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书倒扣,布鲁诺捏了捏鼻梁,好让发酸的眼睛得以缓解一下。
老实说,布鲁诺已经感觉事有蹊跷了。
在回来的路上为什么山头会有巨石滚落呢?
又为什么正巧是在马车赶到那里时正正好好砸在马车上呢?
难不成是有人要自己和儿子的命?
书房里,布鲁诺坐在桌前思索着这个问题,而同样的,他也对安柏突如其来的一顿揍表示觉得很巧合,正好儿子在巨石滚落之前以攻击自己的方式把所有人都弄下了马车。
“嘶,难不成我的宝贝安柏提前知道了会有巨石滚落?他是怎么知道的呢?听谁说的呢?”
布鲁诺喝了口红茶,忽然想到了什么,手一抖,红茶洒到了他的胡子上面,他立刻拿起手绢擦了擦胡子,然后惊讶道。
“难不成!他想效仿古代卢赛尔贵族,想弑父然后直接继承我的公爵之位?然后中途后悔?”
“不对,我的宝贝安柏虽然很像那些完美的卢赛尔贵族,但不至于想杀了我......难不成,是枫叶伯爵搞的鬼?他想杀了我?可是拉莫西克是因为什么呢?不想安柏和塔西亚成婚?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不在我去的路上动手?而是在我回来的路上动手?谈论的时候也不见他有多抗拒这桩婚事啊?”
“咚咚咚。”
这时,他书房的门被叩响了。
“老爷,我是鲁比!”
“进来。”
“咚!”
鲁比猛地推开门,他有些欲言又止,在布鲁诺挑眉示意下,紧张道。
“安柏少爷在强.暴女仆!”
“什么!竟然做出这种不符合贵族的做法!”
布鲁诺认为,强.暴是下等人才做的事情,真正的卢赛尔贵族少爷应该用花言巧语把女性骗到床上,而不是这种下三滥!
...
......
克谢尼娅脸被大嘴巴扇得生疼,脑子有点迷糊,可现在她两只脚疼得厉害,虽然有被子隔着,但捕兽夹仍然让她的脚踝生疼,疼得她使不出力气,而她正被安柏骑在身上,准备好的短刀也掉在了地上。
她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自己会被这个废物少爷给轻而易举地制服,甚至对方好像都没展现出什么战斗天赋吧?
他像是个巫师,自己接下来要做的每一步都会在地掌控之内,他每次都能用奇怪的方式化解掉。
看啊,就像现在这样,她的手被绳子给绑了起来,刚刚她想抠断安柏的喉管,但是对方竟然又是先她一步给了她两下。
想到这里,克谢尼娅有挫败感,但不多,更多的绝对是不甘心。
如果自己早就知道对方是个巫师,那么肯定会有所准备,绝对不会落得这般田地!
“你到底是——”
“你到底是使了什么巫术,为什么我要做什么你全都知道呢?”
她想开口说话,但是安柏替她说了。
安柏冷笑着,他的手正捏住克谢尼娅的脖颈,英俊的脸上满是得意,那是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如果要是让安柏形容一下——就像是戏耍一个把自己虐杀了几十次的BOSS,这种征服感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完美诠释的。
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让克谢尼娅露出这种表情是费了多大的努力,或者说——用了多少条命!
“你!你到底是谁!”
她觉得害怕,对方难道还会读心?
眼前稚嫩的少年脸庞变得让人莫名害怕起来。
“我是安柏·吉利诺曼,现在快告诉我你的幕后主使是谁吧,亲爱的刺客小姐?”
一般刺客被抓到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怎么样我也不会说的!”
这是一个合格刺客的职业道德。
“想好了吗?那我先在你的脸上画一只大乌龟。”
安柏拿起短刀摇晃着,它在魔法灯光下发出森森寒光。
“嘁!怎、怎么样我都不会说的!你杀了我吧!”
虽是这么说,但她心里怕得要死。
“别那么极端,万事好商量,先告诉我巨石陷阱是不是你搞的鬼?”
其实安柏在考虑一个问题,要不要现在写上新的死因存档一下呢?
万一要是出了岔子,一切又要重新来了。
“巨石陷阱?我不知道!”
“你肯说了?”
安柏挑了挑眉,心里隐隐感觉或许她说的是真的呢?
有关自己的就闭口不言,不是自己做的就立刻否定了吗?
此时克谢尼娅还在盘算着怎么才能脱身?
她还有个秘密武器,藏在了那里。
看着眼前的短刀,克谢尼娅感觉自己的心要蹦到了嗓子眼。
安柏·吉利诺曼不是个简单的家伙,他是个有着精明智慧、诡异巫术、沉着冷静心理的恐怖少年,他一定会用世界上最可怕的刑罚来惩罚自己!
那个人给自己的信息完完全全是错误的!
她如此想到。
“现在知道怕了!”
安柏冷笑着,刚要给她点厉害尝尝,门这时突然被踹开。
该死!忘记锁门了。
只见布鲁诺看着他,然后大声道。
“安柏·吉利诺曼!你怎么做出这种下作的事情来!简直不像一个合格的卢赛尔贵族!把刀放下!”
现在场面很是尴尬。
被压在身下的克谢尼娅拼命抵抗,手被绑住,衣衫凌乱,肩膀有伤,脚被捕兽夹夹着,地上又是一片狼藉。
认可谁见了,都会觉得这是一个恶少用下三滥、暴力之手段对可怜的美丽女仆欲行不轨之事。
鲁比这时把头偷偷探出门框,害怕地看着安柏。
“鲁比!你不是在酒窖里吗!”
安柏气急败坏。
“大声呼救就行了啊。”
鲁比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