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新情报咯，有点意外。”
“但那个身姿看上去是真正的龙族吧，这个体格恐怕是龙王那样的古龙……”
从锈龙顶起身的金属色巨龙威风凛凛地俯视着众人，相较于伪龙帝那样的扭曲之物，这一位到颇有一丝古龙特有的风范。
而古龙虽然经常被帝调侃是垫脚石一般的背景板，但在大陆上始终是最负盛名的最强种族之一，无论是因为它们强大的体魄，充沛的魔力，亦或是岁月积累的智慧。
这样强大的生物固然有自负的资本，不过也并非不能相处的对象，这也是为什么它没被正式认定为魔物的缘由之一。
不过……显然已经有人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哪怕是通过提前看过谜底的手段。
“……你们快逃。”
“老板？”
刚刚才大战一场的缇欧虽然没有恢复过来，但伴随着达珥雯苏醒的同时湮铁山脉那种怪异的力量也荡然无存，依仗自己作为时之铭的力量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即使已经知晓了那名为失败的结局，但至少不应该是现在！
【全知全能？贻笑大方。】
众人并不明白金属巨龙这句话的含义，但缇欧知道这就是冲着自己的挑衅。
当然，下一秒对方直接从锈龙顶一跃而下降落在众人面前的时候，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就显得没什么必要了。
“总之……”
“你退下。”
夏诺雅自然是准备同这个看上去像是古龙的家伙交涉，但在那之前已经被缇欧用人偶线硬生生拽回来了。
【我并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从你的反应来看我们应该可以跳过中间的所有过程。】
“我和你倒是没什么好说的，但我会阻止你的。”
【阻止我？这可能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之一。】
【是因为“未来”我的仁慈给了你这样的错觉吗？】
【难道你都没有对我苏醒的原因感到疑惑吗？如果是的话那可真是无可救药。】
“……无可奉告。”
【确实是无趣的野兽，难得没有夸大其词一次。】
巨龙似乎是刻意打了个哈欠，随后说出了令人不安的话语，
【不过我确实理解二号的坚持有何意义了，无论是因为研究的价值或是为了净化工作的顺利进行。】
【“未来”的我已经将调查工作几乎完成了，其中得出的结论也和中央处理单元完全一致，因此我将会不留余力的将你们彻底净化。】
“净化？我们？”夏诺雅不明所以。
【你们不需要理解这个含义，在室内静静等待的话我可以保证你们能够不经历任何痛苦的过程，那边的……检索本地名称库……灵猫个体也许能明白我的意思，记录中她至少被我吞噬了两次。】
“哈？”
被突然叫到的艾露露一脸的不可思议，但因为这句话脑海中不受控制一般的出现了一些不怎么舒服的画面，尤其是本来毫无知觉的耳朵突然传来了一种刺痛感。
“别再说了……”
【可以……当然你作为腐化源我还是需要和你特别打个招呼。】
【七天之后我会来净化名为贝博拉市的地区，你应该不会逃走吧？】
“为什么不呢？”
【那就尽管逃走吧，但你甚至都特意用这样的方式来试图阻止我了应该不是来视察净化工作为自己挑选死法的吧？】
【所以我认为你不可能临阵脱逃，除非你刷新了*人类*的下限。】
“……”
【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一个恼人的事实，之所以订在七天之后是因为你回溯的时限应该就是七天的时间吧？这次我可不会让你在我正式工作的时候搅局了。】
