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还是他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人之一。
看着鲁比直勾勾的眼神和长长的鼻子还有耳朵,安柏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能不能别一直跟着我?”
安柏拿着喷水壶浇着花,这个动作保持了很久,水早就没过花根茎的一半了,鲁比相信这一株植物下午就会被涝死。
“好的安柏少爷。”
他还不走。
坐在庄园长椅上的安柏跷着二郎腿,额头上仍然绑着绷带,阳光照射在他柔顺的灰发与白皙的皮肤上,给人一种病弱少年的美感,但只要他一开口就是脏话。
虽然他被布鲁诺警告过脏话不符合贵族礼仪。
但这是前世保留了很久的优良习惯,他还真改不了,一听到身边人说话一股子浓浓翻译腔味儿的时候,他就想一大堆脏话喷到他们脸上。
额头有些痒,安柏伸手挠了挠,却不料扯到伤口那里,他疼得龇牙咧嘴。
值得一提的是,之前那个砸晕他的烛台是鲁比扔的,后来安柏醒来时,鲁比拿着烛台让安柏惩罚他,秉持着中世纪魔幻风贵族少爷的美德,安柏也用烛台砸了两下鲁比,转头看过去——
嗯,就是这样。
鲁比额头上的绷带比他厚了许多,眼睛也又青又肿。
他就这么可怜兮兮地站在太阳底下目不转睛地望着安柏,像是惩罚自己,但实际上他是来监视安柏的。
布鲁诺已经看出了安柏总想自杀,一直在哀求他不要做傻事。
“我饿了,想吃东西。”
“好的安柏少爷。”
鲁比转头要叫喊一声旁边的女仆,安柏叫停他。
“你不对打伤主人的头心有愧疚吗?”
“鲁比惭愧!”
“那你就自己去,这是对你的惩罚!别想指使她们。”
安柏“咣啷”一声扔下喷水壶把花给花盆给砸碎了,反正花后面也活不了。
“可是......”
“怕我死掉是吗?那你就让那个女仆来监视我啊?”
“......只是关心少爷您。”
“快点去!”
看着鲁比去和女仆说话,然后跑进房子里,安柏面带笑意地摸了摸鼓鼓囊囊的胸口,里面沉甸甸的,是金币碰撞的声音。
“安柏少爷,我来把花收拾一下吧?”
女仆走过来给安柏一个甜美的微笑。
“哦。”
一看见这个女仆蹲下收拾碎掉的花盆,安柏心里立刻就想起来那个叫克谢尼娅的刺客女仆,可惜让她给跑了,唉......
想着,安柏起身走向房子里,女仆见状立刻跟了上来。
“哗啦哗啦——”
金币在碰撞。
“安柏少爷,您怀里是什么在响?”
“是一颗金子般的心,亲爱的。”
上到二楼的房间里看了眼吊钟,安柏拿出那本黑书,写上了第三个死因。
【死因3:503年4月3日10点48分左右,在自己的房间,安柏死于自己购买的毒药】
【记录时间:503年4月3日10点48分】
这下安柏想着,如果再死了,就不用复活到与克谢尼娅对弈之前的那段时间了。
他有点犹豫,死了几十次的他已经完全不在怕的,只是他在考虑克谢尼娅的事情......
“安柏少爷!您在里面做什么呀?”
此时女仆在门外开始催了。
“我在安慰自己”
“......”
见门外没了动静,安柏咬咬牙将藏起来的毒药拿出来,然后一饮而尽。
不得不说,阿诺德他爸调制的毒药确实够劲儿,喝进肚子就感觉嘴巴、食道、胃部跟着了火一样疼。
至于克谢尼娅什么的就一边去吧,兵来命挡,水来命掩,自己无限复活谁怕谁啊!
“咳,啊,但是每次还是好痛苦——啊!”
听到安柏在屋里的动静,女仆立刻踹开门进来,看着前者一脸要死的样子,她扯着嗓子大喊救命。
“安柏少爷!您怎么!您自杀了!救命啊!”
......你的腿劲儿还挺大啊,锁门都能踹开?
安柏最后摸了一下对方滑腻的白丝,然后死了——
...
第四十一次重生。
“呼——”
时间精准地来到10点47分,安柏把书合上放在了床头柜下面,现在他感觉自己应该考虑这本黑书究竟放在哪里的问题了。
想想,假如自己以后要出门,路上可能会死,他想要危机之前存档一下,但是书还是要随身带着,如果书突然丢了怎么办呢?
“安柏少爷!您在里面做什么呀?”
“来啦!”
存档好的安柏把毒药瓶收好,然后离开了房间。
离开时他心里想了一个问题,那阿诺德的父亲会不会突然发现毒药少了一瓶?
这东西可不是非卖品啊。
有种预感,安柏感觉会出事儿。
不过这正是他想要的。
再次来到院子里,安柏坐在长椅上,这个女仆又是继续收拾起花盆。
而安柏开始摸着下巴研究一会儿的逃跑路线,庄园门口和旁边都有骑士把守,自己一会儿要怎么跑?
忽然,安柏看到一辆马车来到庄园里,这是运送葡萄酒的,他心生一计。
“呐,女仆小姐?”
“怎么了安柏少爷?”
“啪!”
安柏突然伸手将她的裙子给扯了下来,女仆立刻拉住半脱落的裙子,起身惊呼一声逃开了。
“还挺害羞。”
所有女仆们都被布鲁诺警告过,不可以和少爷搞在一起,否则会被开除庄园,并且扣除工钱。
现在暂时没人看管安柏了,安柏悄悄来到马车这里,此时正有人从马车后拿着葡萄酒送到酒窖里,他趁着没人注意上了马车后面,然后用一张盖葡萄酒的破布盖住自己。
等到葡萄酒搬空了,马车缓缓行驶,安柏在车棚里听到两个男人交谈的声音。
良久,马车离庄园已经很远了。
“在聊什么呢?”
安柏的头他突然从他们身后钻了出来,吓得两人差点从马车上摔下去。
“你!你是!公爵家的少爷!”
“快!快把少爷送回去!”
两人立刻相互提醒,就要调转马头。
“别!”
安柏用手摸出一枚金币,他诱惑道。
“你们带我离开庄园到城里,我晚上自然会回去,而且是我自己偷偷上马车的,你们又没看见,责任怎么在你们呢?”
说着,他晃了晃闪亮亮的金币,两人对视一眼,笑嘻嘻地伸手把金币接了回来。
“马车里自始至终只有我们俩。”
听他俩这么说,安柏心满意足地退了回去,然后嘱咐道。
“那个,去买奴隶的地方。”
他要买个奴隶,弄一个兽耳美少女剑士——
或者精灵大胸弓箭手也不错。
现在是安柏的幻想时间。
...
行驶许久,闲来无事,他撩开帐子,忽然发现一辆豪华的马车与他乘坐的马车并行,他在窗户那里看到一颗红色的脑瓜子四处张望着。
倒霉,是阿菲尼亚!她好像看见我了!
“啊!停车!”
那欠揍的声音如此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