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了?”徐语蝶靠在门边,对着出来的苏禾归说道,“没想到你现在看起来还有个人样嘛。”

“我感觉很冒犯。”苏禾归一边随意回答着,一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穿这么正式的衣服还真有点不习惯,他还是想念自己几块钱包邮的白衬衫,甚至还买一送三。

不过换了一件衣服之后苏禾归确实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现在完全可以称得上一句风流倜傥。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你什么时候去把你那头发剪掉,都刺眼睛了。”

“现在就光洗剪吹都要三十五呢,我可没钱。”

徐语蝶被气笑了:“你觉得是你剪个头便宜还是平时有事没事就要打理一下你那长发便宜?”

但出乎她意料的,苏禾归转头用一副看傻子的目光看向她:“我又不像你们这群富家小姐,也不是什么雄性孔雀,我打理头发干什么?”

“你这......”徐语蝶哑然,“随你便吧。”

苏禾归总算是整理好了那该死的领口,要么紧要么松,刚刚穿好的时候可把他难受坏了。

白色的燕尾服,黑色的碎发,色差之间是一张可以在富婆之间游离的脸庞。

“不过你真就打算穿这件女仆装参加宴会?现在去换应该还来得及。”苏禾归好心劝解,但架不住徐语蝶犯了驴脾气。

“我偏要穿着这件衣服参加宴会,今天这里来这么多少爷小姐,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双手叉着腰,徐语蝶昂了昂脑袋。

苏禾归也懒得去管那么多,只是深深看了对方一眼后说道:“那你可要干一行爱一行啊,女仆小姐。”

“切,不就是端茶倒水吗?”徐语蝶十分不屑,“这种事情小孩子也能做到。”

“你最好是。”

接下来就是有点不合理的一幕了,来参加宴会的宾客带着不认路的柳家女仆下楼回到宴会的主场地。

即使见过的次数不少,每次参加这种上流人士的聚会,苏禾归总是感觉浑身不适应,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不过还好柳家的伙食还不算太高雅,勉强也能入苏禾归的口。

“等一下。”苏禾归拉了一下徐语蝶,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方向,“那边有巧克力蛋糕,你去给我整两块来。”

徐语蝶被突然这么一拉差点把嘴巴里的鱼翅吐出来,听完这句话之后没好气地道:“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没长手脚是吧。”

“看看,刚刚还说自己可以,现在再看看你自己的职业素养。”

“好。”徐语蝶咬牙切齿地放下盘子,停止了与苏禾归一同在这个上流宴会大吃特吃的行为。

到了地方之后,徐语蝶越发觉得不对劲,眼前这个巧克力小蛋糕不是苏禾归那里也有吗?

仔细端详了一会确认无误之后,她知道自己要出事了。

因为就她的了解来说,自己这个青梅竹马从来不会做没有目的性的事情,或者说把事情复杂化。

“你在这里穿着柳家佣人的衣服干嘛啊?我的乖·女·儿!”

“苏禾归,你个瘪三算计我!”

徐语蝶暂且退场。

柳渺一个家伙就够苏禾归头疼的了,更何况这还是在柳家,要是自己这个青梅竹马脑子一抽干出什么惊为天人的事情,那自己怕是要头疼好久。

徐语蝶似乎在他的感情方面总是容易脑子一抽,不如说一涉及到苏禾归的感情方面,她的脑子就和得了癫痫一样,一直都在抽。

“看看,平民永远都是一副平民的样子,在这个场合放在第一位的竟然还是满足自己的食欲。”黏人的牛皮糖来了。

他端着一杯红酒,就如同电视剧里面一样轻轻摇晃,酒红色的液体在玻璃高脚杯壁上碰撞回荡。

苏禾归吃到一半抬头看了他一眼,算是对发话人的尊重。

平心而论,苏禾归的表现在宴会里并不算突出,毕竟他也不是真的和饿死鬼投胎一样到宴会上就开始狼吞虎咽,但比起周围人边吃边聊,他这样一直吃就显得有点特殊。

但仔细观察的话还能发现他使用刀叉的方法比在场绝大多数的公子哥都要标准。

牛皮糖又晃了晃红酒杯,脸上挂上的是自信的笑容:“唉,真可惜,今天可能就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了,以后我就是柳家的未来继承人,你就是偌大城市里面一粒小小的沙砾,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听到这话,苏禾归又带点意外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比起刚刚换衣服之前,他貌似更加自信了一点。

应该是多打了点发蜡的缘故。

但苏禾归现在的好奇心真的被他勾起来了,他也想知道这块牛皮糖究竟准备了什么,把握这么大。

“唉,告诉你也无妨,就当是离别礼物了。”察觉到苏禾归求知的目光,他挺直了腰杆,带着谜之自信一边微笑着和宾客隔空打着招呼,一边对着苏禾归说道:

“我这次可是下了大功夫采集渺渺在大一时在食堂,商场,服装店的各种消费记录,然后通过统计得出其中最高的几项,再由此推测她的喜好准备礼物。”

不得不说,这块牛皮糖确实是下了大功夫了,苏禾归很难想象每一次送礼都被拒绝的家伙怎么还能有毅力继续坚持下去。

苏禾归肃然起敬,起码在舔狗这方面他不如面前这块牛皮糖,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问一下对方的名字然后拜师。

四周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很快又集中到中央的空地上。

柳父笑着和四周的宾客打招呼,随后将自己手中的红酒杯微微举起:“感谢大家来参加小女的开学宴会,各位玩的尽兴。”

说完这句话之后,灯光再次恢复如常。

说实话苏禾归现在还是没想明白这些上流人士为什么要举着一杯红酒在宴会里走来走去。

甚至到宴会结束说不定都不会喝上一口,倒回酒瓶子里面还能回收再利用呢。

这可能就是他和上流人士的隔阂吧。

随着四周的一阵小小骚动,苏禾归也放下了刀叉,看向宾客们目光汇集之处。

她淡漠的表情好像对四周的一切都满不在乎,让人望而生畏,超乎同龄人的魔鬼身材在高开衩,深v字的晚礼服下又让人不禁靠近沉沦。

宴会的主角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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