“……”
【这多余的时间就留给你们全力挣扎吧，无论是试图逃走或是组织抵抗，甚至是异想天开的凿碎我的身躯都可以尽情尝试。】
【哦对了，给你一句我这个老头子的忠告，当一个知性生命体开始用无法保障的期望麻痹自己的时候，距离破灭就已经近在咫尺了。】
“……”
【那么就先就此别过吧，兴许达珥雯下一次还会带来更多令*人类*不安的事实。】
巨龙象征性的扇动了几次龙翼，完全没有产生什么气流便能腾空而起，但也没有任何使用了魔法的迹象。
这样细枝末节的异样本应不会引人注意，但刚刚那段没头没尾的对话也让众人明白了两个事实，一是对方并非她们认知中那种高傲但强大的龙族，二是对方的来历和目的绝对远超了她们现在能够想象出来的部分。
而巨龙也很快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也因为它是通过垂直升空的方式离开，甚至不知道它最终前往了哪个方向。
“缇欧，现在问可能晚了一点，难不成刚刚那个是……”伊德娅不安地问道。
“如你所想，特异编号003，[进化之三]达珥雯……”缇欧的回答相当无力，已然没有了往常那般万事尽在掌握的感觉。
“那不是相当不妙吗……”
“没错，确实如此。”
伊德娅的装疯卖傻并没有得到期望中的反驳，这下无论是谁都能明白事态的严重性了。
“总之现在先回去吧，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夏诺雅中肯地建议，“应该有很多事情需要讨论一下了。”
没有人反对这个提议，伊德娅也就拿出了一直还没有拿出来的乘鲸。搭乘上乘鲸的返程路途自然不会有什么阻碍，但这本应舒适的路途却有着格外压抑的氛围。
自然的，直到返回了贝博拉市，缇欧都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
“你那边情况如何？”伊德娅询问着自己的挚友夏诺雅。
“有点出乎意料，卢修丝酱……教皇她的反应相当激烈，甚至让我觉得是不是不应该说这个事情了。”夏诺雅摇了摇头一脸无奈，“你老实告诉我，这真的不是在小题大做吗？”
“什么小题大做，‘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帝都直接这么跟我说了，而且我对于这种情况也有着十足的发言权。”伊德娅自然是不服气的驳斥，“好说歹说我也是亲自领会过特异编号级机械魔物的厉害的，可不要低估任何一个甲级魔物的实力啊。”
“甲级魔物啊，真希望不是太超规格的那种。”夏诺雅叹了口气，“毕竟‘神明的惩罚’既可以是警告也可以是真正的惩戒。”
“就算是警告我们一般人也受不了啊……”
“我回来了，果然你们两个关系户的动作就是快。”艾露露完全不在意两人的看法，就自顾自的趴在了桌子上，看起来相当的疲惫。
“辛苦了，不过看起来交涉的情况不容乐观吧？”夏诺雅贴心的给这位友人递上了一杯专程晾凉的红茶，“所以果然还是需要我们亲自出面吧？”
“谢了。”艾露露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喉咙，不慌不忙地解释起来，“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就算你们两个出面应该也改变不了什么。”
“这么豪横吗？”伊德娅有些诧异。
“不是豪横不豪横的问题，伪龙帝可能在这附近出没的风声很早就传出去了，所以贝博拉市之前就已经聚集起来了不少试图实现‘屠龙’伟业的冒险者了。”艾露露说道，“我敢打赌要是你们再晚一点来完成那个调查委托这些人肯定自己就把整个湮铁山脉翻个底朝天了。”
