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和扈从，两者有什么本质区别？
特别是扈从穿上女仆装的时候。
早餐结束后，芙妮娅和艾伯特坐上马车一起外出，乔坐在车厢外驾车。一路上，少女都盯着自己身上的女仆装，不断思考。
大约半个小时后，三人来到圣米尔城的一个城区里面。这个城区似乎很不一般，就连艾伯特来了都要走下马车步行，芙妮娅也下了马车，和乔一起跟在艾伯特身后。
她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乔，歪了歪头问道。
“那个，乔，扈从和女仆到底有什么区别啊？”
乔闻言不由得奇怪的看向芙妮娅，有你问什么区别？当然有区别啦，而且区别还很大。
“扈从是殿下外出时的护卫人员，女仆是殿下在庄园里的侍候人员，明白了吗？”
“是这样啊……”
芙妮娅闻言点了点头，而后又困惑的继续问道。
“那么，当艾伯特遇到危险时，女仆需要上前去保护他吗？”
“当然需要。”
乔理所当然的回答。
“那么，当艾伯特想要扈从服侍自己时，扈从需要答应他吗？”
“这个……应该需要吧……？”
乔听到这，已经有了些犹豫。
“那扈从和女仆，从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不是吗？”芙妮娅想了想说道：“你看，两者都需要听从艾伯特的命令，都需要保护艾伯特的安全。”
“……是这样吗？”
乔皱起眉头。
他觉得芙妮娅的话并没有问题，但似乎和自己的常识，又有些不太一样。
那本就不好使的脑子，此刻变得更加混乱。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自己和芙妮娅着装上的差别。
——他穿的是轻甲，而芙妮娅穿的是女仆装。
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乔连忙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大概是服装的不同吧？女仆穿的是女仆装，而扈从穿的是甲胃，并且需要佩剑。”
“是这样吗？”
芙妮娅看着自己的衣服，眨了眨眼睛。
“可是，艾伯特早餐的时候不是说，我现在是他的扈从吗？”
“啊？”
乔的两眼一片茫然。
女仆、扈从、女仆装、甲胃……四个名词在他的脑海里不断排列组合，原本清晰的概念不知不觉中变成一团浆糊，并隐隐指向一个真理。
女仆，就是扈从？
“好了好了，别说了。”
三人中走在最前方的艾伯特见此，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打断两人的对话。
他要是再不说话，那么他现在的伙伴骑士，未来的首席骑士团团长，恐怕就要在今天变成女装变态了。
“可是，我真的很好奇啊……”芙妮娅两眼幽幽的盯着艾伯特：“艾伯特，扈从和女仆到底有什么区别啊，特别是扈从还穿着女仆装的情况下。”
“咳咳！”
艾伯特闻言有些尴尬，毕竟现在这情况就是他搞出来的。
想了想，他对芙妮娅说道。
“其实说到底，你是女仆也好扈从也罢，这些都无所谓，只要关键时刻听我话就好。”
“听话？听到什么程度？”
芙妮娅一脸警惕的盯着艾伯特：“我不卖身的啊。”
“我要是想做那种事，你昨晚能安稳睡觉！？”艾伯特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然后解释道：“事实上，我今天带你到这就是为了这件事。”
“怎么说？”
芙妮娅闻言好奇的看了看他们现在所在的区域。
