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满是蠕动臭虫的地下室,密集程度甚至已经看不见地砖和天花板,在萝莉的背后还有一个巨大的深坑,她气喘吁吁的原因也在于此坑。
好累...她真的好累,还要多久才能结束爷爷口中所说的幸福仪式呢?
刚从坑中爬出的花鸢只感觉自己身体的每一角都被这些恶心的臭虫占据了,幸福仪式难道不是应该感到幸福吗?为什么...?她感觉好痛苦...
谁能来...救救她?
“好难受...谁能来..救救我...”
细如蚊蝇的声音在这透不进一丝光亮的虫室里显的是如此微乳而又绝望。
幼童那涣散无光的眼瞳代表着她的人格已经彻底崩坏,除非..真的有那童话中的王子出现?
“轰隆!”
虫室天花板突然被空气炮炸穿。
这突然的猝不及防让少女无光的瞳孔中出现了一丝情绪。
骑士...还是..王子?
约莫两秒,一位绿发御姐从缺口上方缓缓落下。
瞟了眼周围暴动的虫群,御姐打了个响指,包括深坑之内,所有臭虫全部炸裂。
翎把视线聚焦到面前楞楞的看着自己的花鸢,优雅的蹲下身,把手伸向了对方。
“汝的求救吾来应召,若不嫌弃再次和我缔结契约吧?小~术~者?”
无依无靠的**又该如何应答呢?
面对这天降而来的『王子』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是随了对方的意,还是等待爷爷的怒火呢?
显然前者更好。
术者?**好像想到了什么。
(伸手)
握紧手中冰凉的小手,翎嘴角微微上扬,抱起对方离开了此地。
居然要令鬼自己来找,还真是娇贵的小术者呢~
——纹咒虫的视野
“是什么时候召唤的令鬼呢?”
苍老的声音喃喃自语,对方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在自己的监视中,不可能有机会召唤,况且也不可能知道咒语,除非...
“呵呵呵..哈哈哈哈——!!这样啊,原来是那时候吗?”
虫群凝聚成一个矮小老人模样,老人看着两人离开的窟窿,若有所思。
按照那种量级,恐怕是最初始的令鬼了。
————
翎蹲下身和面前眼神空洞的花鸢对视,她淡淡的轻笑问道:“好久不见呢,无海世家的祭品,上次应召到现世时你还是个婴儿吧?”
“唉?”
“嗯?”看见花鸢的反应,翎困惑的歪了歪头,不过很快她想到了什么,转而笑道:“哼哼~没什么,是姐姐认错人了。”
差点忘了,现在的自己可还是在任职期间呢。
但她面前的花鸢并不认为这是简单的认错。
“那个..姐姐你认识无海寂尘吗?”
翎站起身没有应答,转身进到厨房。
花鸢毫不犹豫的跟上。
她知道的,她一定知道的!花鸢敢肯定这名凭空出现的令鬼肯定和自己父亲的死有着重大关系!
对方口中的祭品就是线索。
“姐姐请你...”
翎一边洗着菜,一边说,“以后你就叫我翎,你的名字呢?”
“唉?我的名字...我的名字...”
“无海花鸢,不要忘记了。”
“无海...花鸢..?”
花鸢捂住脑袋,不知为何她感觉头昏脑涨,以前每当想要想起自己的名字或是以前干了什么事时就会出现这种感觉。
按照现代医学来讲是失忆症,但是按照术式界来讲是被纹咒虫侵占了大脑,即将完成最终仪式,成为极其恐怖之存在的人造令鬼。
翎只是知道花鸢的一些过往,她也不知道自己被召唤在无海世家究竟干了什么。
是忘却还是真的只是充当保镖一会这两者她也说不清。
唔...前者可能性更大一点吧?如果当保镖的话那现在的花鸢早已按照契约和普通少女一样上学了,而不是继续成为祭品。
理由很简单,她是无敌的,没人能够打败。
问题来了,自己是因为什么才会忘却关键的记忆呢?如果不是接收到了求教指令,她甚至都不会想起花鸢这号人。
啧...难道是无海寂尘搞的鬼吗...?
翎剥开一个橘子递到花鸢面前,“吃个橘子吧小令者。”
花鸢小心翼翼接过,看着手中的橘肉她怔怔发神。
多久了,好像只有一两次吃到过吧?那还是已故父亲临行前给自己的。
她吃了一块,眼泪开始止不住的流。
“谢...谢谢!”
翎看了眼转变成嚎啕大哭的花鸢没有说话。
不得不说,这个小鬼和她幼时相差无几,就连被拯救的方式也如出一辙。
简单的吃完午饭后,翎为花鸢腾出了一个十分大的房间。
房间设施都是按照她自己房间一比一创造出来的,所以看起来十分的清淡儒雅,对于一个完全生活于黑暗囚笼中的幼鸟来说很足够了。
衣服的话她只有清一色的衬衫短裙和大衣。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了。”
“当然的,如果我被其他令鬼打败了,这里的所有房间连同别墅就都是你的了。”
翎见对方没什么反应,开了个玩笑。
然而还是没反应。
(还真是冰冷呢。)
在花鸢打量房间的时候翎也在仔细观察她。
一头因为长年累月被纹咒虫侵蚀的紫色短发和略带有一丝神采的红色眼眸,破破烂烂的水手服倒是出乎意料的还在身上。
看来这些虫子还专挑地方啊,真有意思。
花鸢也转头打量起翎。
这名令鬼穿衣风格和父亲很相似不过并不完全是职场服,裙子和大衣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大姐姐一样。
身体和母亲纤细的身体相比要明显大几圈,🐻也十分超级的大,跟以前父亲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的超大西瓜一样。
翠绿色中掺杂着几娄红丝的长发和金色瞳孔还散发着微光,脸庞和母亲一样一直都是淡淡的微笑着,很...温柔慈爱。
“打量完了吗?”
“唉...唉!啊...”
尴尬的花鸢手足无措的想要找借口,可是文化水平只有小学的她半天也挤不出半个字来。
看见她这慌张的样子,翎只是淡淡一笑,带着她来到衣柜前。
没给花鸢反应时间,翎优雅一扯,水手服直接化为碎片,下一个呼吸时间,一套和她身上一样的服饰出现在了前者身上。
速度之快甚至都没让花鸢感觉自己被抬起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