“原来如此，大量有实力的冒险者滞留带给分会长的自信吗，不是不能理解。”伊德娅耸了耸肩。
“不单是这个理由，光是‘贸易都市’这样的名号就注定了不可能轻易发出避难指令了。”艾露露颇有一丝嫌弃地说道，“你让那些商人抛弃自己的财产去避险不如直接杀了他们。”
“也是，何况还是已经有了百年和平发展历史的贝博拉呢。不过要求分会长召集一些有实力的冒险者应该不过分吧？对手好歹也是甲级魔物的水准。”
“这倒没什么问题，而且现在已经有一个算是甲级冒险者的人就在协会里面待着在呢。”
艾露露的回答倒是让伊德娅有那么一丝意外。
“居然有甲级冒险者吗，这我还真没听说过，是哪位大能呢？该不会真是红吧？”
“不不不，当然不是红……说起来那个她那个亮闪闪的家伙去哪里了，她作为吟游诗人甚至能增幅缇欧那样的甲级也很了不得吧？”
“红吗，应该还在和艾露欧交涉吧，不过委托人的具体情况就不是我能过问的啦。”
“艾露欧？那个红为什么会和她有关系？！”
“这我就不知道咯，不过红看起来也是蹦蹦跳跳的偶像不是吗？她也是一直这么自称的。”
“也许之后能靠这个关系要个签名也说不定……”
“好了好了，那个甲级到底是谁。”察觉到话题逐渐跑偏的伊德娅急忙打断。
“炎狱龙王桑兰斯克斯。”
“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总不可能是来寻仇之类的吧？”
倘若龙族真的这么小心眼，伊德娅甚至要庆幸自家的帝和他们不是一家人了。
“听说是因为被威胁了还是怎么样，她的侍从也对这件事只字未提所以无人知晓。”艾露露摇了摇头，“不过伊德娅，原来炎狱龙王是女性吗？”
“女性？不，绝对不可能……搞不好是什么奇怪的惩罚游戏。”
毕竟龙族化形只受限于它们自身具备的魔力，但伊德娅实在想象不出来那头会找自己碰瓷的狡诈老龙会化形成女性……
“总之我这边的情况就是这样咯，预计还会有几个乙级冒险者来支援吧，但是甲级会不会响应就要看运气了。”
“那么我们能做的准备也就这样了吧，虽然无论是帝还是教国那边的反应都比冒险者协会激烈的多。”伊德娅总结道。
“……那你要不要试着让帝去命令下冒险者协会的总部？”艾露露提案道。
“别吧，冒险者协会能在大陆上有这样的影响力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在于火之国不会干涉它的业务，破了这个先例不太合适。”伊德娅倒是马上否决了这个提议。
“但至少该让你老公和诺依曼会长知会一声吧。”
“什么老老老公的，这门婚事还没答应下来诶！！！”
“啧……”“呸……”
被两个人同时用鄙夷的眼神盯着的伊德娅很快就恢复过来。
轻咳两声缓解尴尬，伊德娅重新振作后说道：“嘛，艾露露你这倒是没说错，待会我再和帝专门建议一下好了，不过她应该早就把这些事情都考虑到了，根本不需要我操心，嗯，就是这样。”
“啧……”“呸……”
“你们两个这样子很过分诶……”
“不说这个了，话说缇欧人呢？”艾露露点破了这个一直没人提及的话题，“当时她的精神状态就很糟了吧，而且肯定不是因为魔力枯竭这类的原因。”
“恶魔妹妹啊……”“代行者大人吗……”
两个乙级冒险者几乎同时面露苦色，而回答的内容也大差不差。
“她好像知道很多东西，但是今天也一言不发的径自前往湮铁山脉了。”
“代行者大人应该是有她自己的使命，不愿意让我们这些教会的人介入也是出于代行者的慈悲吧。”
“你们这话说的突出个不负责任啊，不过她一个人去那种地方应该也不会有啥危险倒是。”艾露露正准备从自己的行囊中翻点适合悠哉午后时光的零食，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缓缓问道，“说起来她的那个小跟班去哪了，她兴许也知道些什么吧？”
