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一点都不老啊，稻川，你看，你和你女儿站在一块都像是姐姐和妹妹一样。”

“哈哈哈哈，坐坐。”

所以？高子衿叼着吸管吸着杯里的果汁，为什么自己要来这里啊，是律所的空调不香吗？还是自己发呆摸鱼不香？为什么要来这里啊。

这个问题，稻川雪也想知道。

就像高子衿在东京猜的那样，她们一家还真的和这位稻川教授关系匪浅。

“我那个不听话的女儿在东京恐怕没少闯祸吧。”

“请别这么说，令爱在东京帮了我不少大忙呢……”稻川素子看着面前的故人自然是掩饰不住的开心，“就是令爱我才知道黎明学弟的儿子这块璞玉啊。”

“要是有你们的话，子瞻走这条路想必会轻松一点了。”

……

都是客套，客套的友情。高子衿看着一旁皮笑肉不笑的稻川雪，“所以，你怎么也来了。”

“和你一样被强行带出来的，我游戏还没存档呢，又要重来一回了！”稻川雪悲呼一声。

“不过我更想知道我妈妈一个律师是怎么和这么多科学家扯上关系的。”

“我还想知道呢。”

看着少女们的吵吵闹闹，稻川素子摇摇头，“我们那传说一般的过去，看样子已经被人遗忘了啊。”

“那说明我们一直在前进，没有被过去绊倒，不是吗？”

“你还是这么乐观啊，难怪那个人会放弃自己在物理学拿到的一切重新开始，因为这确实值得。”

“你又来了，再这么说我们就不是朋友了。”

高子衿想逃了，给稻川雪使个眼色，终于还是站了起来，“那个，妈妈，我和小雪已经约好了要去看我们法院的一场辩论赛的，妈妈我们先走了。”说着就拉着稻川雪要跑。

“喂，高子衿，你慢点，法学院到底在哪里啊。”

“笨蛋，你这么说就露馅了，快逃啊……”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稻川素子看着高子衿的孩子气微微一笑，“看样子，你们把她保护的很好啊。”

“是啊，可是同样的环境，子衿是个开朗的孩子，子瞻却越来越阴暗了。”

“好了，这都是他们的修行之路，最终一定会殊途同归的。”稻川素子说，“就像我和真纪一样，研习不同流派的剑术，最后到达了相同的境界。”

“但愿这样吧。最近是不是科学界出了什么事，我见他都换上白大褂了。”

稻川素子愣了一下，喟然长叹。

“他还是放不下物理啊……”

但是他已经不可能再回去了。

“已经找到动乱的根源是什么了。”高明把那段不知道什么时候加入的底层代码找了出来，“你看，这一段是典型的木马病毒，但是写的很巧妙，绕过了我们的防火墙，所以他想什么时候兴风作浪就什么时候兴风作浪。”

“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我就不知道了，它把管理日志删掉了，这个的确没法知道。”

好可怕的敌人，这是专门针对他们的超算下手的超级病毒，就是被他折磨装神弄鬼他们才这么狼狈。

黎明皱起了眉头。

那敌人是什么时候种下的木马病毒呢？

“当务之急，就是把这种病毒连根拔起。”程诚说，“好吧，知道了这种病毒的代码，要对付他可就简单多了，我这就让我手下的那几个闲到发霉的学生开发针对它的杀毒程序，一个月，不，半个月之后，这种病毒就得麻溜滚蛋。”

“恐怕没有简单。”高明终于抬起头来，“这么成熟的代码，对方可不是善茬，你就确定，只有这一代的克里西斯有这种问题吗？”

程诚脸色一变。

“从第一代开始，所有的底层代码都要查下去，我有预感，从二十多年前这些混蛋就想搞我们了！”

几人脸色一变，程诚看了看两人，“我去写报告让上面人批准。”就急匆匆地走了。

“学长果然是学长，功力不减啊。”黎明赞叹道。

“这几天看这些代码头都要炸了，唉，当年的我到底是有多疯狂鼓捣克里西斯啊。”

“学长，您现在的功力可一点都不比在研究所工作的那些人差。”

高明知道话语背后的意思，摇摇头，“算了，我已经不是物理学家了，我现在只是单纯的法学院教授，律所的律师而已。”

“你见过法学院的其他教授敢挑战冯诺依曼？”

“如果他们学会二进制的话，他们也可以。”

“不，学长，你错了，你这下真的错了，你的眼神里有更重要的东西，那种东西是物理学家所独有的。”

高明耸耸肩，“好了，不要弯弯绕了，你这么苦口婆心要我加入，你要干什么？”

黎明知道这话有戏，连忙坐正了，“学长，我最近要搞一个大的弦论实验，只要这个模型能够验证，我们就有了超越时空的力量！”

高明看了看他，“你又不是找不到别的物理学家了，程诚，甚至稻川真纪，他们都是这个领域的天才，为什么是我呢。”

“因为这是学长之前告诉我的，这是学长的梦想啊！”

“梦想，那可真是遥远的名词啊，现在的我们可是不同轨道的惑星，我们会相遇吗？”高明看着黎明，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不会。

不同轨道的惑星……

稻川雪看到了不一样的高子衿，不同于黎子瞻面前的柔柔弱弱，在辩论赛上，高子衿可是坐到了书生意气，挥斥方遒，只见她引经据典侃侃而谈，条缕清晰，三两下就把对方杀得片甲不留，难以支架，最终被碾压。

“太厉害了！”在场下稻川雪竖起了大拇指，“太帅了，简直就像诸葛孔明一样舌战群儒。”

“诸葛亮，别别别，我的辩论能力很差的，但是这是基本功，没有这两下子，到了法庭你连自己的舌头都捋不直，还怎么和对手斡旋啊。”

真是隔行如隔山啊，稻川雪惊叹道，这是你的世界啊，如此多彩，可惜她是无法探寻的。

“不，一定可以的，不同轨道的惑星，一定也会相交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