冰华的。

但是凌天道也不能向她解释什么，他不能告诉任何人他寿命将至的秘密。

凌天道是所有人的精神支柱，知道他秘密的只有他的师弟。

凌天道之所以要放了秦冰华是因为凌天道认为顾羽可以引导她走向正道。

秦冰华的力量足够强大，只不过魔修依然不能被世间接纳，所以凌天道必须废除秦冰华的魔道修为。

凌天道必须把未来交给后来人，他把希望寄托在了顾羽和秦冰华身上。

燕轻雪很强，但是她不足以担当大任她撑不起天道二字，也应对不了那未来恐怖的敌人。

凌天道的存在就代表着天道的威慑力，凌天道可以制裁那些强大的修士使他们遵从法则。

但是凌天道一死，天道便再没有了威慑力。

凌天道必须是无敌的存在只有这样才会有天道秩序，凌天道必须公正无私这样才会有善恶之分。

但是凌天道做到了这一切唯独战胜不了生死轮回的枷锁。

任何修士再强大也必然会死亡，否则这个世界便永远都会被最顶层的人所支配着。

凌天道本质上依然是个人。

即便到了天道境也无法超脱时间超脱轮回，至少目前为止真正意义上死亡然后又挣脱轮回枷锁重生的人。

只有顾羽。

凌天道比谁都清楚顾羽的与众不同，所以他一直都把希望寄托在顾羽身上。

“你还喜欢那个男人吗。”凌天道忽然对燕轻雪发出了疑问。

他此刻已经忘掉了多东西，在他的生命当中他几乎把一切都用在了提升力量上。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曾经爱过，但是他最终爱而不得。

因为对他而言维持世间的秩序远比他个人的情感重要的多，世间亿万万人每一个都有着所爱，他们并不是一个模糊的概念或者一个个冰冷的数字。

如果凌天道放弃了天道正义，那么他们大部分的人都将会陷入绝望与悲痛。

凌天道明白那种无助的感觉，所以他选择为了世间苍生牺牲自己的一切。

但是他依然认为爱是很美好的东西，比起权利和力量，其实爱更加重要。

只不过这个世界太过残酷，爱显得过于的幼稚与无用。

凌天道毕生追求的就是一个世人之间不再互相掠夺，不再以力量至上，充满爱的世界。

人们互相温柔的对待彼此这便是他理想的世界。

可惜讽刺的是，他不得不以力量维持秩序，放弃所爱去获取力量。

所以凌天道现在问了燕轻雪这个问题，他不希望燕轻雪像他一样。

“师尊为何要问这个问题，对我们来说个人的感情并不重要，更何况我现在对他只有恨意。”燕轻雪的表情很复杂，她没有想到师尊会问她这个问题。

但是她依然很认真的思考并回答了凌天道，只不过有些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人的情感是很复杂的东西，有些人可能一辈子也不了解自己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你不必背负那么多，追求内心想要的就好了。”凌天道没有点破，对他来说燕轻雪并不适合承担他的责任。

因为燕轻雪多愁善感看起来冰冷如雪实际上内心细腻，她只是追求着理想心无旁骛但是内心也因此而十分孤独。

凌天道是希望燕轻雪可以更加自由，而不是像他一样被理想被责任所束缚。

而燕轻雪却是一言不发，她只是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许久之后她才慢慢站起身。

她依然坚定不移的跟在师尊背后，或许师尊是对的，但是对于她来说她无法逃避那必须承担的责任。

妖兽之森。

这里位于下界的北部，是一片覆盖了北域全境的巨大森林。

这里是妖族的领地，数万个不同的种族在此处繁衍生息。

而妖族最注重血统，血脉的力量在妖族当中显得尤为突出。

而东方镜月的妖狐血脉在妖兽森林当中属于霸主级别，狐族天生具备魅惑的能力，同时还有着共享的知识库。

她们博学强大美丽又危险，狐族是色欲的代表却都格外的专情。

她们也是最浪漫的种族，追求着最美好的爱情，她们一生只会有一个伴侣，一生都将用来爱一个人。

她们不会轻易爱上谁，想要得到她们的爱难如登天，可是一旦得到便会爱到天荒地老。

然而即便是强大的狐族也险些被屠杀殆尽。

妖兽森林比外界要残酷许多，它们之间有着明确的上下级关系。

上位者拥有更多的资源同时也会在下位者的身上烙下灵魂的印记。

而它们之间往往都是种族战争，比如狐族就是狼族的上位者。

妖族中真正意义上的至尊霸主龙族全都在上界。

在下界曾经的狐族是万妖之主妖兽森林的王者，但是后来被四个强大的族群击败并屠杀。

血妖族、魂妖族、器妖族、熊妖族。

这四个种族也曾经当过霸主实力非常的强大，一场大战之后狐妖族被屠杀了大半，许多秘法也被窃取。

拥有王族血脉的东方镜月自然遭到了追杀，最终幸运的逃出了妖兽森林。

只不过失去了大部分力量变成了兽型，而就在这个时候她遇到了顾羽。

那时候的顾羽是打死也想不到，自己闲来无事捡回家的宠物狐狸，会在某天晚上变成美女把他压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