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挂坠似乎被什么东西别住了，王语茉小脸一红，抬头看了眼顾离，把手伸进衣领，将某种不可言明的小白兔挪了挪。
片刻之后，王语茉从领口拉出一个大约有指肚大小，还很热乎的小葫芦，摇匀里面的液体后，她打开瓶塞。
“啵～”
打开瓶塞后，药香味在空气中迅速蔓延。
将慕芷秋的脖颈微微抬起，王语茉捏住少女的粉腮使其张开嘴巴，同时把药液缓缓倒进她的嘴中。
做完之后，她合上少女的衣服，起身忍不住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姑娘为什么会伤成这样。”
“说来话长，现在怎么样，她没事了吧？”
王语茉叹了口气，“你先转过来吧。”
顾离转过头，发现相比于之前，慕芷秋紧促的眉头竟得到一丝舒缓，再摸她的胳膊时，也不像刚才那般寒冷。
可还没等他面露喜色，王语茉又继续说到：“眼下她的性命算是保住了，但……”
王语茉有些迟疑，最后还是将情况言明：“也只是保住性命。”
顾离一愣，“什么意思。”
王语茉轻咬嘴唇，“我带的药只能暂缓她体内的寒毒，倘若得不到及时的根除，寒气侵入经脉，一身武艺恐怕是废了。”
“哈？！”
闻言，顾离瞪大了双眼，嘴巴仿佛能三口吃下一头乳猪。
辛辛苦苦练了十几年的功夫，说没就没，想必慕芷秋就算醒来，怕也是心如死灰。
万一她再想不开，做出些难以挽回的事情，恐怕这皇城都得乱了套。
他赶忙问道：“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根除吗？”
“寒气属阴，常为女子所病，精于此道并且能根除她体内寒毒的，应该就只有专为皇后等妃子治病的林太医。”
“那还等什么，我这就回去。”
顾离说着便要抱起慕芷秋，准备坐马车回去。
不过王语茉却在这时拦住了他，“从这里到云安城少说得有一个多时辰的路，等你回去恐怕寒气早已深入，林太医也无力回天了。”
得，合着慕芷秋今天就非得废在这是吧？
顾离有气无力的松开手，一屁股坐在地上，眼中难掩颓废之色。
难道真是因为他的参与，导致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看着有些落寞的顾离，王语茉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与复杂，“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一波三折这句话可算是被王语茉拿捏了透彻。
顾离再也忍不住了，他站起身，抓住少女的肩膀晃来晃去，咬牙切齿的问道：“我说，就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吗？”
被顾离这么一吼，王语茉也有些委屈，“我这不没好意思说嘛！”
事已至此，顾离只好强压着一身怒火，“你说。”
“这件事……需要你付出很大的代价。”
“那你倒是说啊！”
王语茉跺了跺脚，幽怨的说道：“我这不是让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顾离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慕芷秋，一脸无奈的说道：“别磨磨唧唧的了，再拖下去她恐怕真就嗝屁了！”
王语茉深吸一口气，快速说道：“方法就是你在回去的路上用嘴帮她吸出来一部分毒素。”
“？！”
你确定这不是奖励？
抛开此事算不算奖励，顾离不由得诧异的问道：“如果吸出来就可以，那你为什么不帮她。”
王语茉轻叹一声，“如果真要有这么简单，我早就解决了。”
“你带来的这位姑娘，中的是冰魄银针。”
“冰魄银针？”
“对，针上所带的寒毒霸道无比，中此针者寒毒会迅速蔓延，其他人吸出寒毒，同样也会致其体内。”
王语茉抬起头，严肃又认真的盯着顾离，“对普通人来说，一点毒素都足以卧病在床数几日，就算是习武之人，一旦寒毒入体，轻则浑身发冷，头晕目眩重则经脉受损，危及性命。”
“尤其是对女子而言，寒气吸入后更是会加快蔓延，而男子属阳，对寒气有一定的抵抗，所以这件事只有你才能做。”
听完王语茉的话，顾离二话没说，背起慕芷秋就打算往回走。
但王语茉再一次拦住了他，“从这里回云安，少说得有一个时辰的路程，在这期间，你需要不断吸出她体内的寒毒，以此减缓寒毒的蔓延，但同时，寒气会在你体内不断积聚，极有可能对你造成严重的损伤，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事关重大，王语茉不敢隐瞒，她必须要将利害全部给顾离说明。
剩下的，需要他自己做出选择。
不救，凭借多年习武的体质，再加上王语茉喂下的药液，少女最多就是武功尽废，但性命无忧。
救，那就意味着顾离要承担很大的风险，日后很有可能无法习武，甚至落下病根。
用自己的前途去换别人的前途，对一般人而言，往往都很难做出抉择。
但顾离想都没想，背着慕芷秋就跑。
自己本来就没有习武的天赋，用战五渣的r卡去换一张潜力为ssr的卡，这还用想吗？
肯定稳赚不赔啊！
临走的时候，顾离顺便叮嘱到，“回去的时候记得别把这事告诉上官曦月。”
“值得吗？”
看到顾离毫不犹豫就做出了决定，王语茉终于忍不住问道。
顾离顿了顿，他停住脚步微微回头，没有直接回答王语茉的问题，而是说道：“刚才，她救了我的命。”
声音在耳边徘徊，等王语茉反应过来时，顾离已经走远了。
望着少年的身影，王语茉攥紧药瓶，默不作声。
似乎他总是能为了身边的人付出一切，甚至不惜代价。
上官曦月是这样，这次也是。
那…………
如果今天倒在地上的人是她，顾离还会这样吗？
这个问题像是平静的水面泛起涟漪，在王语茉心间散开，又像是难以触碰的痒。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半响，少女抬起绣鞋，轻轻踢开一块小石子，不满的嘀咕道：“什么嘛，连句谢谢都不知道说……”
话还没说完，一道空灵的声音从身后传出，把王语茉吓得差点没瘫坐在地。
“语茉姐姐，你在这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