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芋向下看去,却根本没看到她的手,高高隆起的白色挡住了她的视线,直到白芋看到了敦厚高山上的一点美丽异色,她才终于发现不对劲。
“咚!”
卫生间老旧的七彩花色玻璃门被狠狠的推开,撞在银色的固定架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一个身姿丰腴的少女一丝不挂的从中闯出,三步化作两步的冲到屋子里唯一的墙镜前。
镜子里的少女身形相比一般女生要高大一些,胸腰臀比例更是一般少女难以企及的程度,小小年纪,规模已经远超一些生过孩子的丰腴妇人。
白芋愣愣的看着镜子里的丰满好看的短发美女,一时间有些愣神。
这个美女的身材好好啊。
镜子里短发美女的身材有多好呢?
白芋已经愣神有一段时间了,而镜子里短发美女的丰满还在微微颤着,像是在控诉主人的粗暴,以及不顾及她混圆饱满身形的夺命狂奔。
“啊啊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哀嚎声响彻整栋老旧居民楼,甚至旁边的邻栋,都有不少人从睡梦中惊醒,他们怒气冲冲的骂了一句杀猪一样的鬼叫,然后转身继续睡觉。
凄厉的惨叫声持续了很久,越来越多的人都相信是有人在杀猪,但可能是刀不够快,也有可能是杀猪的人太笨,总之就是没杀死,扰了他们清梦...
白芋坐在床上哭成了泪人。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
“我又没得罪过你。”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芋哭的肝肠寸断,她哭她倒霉的命运。
四岁时父母双亡,唯一的远方亲戚借着收养他的名义侵占了他所有的财产,然后又把他送到孤儿院,称认错了,白芋不是他们的亲戚。
在孤儿院里苦苦混到初中毕业,白芋不甘心辍学打工,他很有先见的从初中寒暑假周末就开始打工,总算攒下些钱。
高中的政策很照顾他,免除了白芋的学费,食杂费也给他减了很多,每个月还有额外的贫困补助金,不多但是足够生活。
白芋很珍惜的攒下来这笔钱,并且开始更努力的打工,他想攒下更多的钱,去付大学的学费,好能彻底改变他悲催的命运。
生活很艰难,但白芋乐在其中,尤其是和女神凌茶花表白成功,更是让他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动力,对未来有了无限美好的憧憬。
可一觉醒来,一切都变了。
他变成女孩子了,这就意味着她这辈子和女神再无瓜葛,也没法瓜葛!
更重要的是,校园暴力!
一个在班里默默无闻,只是学习稍好些的男生突然变成女生,那她一定会成为全学校的笑点,成为女笑男欺的对象,白芋只是想象那些人狂的嘴脸,他就已经有了辍学的念头了。
“哇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办呐?!”
“叮铃铃铃铃!!!”
“叮铃铃铃铃!!!”白芋设置要出发上学的闹铃不合时宜的响了。
“你别tm叫了,还上学呢?我男人都不是了,还上个屁的学啊,丢死人了!”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芋恨恨的骂着,哭的上气不下气。
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低头看了一眼,没看着,她把饱满向两边推了推,还是没看着,她哭得更大声了。
“叮铃铃铃铃!!!”
“叮铃铃铃铃!!!”
铁质的闹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它不断触怒着将要崩溃的白芋,似是仗着它一身铁皮有恃无恐。
“啊啊啊啊啊,你妈的,等老子有钱第一个就把你换了!”白芋边哭边骂道。
闹钟响个不停,像是军训时最严厉的教官,怒吼着催促白芋赶快穿上衣服出发上学。
白芋愤怒的爬到床上,她一把抓住闹铃高高举起,仿佛下一刻就会让地板和闹钟展开终极对决。
高举的手迟迟没有放下,白芋最后还是哭着把闹钟关掉,假模假样的把它摔在床上。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呜呜呜呜呜~”
哭了好一阵,白芋终于冷静下来,她穿好衣服准备去上学。
毕竟这是她唯一的出路了,读完大学后能有个不会太累的工作,能天天吃饱,住的环境稍好一些,这就是白芋目前最大的期望了。
白芋看向书堆旁那个勉强能用的电话,叹了口气。
“我的茶茶,我才刚追到手的茶茶啊...”
白芋拿起电话,找到唯一的那个特别关注的小熊头像,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下。
“茶茶,我们有缘无分啊,今生我们不能在一起了,来生...”
“来生可一定要让我再见到你啊,我还会追你的。”
“呜呜呜呜呜呜~”
白芋含着泪,强忍心中撕裂般的疼痛,在输入框打下了一行字。
茶花,对不起,我们分手吧。(大哭)
十多公里外,凌茶花刚刚起床,她居住的地方离校区有一段的距离,不过身为凌家大小姐的她,自然不用为了这点事情犯愁。
吃完早饭,凌茶花拿起手机扫了一眼这一夜未读的消息。
凌茶花一般都是把消息提示音关掉的,只有几个特别关注发来消息时她的电话才会响起提示音。
而这一早上,她的电话都安静的很。
打开聊天软件,最上面的一条消息是二十分钟前发过来的,上面的话让凌茶花直皱眉头。
:茶茶,对不起,我们分手吧。(大哭)
虽然没有备注,但凌茶花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谁发的短信,毕竟有资格和自己提分手的人只有一个,就是昨天才确立关系白芋。
那双橘红夕阳下,映着自己呆滞脸庞的眸子再次浮现在脑海里。
他不是很喜欢自己,说要照顾自己一辈子吗?
这怎么才一个晚上就变心了?
凌茶花冷笑一声。
男人果然都是这样,朝三暮四,就算拥有了远高于他身份的东西,他们还是会不知足的贪婪。
白皙的手指敲在屏幕上,凌茶花打出‘好啊’两个字。
她想了一会,还是给删掉打上了另一行字。
:到学校见面说。