一眼看过去，首先感觉是浩大。
各种各样的教堂以中央供奉人类主神帕德尔的圣米尔大圣堂为中心，有序的坐落在这片区域中。神术的辉光笼罩着这片区域，仅仅是呆在这，就让人感觉浑身上下有用不完的精力。
看向系统，自己的状态栏上此刻也多了一个临时buff。
【神灵的注视：体质+2、力量+2、生命回复速度+5％】
依靠这个，自己昨晚的debuff总算被消除了一些，不至于走两步就气喘吁吁。
根据前身的记忆，这里是圣米尔城的神殿区，同时也是洛希里斯神圣国乃至整个人类世界的信仰中心，能够与之媲美的只有更南方的圣城赫隆，因此每时每刻都有信徒前来朝圣。
街道上的人多到数不清，无论是贵族、商人、市民、贫农，都平等的步行进入神殿朝拜。
即使是艾伯特这样的皇室成员，来到神殿区后也要下车步行。
又向前走了些距离，艾伯特带两人来到了一个比较靠近中心的神殿前。
芙妮娅敏锐的注意到，这里人流明显比其它教堂多了许多，而且从衣着上来看都是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这里是……”
“这里是弥特拉女士的圣所，她是契约、忠诚之神，所有骑士的庇护者。”
听到芙妮娅的疑惑，乔出声回答道，脸上的神情无比恭敬。
芙妮娅一开始还有些奇怪，但旋即立刻就反应过来。
骑士之神？
原来是乔的顶头上司啊。
怪不得态度这么恭敬。
不恭敬的话，小心这个弥特拉女士关键时刻给你穿小鞋~
芙妮娅坏坏的想道。
与此同时，少女跟随艾伯特跨过教堂大门，走进气势恢宏的大厅。
透过五彩斑斓的花窗玻璃，正午的阳光照耀在弥特拉女士的神像上。她身穿甲胃，一手拿着长剑一手拿着文书，锐利的目光看向前方。
神殿里的不少僧侣显然认识艾伯特，见他进来后全都露出惊讶的神色。很快，一个大约四十多岁、全副武装的骑士从内堂走了出来，对艾伯特行了一个端端正正的抚胸礼。
“午安，四皇子殿下。”
“午安，布鲁默主教。”
艾伯特对骑士点点头说道。
弥特拉身为骑士之神，主教也大多数战斗经验丰富的骑士。
一旁的芙妮娅看到这不由得感叹的摇了摇头，看来就算是真有神灵的异世界，神权也难免受到世俗权力的影响啊。
艾伯特一到这，人家主教就要出来迎接。
简单寒暄一阵后，布鲁默开始询问艾伯特的来意。
“我想要办理一个契约，不需要太多人知道。”
艾伯特回答。
布鲁默闻言点了点头，旋即喊来了一个相貌普通的僧侣。
在他耳边吩咐一阵后，布鲁默就将事情全权交给了他，自己则回到内堂。
看着布鲁默离开神殿大厅，艾伯特收回视线，对那名僧侣说道。
“那么开始吧。”
听到艾伯特的命令，那名僧侣连忙点头，带着芙妮娅在内的三人走到一个僻静的房间里。
房间内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个朴素的桌子，以及放在桌子上的弥特拉神龛。
像艾伯特这样秘密签订契约的人并不少，因此这样的房间总是常备的。
当然，那个相貌普通的僧侣也是。
艾伯特牵过芙妮娅的手，对僧侣说道。
“我要和她签订雇佣契约，雇佣她为我工作。”
“诶？”
芙妮娅惊讶的歪了歪头。
乔一脸不解。
就连僧侣也不禁用奇怪的目光看向艾伯特，毕竟芙妮娅脖子上的奴隶项圈是如此明显——她都已经是你的奴隶了，你再签订雇佣契约不是多此一举？
不过拥有特殊癖好的大人物也不少，僧侣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拿出一张羊皮纸放到神龛前方，然后站在桌子对面，低声念诵着神言。
很快，僧侣双手亮起了独属于神术的金色光芒，神龛也亮起了同样的光芒，照耀到羊皮纸上。
芙妮娅好奇的看着这一幕。