“芙蕾卡吗？确实有这个可能性。”伊德娅回忆道，“不过今天一早她就偷偷跟着恶魔妹妹一起去湮铁山脉了，还特别叮嘱了我们一声不要跟上去。”
夏诺雅一边准备好了下午茶点一边补充道：“兴许她能解决好这些事情吧，毕竟她其实也是一位神使呢。”
……
首先，芙蕾卡并不知道任何内幕。
其次，她也解决不了这件事情。
最后……你也不该苛责她一定能获得什么成果。
毕竟追根溯源，真正有问题的地方在于缇欧本人而非其他人或是机械魔物。
“老板，你又在搞啥子哦。”
芙蕾卡废了老大功夫才在湮铁山脉找到了缇欧，不得不庆幸前天那个用来开路的魔法成功形成了一条能够安全穿越波拉森林的捷径，各种用来赶路的交通工具都能够没有任何风险的使用，让这原本漫长而危险的路途变成城郊郊游般轻松惬意的事情。
再加上缇欧在湮铁山脉的动静足够大……事实上在贝博拉市都能时不时看见冲天的漆黑色光束，不过当局暂时用伪龙帝正在和未知魔物战斗作为借口糊弄了过去而已。
“找到达珥雯，然后杀死它……时VII[震荡脉冲星]。”
缇欧机械般地回答道，手中的魔法没有任何停下的意思，每一发威力惊人的光束都在切实有效的削去湮铁山脉的一部分。
可惜无论是因为湮铁山脉过于广阔的面积或是它可能潜藏的抗性，这一举动的收益实在是一言难尽。芙蕾卡知道昨天缇欧就已经只身前来湮铁山脉了，但算上昨天她也只是堪堪将锈龙顶完全推平，但脚底的名为第三脊椎的高地丝毫没有海拔降低了的样子。
“达珥雯啊，毕竟是特异编号嘛，我完全明白的……说起来我们部队就是干这个的吧？”芙蕾卡试图打开话题，“要不要现在联系下提纳酱她们啊，5天时间能不能赶上不说，和达珥雯……或者说湮铁山脉干架的话起码会变成长期的拉锯战吧？”
“不用。”
“根据我以前的经验想推平这座山起码得用年为单位吧，不过机械魔物的话应该有核心之类的东西？”
“不需要你们帮忙。”
“说起来那个叫‘EMP’的技术拿来对付这家伙应该很有效果的吧，毕竟这么大看起来也不可能太灵活，乱丢都能丢中吧！”
“……”
“还有……”
“你还想说什么，尽量一次性说完，我听着在，但请不要浪费我太长时间。”
因为芙蕾卡的喋喋不休，缇欧无可奈何的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大概也是因为那死寂的眼神刺激到了芙蕾卡，虽然有一种来自心底的敬畏，但她最终下定决心说道：“就是很简单的人多力量大的道理吧，老板你难道不该开诚布公的把事情说明白吗？”
“说明白？需要做这种事情吗？难道你还无法理解这个情况吗？”
“理解什么的，就算是我也只知道现在有一个特异编号级的机械魔物准备摧毁这里，但是你肯定不止知道这点吧，比如弱点，比如敌人的配置……甚至最后的结果……
毕竟达珥雯它当时一直在强调‘未来’这个词吧！”
“你既然能这么敏锐，为什么就不明白呢？”
“明白什么啊，你倒是把话讲清楚……”
“因为你们都是累赘。”
芙蕾卡完全没料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复。
……
“都是累赘，仅此而已。”
“累赘……？为什么？”
芙蕾卡的双腿有些发颤，又一次的强调几乎抽离了她全部的气力。
或许缇欧并不是一个好的老板……
嗯……一个既不随意挑事，也不会用整顿纪律之类的理由搞员工，甚至都没安排人加班的老板翻遍全鲁斯大陆估计都找不到第二个，好的不能再好了。芙蕾卡只要想的话甚至都还能回学院继续攻读她的IV级学位……
甚至都会让人忘记自己的工作可是捍卫时之国和平的军人一职……恐怖如斯！
这样一位似乎有些不问世事的军团长确实会给下属一种疏离感，但芙蕾卡和自己的同事（即便大部分都是拉斯提亚纳点名批评的“问题儿”）相处的时间中都能从他们调侃性质的交流中感受到缇欧和他们相处的非常融洽。
