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晴决定用一种很抽象的借口离开，她无法解释她为何要这样做、但她就是这么做了。
江然从睡梦中迷迷糊糊的苏醒，伸手握了握，却没有触碰到。他猛的睁开眼，预想中的人却不在身边。
“谢婉晴？谢婉晴！”
手掌啪的一下打开床头灯，房间里没有人。
江然连忙拿起手机，明晃晃的一条短信。
“抱歉，骗了你，一直没和你说。其实，我早就准备离开了。五年的时间很难受，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坚强，这是我最终的决定。我爱你，但那些都是过去式。我和你已经不是一类人，也不该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你愿意原谅我，再次接纳我，我很满足。你坚持了五年，但我没有，我早已不是你知道的那个人。昨天的一夜，请你就当没发生过吧。”
“希望我们都能过上各自的新生活，再见。”
呼吸骤然停止，心脏的跳动也瞬间慢了一拍。
猛的反应过来，江然立刻给谢婉晴打电话，但电话那头不是谢婉晴的声音，而是一个空号。
空号？昨天才打过电话，今天就成了空号？
江然不信。
五年时间，谢婉晴如果有这个决定，他不可能得不到消息。两个女儿经常与她互通往来，他不可能得不到消息。
唬谁呢？
但江然是真的慌了，反复打电话也打不通。
他又翻到二女儿晓灵的号码，打了过去，打了好几遍，才接通。
“喂……”
她还没有睡醒，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不知什么时候，她的手机竟然回到了枕边。
“江晓灵！你妈呢！”
“我妈……老头？”
江晓灵一下子醒了过来，她朝着客厅喊道：“妈，妈！”
没有回应，她起身穿上拖鞋，走出卧室，什么也没有。
这时候，她才看到桌上的面包和牛奶，下面还压着一张纸。
打开客厅的灯，她迷糊着眼睛看着纸条，眼睛骤的瞪大。
她失踪了，像是人间蒸发一般，如同江然前些天的离开一般，没有任何人能联系到她。
江然去过她的公司，公司里的人却说，她辞职，连这个月的工资也没要，直接的裸辞。
江晓灵又回了家里，谢婉晴走的那么决然，江然又只能把她接回家里。她终究是个没有生活自理的能力，不能说不要就不要了，需要扶养。
一家三人，时隔许久，又坐在同一张桌前，只是江晓灵在不停的打量着江然。
三个人的手机都放在桌上，没有一个人能联系到谢婉晴。
“爸……你和妈，发生了什么？”
江然之前晚上没回家，现在妈妈又走了，她或许能猜到一点。
至于江晓灵，似懂非懂，脑子里一瞬间能脑补出许多情节。
看着女儿望过来的眼神，江然沉默了片刻。
“书瑶，你妈平时，有没有什么关系好的同事，男同事？”
江书瑶摇了摇头。
“晓灵呢，你知道吗。”
江晓灵同样是摇了摇头。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两个女儿就猜到了。
书瑶了解妈妈，了解她对爸爸的愧疚和心思，五年时间，她不可能找别人，而江晓灵更是一眼鉴定为纯纯的撒谎。
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联系不上，也找不到，走的那么决然，她很明显是放下了。
江书瑶不知道怎么去开导他，明明先前是他一直不同意，到最后反而是他受伤最严重。
太过分了妈妈，既然决定接受了，为什么还要私自跑掉。那么在意新生活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回来。
就偏要有人受伤吗。
“老头，你闷着干啥，就我妈那个人，肯定会回来的，指不定哪天觉得累了没米了，找你要米呢？”
江晓灵一直都不觉得有太大问题，就像是她从来没想过江然会真的不要她一样。
江书瑶猛的给了妹妹一个脑瓜崩。
“你给我少说点！爸，你也不要太担心，妈妈现在能照顾自己了，她说的也没什么问题，你现在也……确实也该尝试新的东西了。”
江书瑶胡言乱语的说着，到最后甚至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总是跟爸爸闹脾气，真要安慰他时，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呃，我去做饭吧。”
气氛实在沉闷得紧，刚好江书瑶学了两个尚能入口的菜。
厨房里炒菜的声音响起，稍微打破了寂静。
江晓灵仍是不在意妈妈的离开，她只是好奇的看着江然，看着自己的老爸。
她换了张凳子，坐在了江然的身边。
“老头？”
江然没有回应。
“爸？”
“嗯，怎么。”
声音有点沙哑。
确实是自己的老头没错了，自己叫他老头的时候，他一向是不回的。
“我妈之前没回家，是跟你出去了？”
“你别管。”
“我现在考试能考到五十五分了。”
“哪一科。”
“语文。”
“其他的科目呢。”
“英语四十几，生物化学也是四十几，数学……三十多一点。”
三十多一点，怕不是三十点五分，但她看起来挺开心的样子。
她多半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些认同吧。
算了。
江然还是问道：“你们班数学平均分是多少。”
“三十分！”
“……嗯，有进步。”
江然点了点头。
“那我奖励呢？”
奖励啊。
江然突然想起了谢婉晴说过的教育方式，你不要去满足她，而是去剥削她。
“玩手机的时间增加一个小时。”
“诶？”
江晓灵呆住了。其实妈妈走了她还挺高兴，因为爸爸不会约束他，但现在……
“搞什么呀，我妈这么干，你怎么也这么干？”
她还不开心了，年纪轻轻就知道什么叫专挑软柿子捏。妈妈会打人她不敢造反，但爸爸不会打。
但她的脑袋却是被人捏住。
“江晓灵，我看你是想挨揍了。”
回头一看，姐姐一手端着盘子，眼睛怒视着她。
江晓灵只能缩了缩脖子，暂时不说话，毕竟怎么的也比之前好，之前啥都干不了，每天只有一个小时的game时间，就跟监狱放风似的。
两个孩子之间有共同话题，说也多，冷清了许久的家里终于又闹腾起来了。
但江然总觉得缺少点什么东西，只是不再提及，两个孩子也没有。
之前发生过的事，就像梦一样。
PS：算一下悬赏，截止到目前总共欠了16章，目前已经还了6章，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