羊皮纸在神术的力量下慢慢漂浮到半空中，僧侣这才停止念诵神言，抬头看向两人。
“两位，说出契约的内容吧。”
“好。”
艾伯特点了点头，说出早就准备好的契约内容。
“雇佣的时间应该从今天开始，直到芙妮娅还完我购买她所花费的十万杜卡勒金币时结束。芙妮娅，是否接受？”
“这个……”
芙妮娅纠结的皱起眉头。
艾伯特的意思是……不让我当奴隶了？
还是有其它什么理由？
考虑了半天，感觉这个契约应该对自己没什么害处，芙妮娅点了点头。
“我同意。”
话音刚落，羊皮纸上立即浮现出了一行字，那是契约的内容。
“雇佣芙妮娅的月薪为十二杜卡勒金币，雇佣时期内的所有吃住全部免费，完成我指定的任务拥有奖金，所有薪水都用于还债。芙妮娅，是否接受？”
“诶？等等，月薪十二的话，年薪就是一百四十四金币，十万杜卡勒金币……这我一辈子也还不完啊！”
芙妮娅忍不住大声道。
虽然艾伯特给予的月薪十二金币已经算是不少了，至少超过了圣米尔城内九成的市民。但很显然，圣米尔城内的市民也不可能像少女那样负债十万金币。
就连僧侣都忍不住用同情的目光看着芙妮娅。
这是要贷贷相传的节奏啊。
“有奖金的。”
艾伯特笑着解释道，然后转头又对着契约说了一句：“雇佣期间芙妮娅每穿一个月的女仆装，月底就给予她一杜卡勒金币的奖金。芙妮娅，是否接受？”
“……你这家伙就这么希望我穿女仆装吗？”
芙妮娅磨着牙齿问道。
“当然。”
艾伯特理所当然的点头道。
看着前世敌人穿着女仆装乖巧的站在自己身后，这感觉简直比大夏天洗冷水澡还要爽。
“好吧好吧，我同意我同意，上面那两条我都同意！”
芙妮娅自暴自弃道。
毕竟某人都那么无耻了，她还能怎么办呢？
羊皮纸上又浮现出两条契约。
紧接着艾伯特又说了许多，主要包括假期、供芙妮娅学习魔法，以及其它零零散散的协定，一整张羊皮纸很快就被写的满满当当。
终于，艾伯特满意的点头说道。
“差不多就这些了。”
僧侣闻言点了点头，看向芙妮娅进行最后一次确认。
“芙妮娅小姐，你接受上述的条款吗？”
“我接受。”
芙妮娅点了点头。然后，眼前的羊皮纸就在神力的火焰下被烧成灰烬。
“二位的契约将在弥特拉女士的见证下成立。”
僧侣恭顺道。
芙妮娅闻言终于舒爽的叹了口气，看着艾伯特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奴隶项圈说道。
“既然雇佣契约都成立了，那么这个破项圈应该给我解开了吧？”
“当然。”
艾伯特点了点头，左手在右手手指的戒指上一抹。
随着魔法的灵光闪过，芙妮娅脖子上的奴隶项圈也失去了拘束她力量。少女双手在脖子处摸索了一会，沉重的银白色项圈应声而解。
芙妮娅刚想把这破东西扔掉，艾伯特却突然叫住了她。
“等等，别扔。”
“为什么？难道你还想用这东西去套别人？”
芙妮娅不悦道。
无论是她还是前身，都受够了这玩意的折磨，自然也不想其他人被这东西拘束。
“当然不是。”
艾伯特摇了摇头，对芙妮娅说道：“我问你一个问题。假如某个人花费了数千金币买了一个宠物，然后觉得宠物被自己如此关在宠物笼里实在是太残酷了，把宠物放掉。你作为一个路人会怎么想？”
“呃……善良的笨蛋？”芙妮娅想了想回答：“毕竟那是数千金币的宠物，就这样放掉实在是太不明智了。”
“对吧？”艾伯特笑着说道：“现在，你就是那个宠物。”
“……”
“而且还是价值十万金币的那种。”
“……”
“我并不想被别人当成一个笨蛋，即使是善良的笨蛋也不行。”
“……好吧好吧，我明白了！”
芙妮娅自暴自弃的喊道，重新将项圈戴在脖子上。
她真想给刚才那个自己一个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