而在这段时间与缇欧在火之国的旅程中，她也充分感受到那宛如精致人偶的躯壳之下确实也有一丝同龄人的痕迹，而且也并非什么冰冷无情的道具才对。
正因为如此，她实在想象不出来在这最紧要的关头缇欧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对，正因为是这种关头，你才会说出这种话来吗！”芙蕾卡质问道，“难道说先前所有的安排都只是做给我们看的吗？！”
“研习时间已经结束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缇欧平淡地说道，“不如说这本来也是我的使命，让你们陪我一起胡闹才是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呸，居然下意识的回答了……”芙蕾卡摇了摇头，继续质问道，“那你招募我们的理由是什么呢，明明现在正是发挥我们价值的时候才对吧！”
“为什么呢？老实讲我也不太明白。”
“哈？”
“*人类*是无法像机械魔物那样实现量产的，根本不可能实现英雄的量产，当时的我大概是在试图验证这个‘已知’吧。”
“你……难不成一开始你就是把提纳酱她们都当做……试验道具之类的？”
“虽然我没有这么想过，但你的比喻确实很贴切。”缇欧像是想起了什么进一步补充道，“顺带一提，你的‘才能’是暴力启动005号，也就是芙丽德里希的方法，所以我用了一些拐弯抹角的方式把你拉拢了进来，对不起……”
“我才不想听这个！”
“不过你作为天上人也吸引过一些别有用心之人，某种意义上说我也充当了你的保护伞，所以也算功过相抵？”
“才不想听……难道说不只是提纳酱或者我，你连伊德娅她们都只是视作道具之类的吗？”
“我应该……也许是因为看起来理所应当被我忽略了，也许是因为被你忘记了，我可能和你说过接下这次委托的目的只是为了登门拜访一下帝，报恩只是为了有一个足够好听的名目，包括纳妾那些事情都只是为了让议会的人闭嘴而已。”
“所以我……”
“就说到这里吧，就算只有7天时间我也会尽全力在这里阻止达珥雯的，你的话应该可以自己回到时之国吧？”
“……”
“达珥雯就算是我应该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了吧，不过在终局到来之前尽可能消耗它也能保证最后的胜利不会那么凄惨，作为道具的我虽然一次性用起来浪费了一点，但发挥出价值的道具才是有用的道具。”
“……你。”
“新实用派其实不存在也没有什么关系，不过考虑到理论派的反应有时候出奇的慢，之后你去阿斯特赖亚府邸的书房找一下我提前编纂好的计划书吧，应该够新实用派的人安排好接下来5时年的全部工作了。”
“……你这个。”
“哦对了，还有第十四军团的事情，不出意外会被议会裁撤编制吧。尽管这个工作一开始是我主导的没错，但推算下来如果没有人继续主导的话议会的人百分之百会无脑推广这一工作成果吧，毕竟对于国家财政收入的改善情况来讲，前几年的收益应该会好到令人忘记这一行为的后果。”
“你这家伙……”
“另谋出路是很有必要的，因为军人的素质再怎么高，也是非常另类的一类职业……”
“你这家伙就是个贵物！！！”
芙蕾卡喘着粗气吼出了这句话彻底打断了缇欧，而她显然不会就这么停下来，
“你有没有一点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多离谱啊？居然还安排的这么明白？说遗言是吧？”
“有什么问题吗？”
“有啊，全都是问题，我都不知道该从什么角度用什么方式喷你了，可惜我的攻击性不是很强，在学院里面我就喷不过别人。”
“?”
“你？你🐴呢？谁看的到你说啥呢？亏我这么信任你，到头来你真就是个自私自利的贵物！”
“自私？我？”
“受不了，我还以为你在挑拨离间，没想到你居然说的全是对的，快出来帮我骂两句！”
【把我叫出来就为了这种事吗，但我想你应该要失望了。】
虽然依旧是维持着镰刀的形状，不过交手过一次的缇欧知道那确实是名为芙丽德里希的机械魔物，也立马戒备了起来。
“你被蛊惑了吗……有事冲着我来，别连累她。”
【连累？我不会让使用者陷入这种情况的，绝对不会。】
“……”
【本来基于使用者的意愿我还挺想插手这件事的，但似乎你这无趣的野兽已经彻底搞砸了呢，所以基于使用者的意愿我也不会再继续多嘴。】
【但……骂人这种事情属实有点为难我了，至少本地数据里面不存在……】
“你是来演我的吗，废物？”芙蕾卡白了一眼手里的镰刀。
【真抱歉。】
“煞笔玩意，户口本就一页的东西，别再让我在时之国的任何报道里面见到你的名字了，恶心。”
【不是……】
“哦，仔细想想现在真的就只有一页了，孤儿。”
【……记录中。】
“你比不上泰丝琳大姐一根，简直是侮辱阿斯特赖亚家的家名……等等，你该不是蹭的吧，啊，我早该想到这种可能性的……早该想到这种可能的……”
“说完了吗？”
“还没完，但我和你已经没什么好讲的了！”
芙蕾卡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
“明明泰丝琳姐姐就不会这样，这样的话不就真的一点存在过的影子都摸不到了吗……”
但似乎也有一些异样的情窦。
……
“呀，是小芙蕾卡……没什么精神呢？”
“现在别来找骂，ok？”
“唔呃，蛐蛐芙蕾卡居然能这么嚣张……”
“你个凑底边什么时候下海啊？”
“……好凶！”
第一次感到威胁的红逃回了自己的房间，甚至把房门反锁了起来，这新鲜的一幕也令大厅的其他人不得不警惕了起来。
不过大概也只维持了十秒钟不到，杀气腾腾的芙蕾卡刚刚落座，就整个人软趴趴的瘫在桌子上，比艾露露那阵还夸张不少。
“那个，芙蕾卡？”伊德娅试探道。
“没事，你们帮我安排下后事就行了，还有缇欧姐的……”
“后事什么的说法也太夸张了吧，啊哈哈哈……”夏诺雅试图圆场。
“我居然没忍住喷了老板一顿……”
“那你完了。”伊德娅冷静的下了结论，“你们回国后她起码有一百种以上的方法弄死你，绝对不是我当时那个项圈那么轻巧的情况。”
“虽然我知道后果会很严重，但是确实想喷她来着……嘎！为什么我会摊上这种事啊，我只想开摆啊！”
“话说为什么还要包括代行者大人呢？”夏诺雅察觉到了芙蕾卡刚刚说辞的特别之处。
“就是字面意思，我个人意见是你们要严肃对待一下003号，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儿戏。”芙蕾卡认真地说道，“那台机械魔物是真的想要杀死一切生命的。”
“说是这么说……”“但是问题还是……”
“没用的家伙……啧，我居然有点理解那个贵物，但这是两码事。”芙蕾卡思索了一会，得出结论后也只是叹了口气，“好话三句不如耳光一记，等你们吃了亏才会明白那是多可怕的对手吧。”
“是是，我们冒险者就是这么不堪一击，行了吧？”艾露露不乐意地说道。
“既视感……原来这就是你说的既视感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你还在嘀咕什么呢？小跟班？”
“丑话说在前头，毕竟003号现在位于你们的势力范围之内，它造成的破坏和我们毫无关系，即便我们作壁上观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最多只是良心不安而已。”芙蕾卡说道，“幸运的是，我们的老板很想帮你们摆平这个问题，哪怕她也只是在螳臂当车而已。”
“真令人不爽……”
“但——是——”芙蕾卡刻意拉了长音，“这不代表我们员工的意见，所以——”
“我明白了，如果代行者大人……”
“知道就好，说到底现在和缇欧住在一块也只会让我反感罢了，不如不见。”
……
“已知还是变成了未知呢。”
“但是，我果然别无选择吧。”
缇欧看了看已经被自己彻底击碎的铁心核，并不觉得这能对达珥雯造成多少影响。
“只是另一个变数是个人……而且刚刚出现了令人在意的词汇……要不要咨询可能的知情人呢？”
在把湮铁山脉变成“湮铁高原”后，就去问问她吧，缇欧默默为自己追加了这个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